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们先到一家中华料理餐厅吃饭，虽然晓雪不太饿，但是为了陪武，她还是勉强又吃了些。 然后他们在都内高速上开了一个小时车，感受东京夜晚车河的壮观。 十点半，武把车开到六本木，找地方停好车，他把那件黑色羊绒大衣给晓雪换上，又拿出一条红色的羊毛围巾，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和一副红色小羊羔皮手套交给晓雪说：“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喜欢吗？让我们晓雪过一个红红火火的圣诞节！” 晓雪笑了，因为她为武准备的圣诞礼物，居然也是一样的东西---一顶驼色毛线帽子和同色羊毛围巾！ 他们走在街道上，路两边的楼房树木都被各色彩灯装饰起来，整个街道变换着不同的色彩，灯光璀璨，圣诞音乐歌曲欢快地响着。街上人头攒动，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大家一改日本人往日的腼腆内向死气沉沉的样子，大声说笑，吃东西，吹口哨。周围的酒吧，居酒屋和餐厅人满为患，今天这里让人感觉到一个不一样的日本。 12月底的东京夜晚，温度已经很低了，但是，此时此刻，大家高涨的情绪让人感觉似乎很温暖。 晓雪在中国时从来没有过过圣诞节。那时候的中国，几乎没什么人过这个节日。在圣诞节期间繁华大街商铺也没有什么圣诞装饰。只有个别教堂会有一些小型庆祝活动。晓雪和同学就有去过北京西什库教堂，在那里听过圣徒们唱圣歌，祈祷幸福。她都是看外国的电影和一些介绍国外的节目才知道国外在圣诞期间装饰很美。她很喜欢那种温暖祥和的感觉。 晓雪看着一闪一闪的霓虹灯，看着各式各样的圣诞树，开心的不得了。 武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暖和着，说：“你知道吗？我们在美国的时候，每年12月中旬，我妈妈就会带我们把圣诞树装饰起来。树下面放上给每个人准备的礼物。到了25日一大早，孩子们都不会睡懒觉，穿着睡衣就冲到圣诞树下面找自己的礼物。有一年，姐姐没有拿到她想要的芭比娃娃，而是拿到了一双冰鞋，她哭了一上午！” 晓雪笑着问他：“那你是不是从小就一直相信礼物是圣诞老人送来的？” 武点点头说：“真的，我一直都以为是圣诞老人送的礼物呢！直到八岁那年，有一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爸爸妈妈往树下放礼物，我才明白，为什么每年圣诞老人都能送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两人走到一个小广场上，这里在放着很大声的音乐，有几个年轻男女在随音乐慢慢跳舞，放音乐的年轻男子看到他们神仙眷侣般的样子，马上就热情地邀约他们加入，说跳完舞还有奖品。 两人觉得很好玩，也搂在一起慢慢地随着音乐跳起来。一曲之后，主持人说：“在这美好的夜晚，请深情拥吻你的爱人，吻得时间最长的那一对可以得到一份珍贵的礼物。” 晓雪一听马上拉着武就要走，武说：“别走！多难得呀！日本人这么内向，很难有这样的机会，来嘛！怕什么！”主持人也一个劲儿地怂恿他们。 武深情地看着晓雪，慢慢捧起她的脸：“my princess，may I kiss you？”晓雪眼神迷离地望着他，今天的武异常帅气，黑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修理得干净利索的胡须让他脸上更显阳刚之气，浓浓的眉毛，细长的单凤眼和性感的双唇让人痴迷。他修长有型的身躯配上黑色的羊绒大衣和晓雪送的驼色羊毛围巾，把整个人衬托得更加成熟稳重。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古龙香水味。晓雪痴痴地望着他，扬起下巴，微闭双眸，两人深情拥吻在一起。 他们似乎忘掉了一切，只想把时间凝固在这一刻---不去想什么明天要早起打工啦；没有时间看书写报告啦；要赶末班电车啦。。。就在此刻，他们只想着和心爱的人一起拥有着最美好的时光。 这时，街中心巨大广告牌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他们两个人的图像，配着音乐，就如同一场爱情电视连续剧的剧情画面，画面非常唯美温馨，两人用情至深，使得周围的年轻人们忍不住纷纷驻足，鼓掌叫好和吹口哨。俩人这才发现周围聚集了很多人，晓雪不好意思红了脸，把头埋在武的怀里。大家都微笑友好地说：“好般配的一对璧人！”“一定要幸福哟！”“祝你们幸福！”“圣诞节快乐！” 主持人说：“有礼物送给你们！”于是送给他们一张CD，说是刚才他们的录像和六本木圣诞节装饰灯展的编辑纪录片，希望他们可以记住这美好时光。 武拉着晓雪慢慢走着，他问：“刚刚我们接吻你有什么感觉？” 晓雪害羞地打了他一下：“没正经！” 武一本正经地说：“说真的，以前我每次吻你，都像是打仗，偷袭一样。我必须抓紧时间，你不是要赶末班车，就是要去工作。每次吻你，我仿佛看到的都是烟花的颜色，虽然绚烂，但转瞬即逝，快得我都来不及记清那颜色；今天呢，我吻你，我仿佛看到的是粉红色，樱花的那种粉色，温温柔柔的，我可以慢慢地感受你嘴唇的柔软，你气息的甜美，因为今天我们终于可以放慢我们的脚步，享受此情此景，太美妙了！” 晓雪看着他，武的一席话让她也颇有同感。平时他们每天就像是被抽打的陀螺一样，无休无止地转着，不能停歇。世上的风景仍然是一样的风景，而他们却是不同的他们。 她想：也许我们是应该适当地放慢脚步，去感受一下生活，欣赏一下身边的风景事物，关心一下身边的人。不然，当有一天我们突然停下脚步，想去仔细看看周围的风景和人的时候，也许一切都物是人非了，那该多么可悲呀！想到这里，她紧紧搂着武的腰，依偎在他身边。 两个人走走停停，看灯赏景。晓雪最喜欢夜幕下的东京塔，它施施然地屹立在那里，在这火树银花不夜天，她的光芒完全没有被掩盖住。他们请行人为他们照了一张以东京塔为背景的六本木圣诞灯饰夜景照片。 到家已经是12点了。武怕晓雪有顾虑，在出去之前就把铺盖都在书房里铺好了。晓雪看到后很是感动，武总是这么为她着想。她不由得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对他，为他做一切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今天，她就像是个被生活压得快要窒息的人，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将她托起，让她浮出水面，喘了一口气，顺便抬头看到了久违的天空，感到自己得救了。那个人就是武。她实实在在地知道了自己有多爱他。 今天她的确很累，但也很兴奋，她感觉自己更喜欢东京了，东京的魅力和繁华让她有了强烈的想留下来生活的欲望，并不只是物质层面的原因，而是精神层面，武就像是她的精神支柱，他给了她一种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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