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彦希是明灵在这个城市唯一一个大学同学兼闺蜜兼大学同宿舍舍友，两人关系在大学的时候就很亲密，几乎无话不谈，大学毕业后找工作也找到了同一个城市，这些年两人时不时就聚一下，彦希也知道明灵直到和海骏分手今之前的工作生活感情情况。彦希自己也有固定的男友。　　一天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明灵依旧在恍惚中，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盯着手机屏幕，手机24小时都没关机的状态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天了，是为了等某个可能的电话。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还没等电话铃声响起来，明灵就把手机抓过来，铃声才刚响一声，明灵就已经按下了电话接听键，满心喜悦的以为是期待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女音：“嘿，在干嘛呢，接电话好神速哦。”明灵这几天枕食不规律，或者可说缺睡少食，人脑子变得愚钝了不少，听得声音熟悉但一下没想起来是谁，她犹犹疑疑问：“你......？哪位？”电话那头的女声不高兴，抱怨怼她：“怎么了？大忙人忙得连我彦希都不记得了？”“哦，你啊，怎么了？有事？”彦希听出来明灵声音有点不对劲，马上关心起来：“你是不是不舒服？声音哑哑的？”“没，”明灵马上掩饰说：“没事，可能晚上没睡好，吃东西上火了。”“啊？我来看看你吧。”彦希听出了明灵分明很低落的情绪，不由分说要过来找她，明灵按都按不住，拦都拦不了，只好随她了。彦希问她：“还住原来的地方？”明灵又犹豫，吞吞吐吐一会才说出新地址，彦希立即命令她：“赶紧起床洗漱穿好衣服，我车很快就到！咱们去老地方！”　　明灵挂了电话后，站起来想要去洗漱，却因为多日饮食不调血糖不足，一阵阵眩晕，又跌坐在床上。过了好大一会，才慢慢抓着床沿站起来挪去洗手间。刷完牙洗完脸，对着镜子照看，明灵大惊，镜子后面的是自己吗？通红的眼睛，红肿的眼睑，因为失血而显得蜡黄的脸色，瘦的几乎凹下去的脸庞，蓬乱的头发，分明是一副黄脸婆的嘴脸！明灵连自己都嫌弃了。她方寸大乱，慌乱的晃晃脑子挖掘自己所能知道的补救办法。她急忙放了一大盆热水，一边拿毛巾沾湿了给眼睛做热敷，一边敷着热毛巾还摸黑去翻护肤品。给眼睛做几次热敷后，红肿情况好了些，又急急忙忙敷了一张补充胶原蛋白面膜，做基础的皮肤护理，做完后还刷上了些散粉，抹了一点腮红，又刷了一次散粉，把头发梳理了一下。对着镜子再照，比刚刚起床那时候情况好了很多，这时彦希已经到楼下打电话催她下去了。明灵一边答应一边打开衣柜随便拽了条宽松的棉布裙子穿上，跟彦希见面不需要太讲究。　　临出家门前，明灵想了想，倒了杯温水喝下，又翻开冰箱，倒了杯牛奶热了，就着几块饼干喝下，感觉恢复了些力气。才满意的打开家门，关上，锁好，下楼。彦希在楼下等得已经不耐烦了，骂骂咧咧的：“你咋回事，动作慢慢吐吐的，老太婆一样，太阳都要下山啦，停车那么久都不知道有没有被摄像头拍了，要被拍到，到时候你给我交罚款啊！”明灵笑笑并不在意，她们之前相处一向如此，可以随便说话，不必顾虑太多。　　在明灵关上门的时候，对门的韩少杰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新闻，听到对门关门的声音，心内有点触动，他想知道她去哪里。他也说不清楚理由，或许是年轻人受荷尔蒙影响，会主动关注欣赏的异性？或许是害怕孤单，他不想再孤独一个人，想找个伴说说话，分享一些感受并释放压力？他去卧室拿了手机翻出她的联系方式，按下了她的电话号码，看着电话即将接通，突然又按掉了，他感觉这样子好像有点唐突，害怕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但他心中目前真的是没什么企图，就是觉得明灵是个适合的聊天对象，同时也想让她从悲伤中早点解脱出来，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不必套死在一棵树上，外面的森林还大着呢。