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魔神殿传来咆哮声:“你说什么,天界去仙界通道上的结界更坚固了?那些派去破坏结界的将士们也全部消失了?” “是,小······小仙刚才去查看了一番,确实······确实如此。”来禀报的仙家低着头,吓得连话都说不好了。这魔帝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呀! “你很怕我?”魔帝一脸不愉地问。双眼闪过血腥,声音低沉可怕。 “呃?”仙家不知该如何回答,手脚直抖,冷汗直流,头低得更低了。 “是谁又惹你生气了?”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一个妖媚无比的美人迈着莲花步,扭着小蛮腰走了进来。所经之处,香风细细,魅惑人心。若是此时姬然在此,一定会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问上一句:“罂粟,怎么是你?” “粟儿,你来了。”魔帝眼中的凶光退去,连忙迎了上去,把美人拥入怀,埋头深深地吸了吸美人身上的香气良久,才舒服的哼了几声。 “你又来了,粟儿身上的香气就那么好闻吗?”美人一脸娇嗲地问道。 “我现在是一日不闻心就痒,这脾气也会上来。你这一来,我就都好了。”魔帝也很郁闷呀。以前,他的脾气可没有现在这么暴躁,现在动不动就想杀人,看到那些仙家们一个个怕他要命,避他如蛇蝎,他就更来气,一气之下,就会杀上那么几个碍眼的。可越杀,他们就越怕,越怕,他就越想杀。就如眼前那个吓得一直抖个不停的仙家,他刚刚可是很想杀了他的。 “你先下去吧。”魔帝摆了摆手,那个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仙家连忙连滚带爬地出了魔神殿,一出殿门,直接瘫软在地,大口喘粗气,半天才又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逃离魔神殿。 “我想去别的界玩,这天界待久了没意思。”手指在魔帝的胸前画圈,弄得魔帝心猿意马。 “那粟儿想去哪界玩?我陪你。”魔帝把罂粟那只捣乱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中摩挲着。 罂粟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沉,嘴里却嗲得更厉害了:“我呢,已去过冥界,人界,妖界,魔界,现在就剩鬼界与仙界没去了。可是仙界通道还堵着呢,去不了。那我只能去鬼界了,我明天就去鬼界,可好?” “粟儿,是想一个人去?”魔帝停了下来,问道。 “我也想你陪我去呀,可现在你不是很忙吗?仙界的通道还没有打通,你的霸业比我重要,我可是想早一点看到你一统六界啊!” “哈哈哈······还是粟儿最懂我的心了。”魔帝笑了,可笑声中却有那么一丝不为人知的苦涩。良久,才又说道:“这次我确实不能陪你去,就让寒夜陪你去好了。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现在的魔功已经很厉害了,六界之中也难逢对手呢!”罂粟得意道。想到寒夜,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隐晦。 “是,是,是,我小看粟儿了,不过,寒夜你必须带上,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说完,叹了口气,对于眼前这个小女人,魔帝是又爱又恨。他知道罂粟当年找上他,绝不是如她所说,爱他若狂。因为尽管她一直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悲哀的在她的眼底没有发现一丝对他的爱意。他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个虚伪的小女人赶出他的世界(杀她,他舍不得),可每当她的那双星眸看向他时,他的脑海就会一片空白,只想不顾一切的爱她。是啊,他爱她,当她第一次在桃林中失魂落魄的走向他,泪眼朦胧地看向他时,他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从前女人于他可有可无,可自从她出现后,一切都不相同了。如今,除了霸业,他最想拥有的就是她。所以,他无限纵容她,她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担心她修为低,出门会被人欺负,他就亲自传她魔功。她嫌仙界呆久了没意思,他就撇下他的霸业,陪她去往人界,妖界,冥界,魔界。这几千年来,在这几界四处游荡,他总觉得她是在寻找着什么,可每回问她,她都矢口否认,只说,她是在看风景。看风景吗?可为何他在她的眼底会看到深深地失落。他笑得苍白无力,深深地望着她,问了句:“那粟儿,我可是你眼中的风景?” 他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心底苦涩不已,他先她而说:“算了,我说着玩罢了,我可不会与那些风景吃醋。”感觉到她松了口气,他苦涩更甚。多少次劝自己放弃,又多少次沉醉在她虚假的温柔里不可自拔。可笑的是,是他爱她若狂,她却并不爱他。 自从魔功练成,她身上那股子魅香味更浓了。他知道闻多了并不好,不然那些比她修为高深的仙家又怎会被她控制。可明明知道,就是拒绝不了她的亲近,也根本不想拒绝。他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只期盼有一天她会爱上他,就如他爱她一样。爱你如斯,你可知? “哦,那好吧。诺,这是我给你做的香袋,我不在时,你记得戴在身上,对你有好处的。”罂粟从怀中掏出一个香袋,递给魔帝。 魔帝默默地接了过来,不用闻,他也知道是哪种香味。他早已经习惯了的香味,现在一日不闻,他都不舒服。就如他对她的爱,早已上瘾,又怎可舍弃? “对了,我走后,你记得加紧时间打通仙界与天界的通道。”罂粟突然说道。 “粟儿,你是在找······算了,你此去鬼界,也不知道何日回来,我们早一点歇息吧。”本想问她一句,你是在找谁吗?可最终不想破坏这离别前的气氛,于是,抱起罂粟,向他的寝宫走去。 而在他怀中的罂粟却皱了皱眉头,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还特意往魔帝的怀中靠了靠,这个动作明显取悦了魔帝,他开心地笑出了声,加快了脚步。 这一夜,魔帝的寝宫内春光旖旎,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早,墨玉就来到了桃林的所在地,可让他傻眼的是,眼前空荡荡的一片,桃林一夜之间就这么在眼前消失了。从昨天回来,然儿就没有看他一眼,更别提和他说上一句话。一路上,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然儿置若罔闻,倒是傲天看不过去,回了几句。现在倒好,竟然连门都不让他进了。