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休休算是终于明白了,想要改变那离人浅陌的想法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且不说她能不能做皇后这样的职位,就说凭她这样的智商去宫斗,死得会何其凄惨?再说她要的是爱情,不是亲情一样的依赖,离人浅陌明显就没有把两者分清。 张休休再也没去御书房,只是这期间她直接提拔了乌恩作为景仁宫的总管太监,就算破格连升五级,这样前所未有的事她都只是让紫萱传达给了高公公,而高公公在第二天便宣读了圣旨。就这样一件事情,让整个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明了了景仁宫的主子有多受宠。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壳里,任何人都不想见。闲暇时她会做做平板撑俯卧撑,用过午膳后,会去四处走走,只是这散步的范围越来越大,终于在半个月后大概熟悉了宫里的路线。 这一天用完晚膳,张休休早早的便上床,屋子外间是守夜的宫女静环。摸了摸藏在枕头下的包袱,她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 卯时一刻,张休休睁开了眼,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间,看着正睡得香甜的静环,张休休毫不犹豫的劈晕了她,毕竟劈过一次离人浅陌,这样的事情做第二次就显得尤为轻车熟路。心里默默的说个抱歉,把她抱着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让她侧身背对门外,然后再穿上了她放在枕边的衣衫,用布条缠住手背的刻字,再把大半的头发放下来遮住脸上的疤痕,挽了个宫女们常用的发型,挂好令牌,然后转身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初冬的早朝大雾弥漫,为她的逃跑大计提供了方便,按压下心底的激动,她面色平静地快速朝着宫里的西门走去。 畅通无阻来到了西门,当值的有一对御林军,一个个排队出去,都要仔细观察容貌,核对令牌。 这半月来,张休休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让静环出宫采办,什么冰糖葫芦剪纸还有冻糕,只要是宫里没有的,她就偏偏要要,每天换着花样来,不重复。原本是内务府司职采办,可是张休休强行让静环拿着景仁宫的令牌出去,无人敢拦。这半月下来,守卫们的都已经习惯,都知道景仁宫里住的贵人,深得皇上恩宠。 紧了紧手中的令牌,默默的给自己打着气,门外便是海阔天空自由飞翔,所以无论如何今天一天要出去。 强制镇定地排在出宫的队列里,转眼就到了张休休,略微低着头拿出了手中的宫牌,检查的人皱着眉打量着张休休说道“你是何人?拿着景仁宫的令牌作甚?” 张休休赶紧说道“静环感了风寒,昨夜主子就吩咐过今天早膳要西街的桃花酥,所以静环才让我来代办” “你是何人?” “景仁宫一等宫女,彩云,我说大人,这眼看天就要亮了,我们家主子起来吃不上桃花酥,可是要问责的。”张休休强势地说道。 卫士却不为所动地说道“你且在一边稍等,我让人去查清是否确有其事” 张休休急了,这一查她指定露陷,这古代的人都是这样认真办事的吗?……“我说大人,我们家主子的脾气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就因为前些天你们盘查耽误了她用膳的时辰,然后……”张休休没有说完,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想了想被太监卓公公打板子的同僚,卫士下意识的抖了抖,却还是尽责地说道“姑娘你且不急,半盏茶便可查明”不是他不想放行,而是卫尉三声五令让他们检查清楚,若是放错了人打板子事小,砍头事大。说完卫士便接着盘查后面的人去了。 “……”张休休简直急得跟热锅蚂蚁一样,然而面色还得佯装不满。她知道这次若是出不去,那么基本没下次了。然而眼前又毫无办法,毕竟她又硬闯不过去。 正在张休休快绝望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主子都醒了,让你买的早膳呢?” 张休休转过头,便看见乌恩正怒瞪着她,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咽下诧异,快速地接话到“啊,卓公公,主子醒了?可是这些卫士不放行,这可如何是好?” “本公公倒是要问下,你们这是要拖到何时?”乌恩相当霸气的责问道。 张休休低着头,掩盖住笑意,不亏她这半个月来的提拔,教会了他怎么样做好一个嚣张跋扈的总管太监,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卓公公都来了,那自然是能证明这位姑娘的身份”卫士挥了挥手便放行了两人。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到了正街上,张休休才问道“乌恩,你怎么会及时出现?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我知道的,阿噶”乌恩认真地说道。 “……那你还帮我?你不怕掉脑袋?”她临走之前留了信给浅陌,她相信无论如何看在她以前的情分上,他会善待她宫里的人,所以才走得这样干脆,只是没想到乌恩把自己给牵扯了进来。 “阿噶,要是没有你,我估计早已被他们打死了,所以阿噶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去” “……我这是去逃命” “我知道” “……你不报仇了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少年说这话的时候,脑袋垂了下去,掩盖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张休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眼光早已经被人来人往的大街所吸引,忍不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她终于自由了,简直想高歌一曲。 “阿噶,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如果再不快些走,怕皇上会追来”乌恩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 “不急,先找成衣铺子把衣服换了”而且她根本就没打算马上出城,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浅陌肯定不会想到她还会留在城里,重心会放在出城的官道上,只要能避上十天半月,那时候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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