他犹豫了很久，电话几次在接通前按掉了，最终他还是把电话放一边去了，他遵从内心的想法，暂时不打这个电话。　　彦希一边开车一边吱吱喳喳说了一路，看明灵默默不语，侧头观察她，感觉她情绪不对头，她人也消瘦不少。彦希突然冒出一句：“你和海骏吵架了？！”明灵一听彦希提起这个名字，眼圈突然红了起来，别过头去。彦希从来没见过明灵如此脆弱，她是聪明人，当然明白他们之前发生了大问题。她闭口不语，默默的开着车。　　明灵和彦希的老地方是一间开在城市边沿的花卉市场中的餐厅。这个花卉市场布局比较讲究，划分为几条小街道，街道中都是一间间或一层或两层的欧式建筑，颜色都是或蓝色或浅黄色。满眼的异国风情和美丽的花草相得益彰，看上去就感觉心情舒畅。餐厅不大，有两层，上层有四五张木桌子和一些舒服的圈椅，四面玻璃墙；下层三面玻璃墙，一面青石砖墙，都是木桌子和圈椅，下层还在门口用半人高的原木栅栏围起来布置了一个小院子，有四张方木桌子，桌子旁撑开了白色的漂亮大阳伞，因着花卉市场的便利，餐厅里面的花草设计布置比较有特色，尤其是那个小院子，木栅栏上挂着白色塑料花盆，紫色的小花在花盆上开的爆盆般的热烈。这个小院子是明灵和彦希都喜欢呆的一个地方，鲜花的种类和颜色因着季节而不同，但都赏心悦目。餐厅以西餐简餐为主，还有一些中式牛肉面之类，味道也都不错，价格有点小贵，但也还算合理。明灵她们自从发现这个地方后，就不定期的来这里聚会，经常各人叫一份餐点一坐一个下午，临走还各自带一些花草回家。　　彦希把车停在附近停车场，和明灵步行去餐厅。一路上彦希很想问问究竟发生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怕惹她伤心难过。思来想去快要按耐不住了，内心焦急异常。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院子里面四张桌子剩一张靠里面一点的。她们二人走过去，坐下，点了些平时爱吃的餐点饮料。服务员很快给她们先上了两杯柠檬水。彦希拿起杯子啜了一口，终于还是没按耐住，劈头盖脸问明灵:“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还是怎么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没见过你这样子!”明灵刚刚平复没多久的心绪又变得低落，她低下头去不说话。　　彦希真急了，突然失控一拍桌子大声说:“到底怎么回事啊快说!你要急死我啊!”明灵被吓了一跳，周围的顾客都转过头去往她们这边看，她们意识到她们的行为动作比较大，影响别人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她们侧头迎着其他顾客的，露出歉意的笑容点了几下头算是道歉。彦希心有不甘，眼睛直盯着明灵，明灵被她逼视着，知道再不说出原因，她非再一次发作不可。明灵当然知道彦希是因为关心她。明灵于是言简意赅道出原因:“他说我不够成熟不懂事，要和我分开一段时间考虑。但他掉头就找别人了。”还有其他几个原因，明灵实在说不出口。　　彦希愣了下，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的无可挽回的地步，也没想到一向有好印象的海骏会是这样一个伪君子。明灵一边说一边眼泪就已经掉下来了。泪珠滑过她明显变得更加瘦削的脸庞，跌落下来。彦希看的心疼，递过纸巾给她，彦希等她擦干净眼泪之后，很认真的问她:“那你怎么想”明灵呆滞了一下，没回答。彦希也是有过恋爱经验的人，给明灵分析道:“他有没有明确的跟说你分手”明灵摇了摇头，彦希又说:“那你还想等他回心转意”明灵愣了一下，居然真的点了点头说：“也许吧。”，彦希又急了，差点又要拍桌子吼，她努力抑制，用在愤怒的时候尽量压制的声音说:“他这是喜新厌旧脚踏两条船!没想到你一向高傲自信，居然想容忍这种难事，容忍这种渣男!”“你怎么这样说他”明灵听到彦希骂他那么难听，有点不高兴了。“我说他怎么了就他这种行为，任谁都会这样骂他!我不但骂他，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彦希越说越激动，掠起袖子来作势打人。明灵皱起眉头来。　　