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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寂静,萧若珩与萧纯隔着一张方桌对坐。萧纯垂着眼眸,呆坐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在她身上静止了。    萧若珩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相对静坐着。时间一长反而是萧若珩忍不住了。她开口问:“刚刚你去了哪里?”    萧纯缓缓地眨了眨眼,像是冬眠的植物苏醒了一般舒展着自己的脸,抬眸面色平和的说:“我哪儿也没去。”    萧若珩知道她在撒谎。成安受伤的事传来没多久柳嬷嬷便带人来小院搜了一遍。也不说是找什么,寻过一遍安抚了两人就走了。萧若珩问她成安的安危只得了柳嬷嬷的一个黯然的眼神。    萧若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点头绪都没有。欲出门寻人,却被随行的侍从给挡了回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太后出宫只带了成安一个公主,整个太平观里除了太后与成安,没有人女眷比她们两个还要尊贵。连她们的行动都受到了限制,那么在观中的其他人呢。    成安到底受了什么伤能让太后如此警惕。她现在又如何了呢?    萧若珩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只能和萧纯一起在庭屋里等消息。她们就这么在屋子里坐了半个时辰,萧若珩越想越不对劲。    她和成安分别时依然是好好的,当时她身边跟着慕容则与沈护,再加上观中的左右翊卫,如果是因刺客受伤,那么这件事就不会这么小。毕竟没有人会相信行刺是针对成安而不是北燕晋王。    那么不是因为刺客受的伤?    萧若珩左思右想也想不到成安是怎么受的伤。而另一个令她费劲的则是萧纯的态度,她似乎太过平静了。从成安受伤的消息到她们两个行动受阻,她都太过安静了。    “你在撒谎。”萧若珩说。“你一点也不担心她。”柳嬷嬷同她说话时,萧若珩感觉到了萧纯紧绷的身子逐渐的舒缓,还有那一声叹息。现在想想哪儿都不对。    “我很担心。”萧纯淡淡地说。    萧若珩瞧了瞧外头的使者,压低了声音说:“担心她没死吗?”    “你在说什么呢。”萧纯试图避开萧若珩的眼睛,然而就是这一动作使得萧若珩的心瞬间的凉了。    她瘫坐了下来,闭着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才开口:“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萧纯没有说话,她抬头望着竹帘外的天空,白云朵朵缀着湛蓝的天,阳光撒在了地面上,看不到太阳。    屋外传来了吱吱的鸟叫声,一下又一下,仿佛就在眼前。萧纯轻轻地笑了。    “当初在公主府也是你?”萧若珩问。    她其实早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送花的人是什么人才能让成安放弃追究,萧纯为什么当日一定要拉她出门,今日一并得来了解释。    只有成安的情人送的花能让她毫不防备,也只有她的情人能让她放弃追究。萧纯想做的不过是希望吴王府与成安为敌。而只有萧启能让这两人成为敌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若珩又问。    她原本是不期望得到萧纯的回答的,然而萧纯却笑着开了口:“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小姑姑你是不是风吹多了发热了,怎么问起了这么奇怪的问题。”    萧若珩瞧着她忽而一笑,缓缓道:“整个观中只有太后所居住的四味小院有细沙红泥,为的是养活女冠从后山移植而来的灯芯海棠。这个季节海棠虽然不开花,但你的脚上现在还沾着那里落下来的银杏叶。”    萧纯一愣,想要低头查看,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刚已经换过了衣裳鞋子,于是道:“我早起在观中绕了一圈,随后又去给太后请安,脚上沾了红泥银杏又如何?”    萧若珩叹了口气,道:“我何时说过太后院子里有银杏了。我们在这儿住了一天,昨儿你难道没有发现只有成安的院子里种了银杏树吗?”    萧纯抿着嘴不说话,心中不是不慌。    “你怎么能保证没有人看你去了成安的院子。”    “我就是去了又如何?”萧纯突然咧开了嘴笑着说:“我没事去大姐姐屋子里走走爱着谁了?小姑姑您不要一惊一乍,听风就是雨。其余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串话倒是让萧若珩小瞧了她,当初怎么会认为她是只可怜的兔子呢,明明是只善于伪装的狐狸。萧若珩冷笑一声挑着眉毛说:“也是,与你无关,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总赖不到她头上去。    萧纯说:“既然同你我都没有什么关系,那么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散了吧。”    四味小院的正堂内,沈太后端坐在上座,堂下绑着一个穿着道袍的小姑子,正垂头散发的跪在地上。    “就是你驱蛇伤了我的孙女?”沈太后抬了抬眼这么问。    那小姑子嘴角挂着笑,抬头望着沈太后,她做奴婢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太后的模样。这么一看,太后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命好了一些。    沈太后身边的赵嬷嬷瞧见她抬头,刷的一下打了她一个耳光。    “太后也是你能瞧的?”这么一下把她打得瘫倒在地,倒是将沈太后吓了一跳,她皱了皱眉头,喝止了她。    “行了,不过是一个丫头。把她带下去吧。”她挥了挥手扶着柳嬷嬷的手起了身,带下去便是要交给刑部,于公于私她都没有心思管这件事。    这时只听见那小姑子大力挣扎着说:“您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公主吗?太后!太后...”她刚说了几句便被赵嬷嬷堵住了嘴。    而却沈太后如她所愿的停下了脚步,她眯着眼睛看着她,模模糊糊瞧不清样子,只觉得是个年轻的丫头。    “我老了,没有耐心了。你若是想说便说,不想说就罢了。”说罢便使人卸了封她口的绢布。    小姑子喘了口气大声地说:“公主她与人私通!”    屋内众人大惊,一时鸦雀无声,皆低头看地。    沈太后忽而冷笑了一声,道:“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何必撒这种谎呢。”    柳嬷嬷眼神一使,立马有人又堵上了她的嘴。    “既然不想去刑部,那就留在这里吧,也算不辜负了这大好的风光。”沈太后悠悠地说,随后扶着柳嬷嬷转身进了内室。    小姑子绝望的挣扎,她到底是没有办法替姑娘报仇。    内室中成安正躺在床上,沈护则坐在床边瞧着她一动未动。见到沈太后进来立马起身行礼。    “沈护见过太后。”    “行了,这儿又没有外人何必多礼。她怎么样了?”沈太后问。    “太医说没有伤着,是受了惊吓昏了过去。等她醒了就好。”沈护立在一旁看着成安的眼中透着深情。    沈太后点了点头,她瞧着沈护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事已至此追悔与弥补又有何用。她说:“你去休息吧。太医都说没事,你守在这里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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