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心想事成,这样的美梦砸得张休休头晕眼花,直到万籁俱寂,众人皆睡下之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晚上才终于有了些许睡意。 背对着屏风,她脸带着笑容,沉沉睡去。她想今夜定会梦见她的国师大人…… 一觉醒来,不知几何! 静谧的房里,却有着莫名压迫,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似乎有视线正盯着自己,张休休猛地坐了起来,接着月光看到了一抹修长单薄的身影站在床前。 她想开口正欲叫人,黑影却开口说道"是我!"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小屁孩,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你喝酒了?"因为是大热天的,她穿着一件自己做的长T恤,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她完全没注意自己的穿着,急急地开口再次问道"你怎么出来的?早上我去找你,你大门外守了好多人" 他浅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如同猛虎盯上了猎物,半晌后他才开口说道"找我作甚?" 因为光线的问题,她没注意他的表情,走到茶几边倒了杯水说道"好久没看见你了"她随口说完,用另一个杯子倒了杯水递给站着不动的离人浅陌。 他接过杯子,转头专注地看着她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另一只垂在袖子的手紧紧握着,骨节泛白,然而他的面上却依旧没有表情。 张休休觉得今夜的他有些奇怪,放下杯子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小屁孩,你怎么了?喝这么多酒作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听到我终于要成亲了,高兴得睡不着觉了吧?" “啪……”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上,碎片四散开来。原来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竟然是这种感觉,胸口有个地方像是被谁刺了一刀,这样的感觉太过陌生,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什么伤都没有,可是为什么这么疼? “怎么了小屁孩?是不是头晕了?”看他神色不对,张休休伸出手想要探探他的额头。 伸到半空中的手被抓住,冰凉刺骨。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有些慌乱起来。 他看着她,浅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剧烈的情绪,薄唇咬的极紧, “小屁孩,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她以为他生病了,心一下子提得老高。 “不要嫁”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有着压抑的颤抖。 张休休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外露情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不要嫁!”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重复说道。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她找回了自己的思绪纳闷地问道。 他闭了闭眼,卷翘的睫毛颤如蝉翼,强力稳住身心,他缓缓开口问道“你……很喜欢他吗?” “不” 他浅色的眸子突然有了华光。 “我想我是爱他,很爱很爱,想和他一直走下去,”她看着他青涩的脸,认真地说道。 他单薄的身影晃了晃,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他用力按住一直疼的胸口缓缓地说道“不嫁好吗?不要嫁给他,你不能嫁给他……你怎么能嫁给他?” 张休休几乎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长的一句话,只是听完他说的话,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小屁孩,你到底怎么了?你先放开我,你把我弄痛了!” “不,我不会放手,你答应我,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好不好?”他面色痛苦,右手抓着张休休,左手用力按着胸口。因为喝了酒,虽然没有醉,但是却说出了平时不能说出口的话,而那些深藏的门一旦打开,汹涌的情绪就再也不受理智控制了。 “为……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太了解他了。 “你只能嫁给我。”他死死地看着她,眸子里全是她的倒影。 张休休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楞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被炸得外焦里嫩的思绪,口吃地说道“你……你是……是我弟弟啊!怎么可以?小屁孩你是不是生病了?”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没有任何血缘,有什么不可以?”他原本浅色的眸子竟然隐隐泛着红光。 “你,你才多大?”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怕他,今夜的离人浅陌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小屁孩。 “那有什么关系?” “小屁孩,你理智点好吗?我们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颜子倾,并不是你,我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弟弟,亲弟弟!”她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姐姐” “……你!我要嫁的人只会是颜子倾,你快些回去。”她板着脸呵斥。可是因为矮了一个头而显得气势不足。 “要怎么做才可以?” “……你永远只会是我的弟弟。”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留一丝余地。 他的脸上又泛起痛苦之色,“是不是因为我丑?所以你才不要我?”他说完,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很快鲜血便从他唇角滑落。 “……不是这样,我真的只把你当做弟弟,你这么小,之后会遇见很好的女孩……”她忍住心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嘴劝道。 “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他第一次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放在她的面前,因为他害怕,如果再不告诉她,他将会永远失去她,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要得到她,必须得到她! “……你!”张休休真是觉得完全无法跟他沟通,烦躁地扶额,她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离人浅陌,我再说一次,我不爱你,我们永远都只会是姐弟,你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连姐弟都没得做了。” 他却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怒红着眼问道“是因为我的相貌太丑?因为我身份所以你不喜欢我对吗?我可以改变的,这不是我本来的面目,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我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我并不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些你懂吗?我今年二十五,而你十六!大了你整整九岁!”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会长大的好不好?”他的声音隐隐有着哀求,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是要他放弃她确是做不到的。 “你回去吧,我会忘记你所说的这些话,你依然是我弟弟。” “不!”他知道如果这次回去了,他将会永远失去她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终是把睡在隔壁的守夜宫女吵醒了,她起床敲门问到“郡主,你怎么了?” 张休休吓得一颤,下意识地把离人浅陌护在了身后,强自镇定地大声说道“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你去睡吧!不用守着了。” 宫女称是,正打算去睡觉,结果想了想,又跑去了厨房。 “你快点走!” “你不嫁给他,我就走。”他固执地说道。 “你……我是真的生气了!你听好,如果你不走,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弟弟,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 看着她眸子里的决绝,离人浅陌几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空气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候,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 “谁?”张休休犹如惊弓之鸟地问道。 “启禀郡主,奴婢见你睡不着,恐是太热,于是去厨房拿了冰块给你送进来。” “我不热,你拿回去” .“可是,这是莺贵妃送的,如若今晚不用,恐是要化了。到时候莺贵妃问起,奴婢真是不好交代。”宫女这样说着,眼睛却有着不一样的神色。她被派来伺候张休休,然后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报告给她的主子,敏锐地发现了今夜有着什么,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 张休休没了办法,怕再推脱引起怀疑,只得说道“你等等”,于是在屋里四处看了看,竟然没有可以藏身之处,最后只得把目光投在了床上。 离人浅陌站在她的身后,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第一时间护着他,他想他是绝对不会放开她的,就算让她厌恶也一定要留下她的。 “快上床”说完把他推到床边,他也很配合地上了床,躺在了最里面。张休休也躺了上去,把一直没用的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光线太过暗淡倒也看不出来床上多了一个人。 “你进来吧。”张休休说道。 宫女提着小桶进了来,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正待掌灯,却听张休休说道。“放下就走吧,本郡主困了!” 她强制镇定地说完后,死死地咬住了嘴才忍住羞耻的呻。吟声! 离人浅陌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她,贴的那样紧,不留一丝余地!而他的冰凉的嘴胡乱地吻着她的耳垂和脖子。 毫无章法的亲吻,急切而热烈!他在赌,赌她不敢叫出声! 他没有办法了,他以为抛下自尊敞开心扉便能留下她!可是她却一点都不为所动! 当她躺在了他的身边,闻到了她的幽香,他想就算是恨他讨厌他,他也一定要留下她,她是他的,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许碰!这执念太过恐怖,压倒了他紧剩的理智,他赤红的眸子里全部是她光滑的脖颈,和小小的耳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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