彦希看她一副很不舍得的样子，越看越气，找个借口去洗手间，溜了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拨了海骏的电话号码，对方刚刚“喂”了一声，彦希噼里啪啦一顿臭骂:“贱人!渣男!你害得明灵好难过知不知道还没分手你就敢找其他女人，你这样做还算是男人吗!你就是个陈世美，明灵找你真是瞎了眼!我警告你，以后不许骚扰明灵!明灵那么漂亮人那么好，身边追求者多着呢，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发泄一通之后，对方被骂的默不作声，彦希骂痛快了，心情畅快了很多，按掉电话往回走，她下定决心了，要给明灵介绍些更好的男孩，女人有了新的感情才会更容易的忘却过去。　　回到座位，看到点的餐点都上齐了，明灵却在一边呆坐，眼神空洞，跟以往熟悉的样子实在差别太大了，以往她俩在这种时候都嘻嘻哈哈的各种聊，想到哪聊到哪，毫无拘束。彦希看不下去了，大刺刺的往椅子上重重“摔”下去，身体往前倾，伸出根手指在明灵面前晃了几下，引起她的注意之后，露出一个很有经验的过来人的样子，对明灵说:“那个男人不适合你。他不忠诚!你们还没结婚他就都能这样了，万一结了婚还这样，你还真能忍受以你的性子，忍得了过一时，忍得了一世”明灵想辩驳说他也许不会这样，嘴皮动了两下，可说不出话来，她是明白人，也是聪明人，分明懂得彦希的意思，也知道彦希给她分析有道理，彦希都说到点子上了。　　她们俩人都痛恨对感情不忠的人，明灵是身在迷局中，暂时找不到方向。明灵有点乱了:“可我毕竟和他一起那么多年。”彦希很不屑说道:“那么多年，算是认清一个人的代价吧!人生嘛，认错人走错路总难免!谁都不是什么神仙或者圣人，做错事，认错人，怎么能避免得了。”明灵又沉默了，她在追忆往日有过的甜蜜和海骏突然的冰冷无情。彦希从旁路绕上来:“嘿，美女，你今年才贵庚有必要死缠着一棵长了坏心的烂木头不放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彦希故意往严重处说。说完这几句，她看到明灵仿佛有所释怀，笼罩满脸的阴云散去了不少，她很放松的把自己的身体猛地往后靠，叹了口气说:“哎!森林还大着呢，好树太多了!”明灵笑了笑，她当然领会彦希的言下之意。彦希看明灵笑了，跳起来说:“吃饭!饿死我了!”拿起叉子就把食物往嘴里塞，也催促明灵吃东西。　　“那他现在住哪里？”彦希没头没脑的问道。明灵当然知道彦希问的他是谁。　　“他自己买的房子里。”明灵回答。　　“他买的房子？产权没你的份额？”彦希有点疑惑。　　“没有。我们本来打算每人名下各买一套小单位，再合买一套大点的自住。可后面。。。。。。”明灵说起来也有点伤感。　　“那你们俩人的钱以前谁管着？”彦希继续问，她越听越感觉不寻常。　　“之前都是我管着，后来他提出了买房的建议和规划后，我听着也觉着不错，于是我就提出了一部分款项给他用于买房了。”明灵老老实实回答，到目前她觉得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瞒着闺蜜。　　“那他和你分开前后在房子这事上有没有补偿你？”彦希紧接着追问。　　“好像有一点。我也闹不明白，也没问清楚，咳，哪有心情问啊！”明灵也算不明白，不过她不想再往下想，过了也就过了。　　“不是我说你啊，工作都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那么单纯啊？人家早就步步算计好啦，你半点都没察觉！”彦希闻言，知道一向没什么心计的好朋友铁定被坑了，不禁心疼起来，也替她难过，跟那么个人在一起那么久，白白浪费多年的青春和感情。　　彥希在提醒她，海骏有自己的房子就提分手，是不是早就做好计划了。　　“应，应该不会吧。”明灵愣了一下，她不愿意相信，或者说是更不愿意承认。　　彦希愤愤不平在那边骂开了：“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旷世渣男，人家好好一个大美人陪伴你那么多年，你不但没怜惜，临了还欺骗人家！我诅咒他下半生不得好死！”彦希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难听。　　明灵有点难堪，虽然她知道彦希说得也有可能是事实，但是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用。她阻止彦希：“别说了。