“爸爸，我可想你了，那边吃得没家里好，我都瘦了。你旁边那位是学生吗？汉克，艾瑞克你们都在！”快一年没见查尔斯了，没想到这次任务竟然能碰到，爸爸对我果然是真爱，就算头发长了也还是我心里最帅的。多萝西又安心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五十美元，看来可以留着下次用了。 “我也可想你了，回来了就要多吃点，补回来。恩，你先回家，我们先送你回家。” “我要跟着你们。” “这……好，你先上车，我们再说。” 查尔斯把家里的花园又种了什么花，哪些家具换了，又新添了什么，最近读了什么书这些事几乎和多萝西讲了一路，他不愿和她说他们要去做什么，所以一直在岔开话题。 他们在停飞机的地方送别了皮特罗，让他帮忙把车还回去。一群人飞向巴黎，和平协定会议正有他们想要找的人。 多萝西第一次坐飞机，坚持要坐在驾驶飞机的汉克旁边看风景，查尔斯也乐意多萝西避开他们的谈话。查尔斯与艾瑞克面对面坐，罗根则坐在另一边角落的位置上。 “你怎么失去能力的？”经过这么多年，两人又一次见面，沉默许久，还是艾瑞克先开了口。 “治疗脊柱的药物限制了我的DNA。” “你牺牲自己的能力就为了能走路。” “我牺牲自己的能力是为了……”有些人你会知道他一辈子都会那么混账，他怎么敢这么说，无论多少年，艾瑞克一点变化都没有，“算了，你又怎么会知道？你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那你当初就该更努力地保护他们。”艾瑞克不能理解，那么强大的能力查尔斯却不去使用，为了站起来就放弃能力，他失去的怎么能怪自己。 查尔斯真不明白艾瑞克脑子是怎么长的。 “艾瑞克，你想打架吗？那我们就来打一架！” “来啊。” 查尔斯的双手紧紧拽着艾瑞克的领口。 “你抛弃了我！你夺走了她，然后抛弃了我！” “那些变种兄弟姐妹都死了！”艾瑞克比查尔斯更加愤怒，当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查尔斯在哪里？没有人来救他们，没有！他看着他们被抓走，再也没了消息，死在了实验的桌上，还有更多的变种人或许也正在遭受着一样的折磨，为什么查尔斯没有出来帮他们，“你和汉克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是你抛弃了大家！” 飞机在艾瑞克的能力下剧烈震动，开始向一侧倾斜。 “看着我！”一团绿色的光在机舱里还算比较看得清，艾瑞克像被定住了一般紧盯着那个光团。 多萝西扶起几乎要躺在沙发上的查尔斯，飞机一下就平稳了，她刚发动了技能【女巫的催眠——看见光的人将被定住五秒钟】，幸好飞机里不算亮，光看得见，不然技能就要失败了。 “艾瑞克，不许你欺负查尔斯。我们现在还在飞机上，你可以冷静了吗？” 另一边的巴黎，瑞雯已经找到了一个参加了峰会的男人，她的复仇行动要开始了。 查尔斯哄着多萝西，算是让她在沙发上睡着了。今天一天的冲击太大了，他脑子疼索性也就不想了。罗根倒是一人在角落早就睡着了。 艾瑞克端着棋盘，等走过多萝西身边，才低声和查尔斯交谈。 “来一盘吗？好久没下来。” “我没心情下棋。” 艾瑞克也不管查尔斯拒绝，又端起酒瓶，“我十多年都没好好喝一口了。” 查尔斯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瑞雯，明天，她的明天会有什么呢？ “她怎么样？” “强壮。有冲劲。忠诚。” “我是问她过的怎样？” “她……我能理解她对你为何如此重要。查尔斯，你该为她自豪，她是在为我们的事业而战。” 查尔斯不由得发出了不屑的声音，他们的道路从来不一样。 “那是你的事业，我养大的女孩不会杀人。” “你没养她，你只是和她一起长大。她不能永远做个小女孩，所以她离开了你。” “她离开我是因为你怂恿了她。” “我可没有这个能力。那是她的选择。” 艾瑞克巧妙地辩驳了查尔斯，但经过今天一天，查尔斯也不愿再和他争吵，他真的累了。 “但我们现在知道那选择会有什么结局了。她会去刺杀特拉斯克，他们会抓住她。然后我们会被赶尽杀绝。” “如果我们先找到她就不会。如果我们明天能扭转一切就不会。查尔斯，我很抱歉。为所有的一切，真的对不起。” 艾瑞克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别的东西，查尔斯也不愿面对他。在这夜里，他们之间似乎此时才有了短暂的平静，明天决定着一切。 “我也有一阵子没玩了。” “我会让着你的。这样能让比赛公平点。”艾瑞克将酒杯里酒一口喝下。 “你先下。” 艾瑞克面前的士兵向前移了一格，“还有件事我必须要说，她不该来的。” “恩？”查尔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艾瑞克在说多萝西。 “你不该让她来的。这么多年了，她还和上次看上去一模一样，连眼神也没有变化，但好像长高了点。” “嘘！”查尔斯再三确认多萝西确实还在睡觉，“艾瑞克，她和我们都不一样。” “她也是个变种人。” “不，你不明白。我们，变种人是人类的进化，她不一样，她走的比我们所有人都要远。她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了。”查尔斯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她和他的时间走速不一样，他终将失去她。 “查尔斯，她……”艾瑞克还是不太懂，他只是以为多萝西的能力可以完全转变年龄外貌。 “她十年前就离开过一次了。我们过了十年，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年或是更短，她不是用了能力，她是真的只长大了这么多。我们能有几个十年，下一次，就不知道是几十年之后了。她只是临时的一个任务来到这里，你也算是被她叫过爸爸的人了，什么也别问，好好珍惜仅有的时间吧，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她了。哦，我的多萝西，爸爸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你。”查尔斯也不在意什么下棋了，看着他熟睡的女儿，酒倒了一杯又一杯。 “她去了别的时空？我们不能把她留下吗？” 你回头就会发现，与有些人的最后一次见面总是猝不及防。 “她的身体不能适应时间的时候，她会消失。你知道我那一次看着她在我面前慢慢消散的那种感觉吗？我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变种人又怎么样？我们不是神，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她的时间不是人能控制的，我们还没有到触碰那种世界的程度。现在她回来了，我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又会离开。与她的每一秒大概都会是我下半辈子最好的回忆。我从来不后悔做个父亲。”查尔斯心里的痛苦减轻了不少，他知道它们还是会回来的，美好的日子总会结束，但此刻的满足就足够了，“什么都别和她说，以后就只是找不到我们罢了，至少她的分别是快乐的。” 两个人心里突然变得很沉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瓶酒两个人就这么喝完了，各睡各的，等着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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