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因为不忍心,颤抖着的手差点剪到了她自己。高烧而昏迷的青年因为疼痛而呻~吟出声,在张休休把胸口的腐肉剪掉得差不多,挤脓血时,青年痛得瞪圆了双眼醒了过来,迷蒙的眼待看到眼前的人时,不知为何他被汗水打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艰难地唤了一声“姐姐”然后就再次晕死了过去。 张休休没有时间细想他脸上的笑容从何而来,心疼地擦干了他脸上的汗水,安抚似地摸了摸他额头说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小屁孩!”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似乎是因为他的那声姐姐而起了效果,接下来的处理伤口异常的顺利,虽然青年有时候会痛得大吼出声,张休休却镇定地为他清理好了伤口,脱下自己穿在里面的纱衣,消毒烤干,为他包扎好,额头盖着湿润的棉布降温。 待到收拾好了一切,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时,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双手双脚酸软无力,肩膀犹如针扎,她瘫软地靠在床榻,望着这茅草屋,内心有了片刻的迷茫。 没有消毒消炎的药,只是清洗了伤口,根本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小屁孩活下来。自己前几天为什么不坚持要查看他的伤势?可是转念一想,逃亡的路上他们连能烧热水的东西都没有,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就拼了命地赶路,即便是知道他的伤口感染了,可是在这陌生的一望无际的雪山上她依然无能为力。所以,小屁孩才一路忍着痛,装着安然地跟在她的后面吧?直到再也承受不了了才倒了下去。 带着浑身的伤是怎么样才能做到若无其事地没日没夜的赶路的?张休休不想再想下去,越想越心疼,她有了一丝力气,于是把少年挪动到了床榻里面,自己侧躺在外面,不消片刻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惊醒过来,是被耳边的呻。吟声给吓到的,倏地一下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向离人浅陌,接着微弱的油灯,只见少年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盖在棉被下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 “怎么了小屁孩?你怎么了?“张休休焦急地问道。 过了片刻后昏迷中的人抖着双唇无意识地说道“冷,……冷……姐姐……冷……休休……”说了一长串的模糊音节。 “冷?怎么会冷呢?”为他捏紧了被子,再把自己身上的皮衣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然而却无济于事,少年依旧紧闭双眼,双唇乌紫,吓人无比。 张休休完全被眼前的状况吓到了,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顿时让她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这破败的茅草房里再没有第二床棉被,她愣了片刻,然后麻利地跳下了床,灶里加了好些柴火,大火很快的熊熊燃烧了起来,锅里的水也慢慢开始沸腾,小小的屋子里顿时变得热气腾腾起来。 忙活了一阵子,就连张休休脸上都有了汗水,然而床上的青年却还是蜷缩着瑟瑟发抖,站在床榻边的张休休无力地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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