也许不是那样吧。就算是真那样，就权当我笨我瞎眼了吧。”　　“你啊你啊，怎么还跟上学的时候一样死心眼，拜托大姐你以后得要多个心眼好不好！唉!”彦希是又心疼又无可奈何。也是，彦希想想，就算现在才想起来去追究也晚了。　　对于明灵而言，至于是否真的被骗，而在金钱上蒙受不平等，她倒是不太在乎，她感觉自己看人的角度和经验又多了一些。　　明灵在思考着，彦希在旁边仔细观察她。　　“看什么？”明灵问她。　　“看你啊！目前卖相还可以，注意收拾保养一下就更好了。”彦希由衷说道。　　“说什么呢，那么难听。”明灵笑了笑，她经常对这个闺蜜的嘴巴真是无可奈何。　　“再找一个呗，咱长得不差，工作也好，很容易找到更好的。”彦希鼓励她说。　　“再说啦。你呢，近来怎样了？”明灵终于想起来关心她的好友了。　　“我还老样子，不好不坏，还不错吧。”彦希边说变催促她赶紧吃东西:“快吃快吃，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明灵拿起叉子刚吃了两口，手边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彦希条件反射一般，抓过明灵的电话看看是不是海骏打来的，要是海骏还敢打来的电话，她就会对他不客气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名字，彦希把电话递给明灵，明灵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把好听的男声:“我是韩杰。”“哦，是你怎么了，小杰”她下意识就叫他小杰，心内当他是弟弟一般。但在彦希听来，就是个年轻男人，也许是明灵追求者之一，她对着明灵挤眉弄眼的做鬼脸。韩少杰又说:“今天周末。早上我听到你出门了，是有什么活动没我也没什么地方去，挺无聊的，我能加入你这边吗你这边方便吗”韩少杰最终还是没忍住，主动联系明灵想要加入明灵的活动中。　　明灵有点愕然，她倒是不拒绝韩少杰的加入，毕竟几个年轻人作伴一起玩也是乐事，只是目前她们是闺蜜约会，他来参加会不会不那么的方便明灵对着电话犹豫一会，说:“可能不太方便，不好意思。”挂掉电话后，彦希好奇八卦起来:“是不是哪个追求者的电话”明灵瞪了她一眼说:“对门的小男生，比我们小了近10岁，弟弟一样的。他无聊想加入我们，我给打发走了。”“别呀，你个封建老顽固，大10岁怎么了，感情这种事谁能说得准，说不定合适你呢，女大三还抱金砖，他一下抱了三块金砖，得美死他了，你长得又那么好看，他不亏。电话给我。”彦希说完伸过手去要她手机。明灵笑笑，并没当真。彦希突然抓过明亮的手机，打开通讯记录，拨了最近通话那个号码。明灵觉得彦希有点过份了，隔着桌子想要夺回电话，彦希招架着挡开。韩少杰很快就接了电话，在明灵抢回电话前，彦希迅速把地址告诉韩少杰就挂掉电话了。明灵抢回电话后，想要回拨过去让他不要来，可明显的拒人千里，而且是经常碰面的人，好像不太礼貌，想了一会就作罢了，由得她去吧。　　餐厅离韩少杰住处近30公里。韩少杰大概半个小时候就到了。他说是打的士来的，今天公司派给他的车别人给借走了。韩少杰自从和明灵有过几次身体接触后，仿佛对她上了点心。　　当韩少杰出现在彦希面前的时候，彦希着实惊艳了一把，没想到明灵对门的弟弟居然那么年轻貌美，面容俊逸，身材高大，态度谦逊有礼，简直就是人中龙凤。彦希真感觉明灵眼瞎，放着好好的美弟弟不看，去死赖着惦记着那个花心坏萝卜!明灵和韩少杰都是本身长得很好看的人，自己却不太意识到这点，都是偶尔看镜子的时候才意识到并多看自己两眼。彦希长得也不差，就是脸比较方一点，鼻子不够高挺，其他的还算蛮养眼。　　韩少杰到了后，直接主动的坐过去明灵身边空着的一张椅子上，对彦希自我介绍。彦希直盯着韩少杰看，看样子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明灵可是熟知这位好友的品性，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彦希“呀”叫了一声，醒悟过来，对着明灵笑得可是意味深长。明灵了解她的意思，她对彦希摇摇头否认，彦希不信，笑了笑，不置可否。韩少杰到的时候也中午了，他也点了些西式简餐当午餐，也给两位女士各点了一份甜点，还有一些小吃和果盘。