他就那么惹她嫌吗?可是,然儿,这一世,我不想放过你呢?就算再痛,再难,我也要让你变回曾经那个笑得如桃花般艳丽的少女,现在想想,心都痛了呢? 墨玉知道眼前只不过是然儿施的障眼法,好在前世与她混久了,她的这些个手法他都懂。双手缓缓抬起,结了个印,推了出去,口里喊了声:“开”。果然,眼前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洞口。隐约可听见洞里传来战士们的操练声,声声入耳,很是振奋人心。 他快速跨了进去,洞口在他的身后消失。入眼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桃林中的空地上,九天之地的战士与龙族的战士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操练着,然儿与傲天也没有闲着,正在半空对打。龙族之王倒是悠闲,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品茶。见到墨玉进来了,也并没有多惊讶,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坐。 墨玉上前对他施了一礼,但并没有坐下,只是说道:“伯父,我也上去与然儿过几招。您自己坐一会儿吧。”话刚说完,人就朝然儿飞去。边飞还边喊:“然儿,我来了。” 龙族之王看得直摇头,本想留住他,让自己的那个不知道争取的王儿多陪陪姬然,可现在倒好,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该凑上去的还是凑上去了,他根本帮不了什么。“算了,算了,由着他们去好了。”叹了一口气,又接着开始品茶,只是觉得这茶味没有开始香浓了呀。 “你怎么来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墨玉,姬然顿了一下。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有然儿的地方,当然得有我。”墨玉朝着姬然眨了一下眼,又接着一声“看招”,只见突然一把红色的仙剑出现在他的手上,姬然手中的玄天兴奋得差一点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还好被她控制住了。她的心底直鄙视玄天:“看见红炎,你至于那么激动吗?怎么就不见它激动得朝你扑来,真是丢人。” 其实姬然不知道的是,那把名叫“红炎”的仙剑比玄天还要激动,只不过被墨玉察觉后,警告了一番,若是不老实,就直接丢它进炉鼎,重新打造,它这才歇了心思,老实起来。 一剑挥出,红芒一道接着一道的朝着姬然而来,姬然毫不畏惧,大喊一声:“来得好。”就挥剑迎上。傲天愣了一下,黯然的从旁退下,观看他俩的对战。龙族之王见此一幕,叹息的直摇头。 半空中的两人越打越痛快,就如前世一般,每回都会打得难解难分。他俩的对战很快就吸引了众多的围观者,九天之地的战士与龙族的战士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聚在下面围观。观看高手之间的过招,可以让他们领悟到许多,对他们的修为很有帮助,这样好的机会,他们可不想错过。 落日的余晖已经拉下了长长的影子,那两人还在酣然对战。下面的众人也看得如痴如醉。而就在此时,姬然的脸色突变,她收起玄天,丢下一句:“你回去吧。”就匆匆地离去。从后面看,白发飘飘的她,背影有些狼狈。 墨玉本来想跟了上去,却被傲天拦住了:“她让你回去。” “可我只想确定她是否有事?”墨玉心中不安,想越过傲天,却又被他拦下了。 “请你先回去,我会照看她的。”第一次,傲天第一次在墨玉的面前强势起来,可却是在这般的情况之下,真的很让龙族之王无语呢! “你······”墨玉看着眼神坚定的傲天,最终还是转身落寞的离去。他不想然儿的身边无人照顾,就算照顾她的人是傲天,那又怎样?他只要她没事就好。 桃林深处,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小木屋,这是姬然觉醒后,回来让桃花们修建的,有了结界的保护,她想让大家过得都舒适些,不要再整天挂在枝头当风景了。 “啊!”在一间小木屋里,姬然压抑地叫着,脑海中的黑色符咒正在疯狂的攻击着她的神魂。她痛得终于盘坐不住了,双手抱着头,倒在地上翻滚着。 “姬然,你怎么了?”随后赶来的傲天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傲天,你怎么来了,你······你出去,不要······不要管我,我一会儿就······就好。”姬然想用手推开傲天,可最终却被傲天一拉,直接给带进了他的怀中,也直接晕了过去。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就送入了姬然的体内,直达她的脑海,当傲天的神识探到姬然体内的那张黑色符咒时,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为什么?为什么姬然体内会有一张想控制她神魂的黑色符咒?难道是······脑海里闪过在龙族时的那个夜晚,姬然对他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在回过头来想想,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做好了决定。可姬然是怎么知道这个转移的办法?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对了,他的父王。一定是的,他这就去问他的父王去。 他先帮姬然击退了攻击她神魂的邪恶力量,然后抱着她急匆匆地去找他的父王。而此时鸾宫里灯火辉煌,床榻上的仙后一口血雨喷洒而出,身子也向后缓缓倒了下去。正巧,仙帝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快步来到仙后的身后,接住了她,顺便用神识帮她检查了一下身体,感觉只是身体过虚,仙元损耗严重,并没有什么大碍。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鸾宫,仙帝的眉头却越蹙越紧,鸾宫的诡异,他不是不知道。自从玉儿出生后,鸾宫的仙婢总会无缘无故一批批的失踪,可事关鸾宫,事关轻柔,他总会多了几许宽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让它过去了。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轻柔,第一次,仙帝有了想知道的欲望。想知道这些年,轻柔到底对他隐瞒了一些什么?沉重的叹息打破了一室的寂静,然,却驱赶不走心里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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