三人一边吃一边随意聊天，韩少杰感觉和她们在一起还蛮有话题的，可以从生活到工作再到兴趣、旅游等等，甚至就算不什么都不说，坐着吃点小吃，吹吹风，晒晒不太猛烈的太阳，看看外面街道上一排排的欧式小屋里面的花花草草，和忙忙碌碌的花农和逛街选购鲜花的人也是满惬意的。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6点，太阳下山了。也是到了彦希和明灵二人去第二个老地方的时候了。彦希终于满意的站起来伸手招呼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走过来说:“你们好!这张桌子已经结过账了。”彦希有点吃惊，转头跟明灵说:“怎么又有人给结账了”言下之意是她们俩人出来吃饭，经常有人代为结账。服务员转向韩少杰说:“这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彦希对着明灵笑笑，意思是韩少杰很会做人嘛，献殷勤得不漏痕迹。三人只有彦希开了车来，于是都去坐彦希的车回市区。彦希一边走一边对韩少杰说:“我们接着去另外一个老地方吃晚餐，帅哥你去不去”“去。”韩少杰回答的斩钉截铁。彦希和明灵二人相视而笑。　　她们的第二个老地方其实也是个以国内某地方特色小食为主的餐厅，味道比较正宗，客人多数是回头的老顾客。餐厅内部环境布置比较简朴，食物有辣和不辣，她们点了一些平素喜欢吃的东西，也给韩少杰点了些适合他的餐点。彦希一高兴，叫了几瓶糯米甜酒和三个杯子倒上。明灵说她开车来了不许喝酒，彦希瞪眼说:“今天姐高兴，你别管。开车了又怎么样，我找个代驾或者把车放这里不得了。你真死脑筋!”彦希仗着和明灵的交情，经常对明灵呼呼喝喝，各种的不客气。明灵时常拿这个好友没办法，只好随她去了。她俩人的沟通方式，在她们自己看来很平常，但在韩少杰看来却是充满着温情和关怀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也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所缺乏和需要的。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和妈妈、妹妹生活在一起，妈妈固然疼爱他们兄妹，但由于心绪不佳，沟通交流的比较少，妹妹更是不懂事，老缠着他跟着他玩。他从小到大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不是那些他家再次富贵之后结交的所谓同一阶层的富家子女，而是他们小时候搬家去幽巷，他们兄妹出门玩，被坏孩子欺负，帮他解围的那几个住在附近屋的小伙伴，也许是从小没有爸爸保护，韩少杰当时很需要这种保护，这种友情;长大后很感激那时候给自己安全感的几个小伙伴，时不时回去看看他们，并明里暗里给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忙。今天彦希和明灵互相取笑调侃，语里话间却充满关心，让韩少杰感觉是异常的温馨。　　推杯换盏间，三瓶甜酒就喝光了，韩少杰也喝了几杯。虽是甜酒，酒精度不高，但是喝多了也会有反应，他们都有了一丝醉意。韩少杰依旧是借着上洗手间的借口去结账了。彦希叫了个代驾，临走前，拍拍韩少杰的肩膀，对着他们俩人笑笑，就走了。　　韩少杰伸手招个的士，和明灵同路回家。一路上，明灵说要把今天的饭钱和的士钱A给他，韩少杰不接受，说还承担的起，等哪天吃不起饭就来找她要。明灵知道他开玩笑，看他坚持不要，也就随他，想着以后再碰一起吃饭，自己多付几次帐把这笔账还回来就是了。明灵到家后，手机上收到彦希发过来的一个短消息:“忘却前任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一个更好的!你目前已经碰上了，抓住机会吧!人生很短，最多几万天而已!及时行乐对得起自己的这一生更重要!”明灵笑了笑，感觉彦希还挺讨厌的，什么事情都说得太明白了。能这样直言无讳的跟明灵说话的，也只有彦希这样的朋友了。　　经此一次，明灵心情貌似好转了些。但心底里面依旧对海骏还有半分的期待，毕竟相处那么多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放下就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