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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泠百无聊赖坐在一旁耍了一会手机,闻了闻手上一股子汗意和皮革味,想着去卫生间洗洗。    刚走到浴室附近,白起一撩帘子出来了,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洋溢着袅袅热气,赤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件大裤衩,正一边走一边拿着白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水流汇聚成线顺着胸口往下流过□□裸的八块腹肌,李微泠一个回避不及全看进眼里去了,羞不可抑地赶紧捂住了脸。  白起可能也没想到会撞见她,愣了一下,看她这表现又觉得有趣,忍不住想逗她玩,“干嘛?害羞啊?”  “才没有呢!”李微泠依然捂着眼睛,气势不是很足。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低声笑起来,一手撑在墙上,慢慢朝她靠了过去。  “你你你……别过来!”她赶紧伸手拦住他,却不料正巧摸到他光滑胸口,像被火烫了一下一样,赶紧甩开了手。  “这么怕我?”白起盯着她羞红的脸,内心涌出一阵陌生的情潮。    他从未这样和女孩子单独相处过,从18岁到27岁,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李微泠而已。  “我才不怕呢!”她怕他笑话她,梗着脖子装若无其事,“不就是胸肌腹肌吗?我……在网上见得多了!”  “那你亲手摸过没有呢?”他低低笑着,靠得离她更近,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摸……摸……”,她被他的温度灼得张口结舌,这样的白起是她不曾见过的,充满诱惑,他发梢上的水滴落到她睫毛上,她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想就这么陷入被动,她一咬牙伸出手去,“我现在就敢摸!”    意料之外的是他的皮肤一点都不粗糙,反而非常光滑紧致,裸露出来的肌肉虬结触手微温,她的手微微发抖,却又舍不得挪开,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白起的呼吸渐渐加重,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像轻柔的鸟羽拂过,撩拨得他心里痒痒的,这种痒是一粒火种,一瞬间就蔓延到四肢百骸去,烧得他眼睛都要红了。    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下去,突然被抓住了手,紧接着一双强而有力地手臂粗暴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按进怀里,就在一瞬间,她的呼吸被他全部夺了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李微泠完全被他这突然爆发的气势所惊扰,呆呆站在那被他亲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暗中一挣扎使力,不仅没挣脱分毫,反而惹得他腾出一只手掌来托住了她的后脑勺更加用力地亲吻下来,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纹丝不动,温热的舌头搅在她口腔里,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这样的吻全无章法,只凭着一腔热情倾其所有来靠近她亲近她,暗淡光线里,他的脸看起来沉迷而动人,这一瞬间的悸动,令她心里软软塌陷下去一块,忘记了反抗。    “白起,你人呢?出去了吗?”踢踢踏踏踩着水的声音朝门口走过来,白起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环着她的腰姿态敏捷旋了半圈躲进了旁边的浴室。  “这是女……”,她话音未落又被他封住了唇,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重又陷入沉沦……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男性的本能促使他转移了战场,松开她的唇,他烫得惊人的吻落在她脖颈间用力地辗转,引燃了她的内心,她被他揉搓得全身发软,不由自主抱住了他的脑袋,杂草一样硬扎扎地头发戳在手心里,痒痒的,一直痒到心底去,激发了她心底的某些渴念……    头顶上的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碰开了,微冷的水浇在头顶,令她有一瞬间的清醒,他已经顺着她的锁骨往下亲吻了去,李微泠喘息着阻止他,“白起,不要,不要!”  还陷在迷梦里的白起被她这细微慌乱的呼声惊醒,半天才想起来身在何方,他抬起脸来看着她,眼睛里烧得火红一片,还在大口喘着气,半晌,猛地抱住了她,他的脸埋在她的长发里,嗅到她清芬的香气,缓了好半天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己”,白起还在微微喘着,气息不稳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她忽然有些心疼,环住他的腰,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圈一红,莫名哽咽起来,“傻瓜……”    突然就想起了李泽言,男人被欲望统治的时候难免下手会失了分寸,李泽言跟她从头到尾都是蛮横粗暴地主宰,几乎不会在意她的情绪,他要她,就横冲直撞直捣黄龙,事毕也是迅速抽离,如果不是念着还需笼络她,大概那些偶尔轻拥着她的说笑都不会有,可白起,满心满眼里溢出来的都是怜惜和疼爱,不小心弄疼了她伤了她都会懊悔半天,她喊停他再怎么抽身艰难也是立刻就停下来了。  可为什么,她在这样的轻怜密爱里,还是会想起李泽言,他的手他的唇和他身上的气息,即使他身下的女人常换常新她也无法彻底醒悟,难道爱上一个人真的就是会这么犯贱的么?    心痛到要死。    感到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替李微泠爱着白起,另一半,永远也逃脱不了李泽言烙印在她身上的痕迹,无路可逃无处可躲。    吹风机呜呜吹着润湿的黑发,白起看见镜子里的李微泠一脸怔忡,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是为刚才的情难自禁微微觉得有些尴尬,全没想到她此刻是在魂游天外,脑子里全是两个男人轮番出现的脸。    幸而花洒里的水浇下来时被他挡了大半,她只是头发淋湿了些而已,他替她吹好头发之后自己的头发都已经半干了,随便吹两下就好了。    韩野下午还有事,已经先行撤退了,吃饭的就只有他们俩,白起带她去了拳馆附近经常去的那家川菜馆,沸腾蛙辣子鸡盐煎肉泡椒鸡杂一上来,李微泠就回魂了,刚才那些伤情的心绪通通被抛到脑后去了,下筷如急雨,迅速品尝了一下所有的菜,赞不绝口。    “好吃吧,我吃遍了恋语市大大小小的川菜馆,就属这家的泡椒鸡杂最地道”,白起看着她吃得眉开眼笑,心里很是得意。    李微泠挟了一筷子鲜红的泡椒放进嘴里,又鲜又酸又辣,嗯,辣椒真是好东西,能让人瞬间忘掉所有矫情。    好像还是现在的李微泠和他更搭调些,她从前不爱吃辣,逼着他也不许吃,现在都敢直接吃辣椒了,看来,流离失所的这三年,改变了她许多……    白起这样想着,不免心生怜惜,他一定要对她更好一点,才能补偿她受过的苦;他一定要更强一点,才能保护她不再被伤害。  终有一天,再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    吃过饭,两个人一人扫了一辆小黄车,沿着环湖的绿道一路骑车去了石溪公园,石溪湖水质清透阔朗无边,虽然没有横波湖那样名声在外,但是更受本地人欢迎一些,公园里又花草繁茂,设施齐备,很适合消遣时间。  李微泠想玩秋千,又不好意思跟小孩子们抢,白起陪着她去草坪那边听人弹了一阵子吉他,再走回来时,小孩们都已经散了,李微泠兴高采烈坐上去,白起推着她荡出去老高,她又叫又笑,开心得不得了。  她的玫色裙摆随着秋千上下在天际划过一道又一道艳色弧线,白起看她这样快活,面上也不由自主漾出了笑意。    离开公园,两人沿着小径漫步,道路两旁的银杏树叶子已经有一些略略发黄,半透明的青绿色黄绿色小扇子在微风里轻轻晃动着,即使已近黄昏,阳光依旧明丽,透过枝桠照下来洒落了满身,她抬起头就能看见碧蓝碧蓝的晴空万里。  秋高气爽,恋语市也褪去了盛夏时分总是笼在整个城市头顶的那层灰白灰白的云霭,亮出蓝得通透的好天色。    白起今天穿一件米色长风衣,风一吹掀起来大片衣角扑啦啦地,像是鹰隼展开的浅灰羽翼,他从衣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来,铛啷啷一下亮在她面前晃,“看,这是什么!”  李微泠接过来细细打量,那是一串金色的手链,一片一片打得极薄的黄金小银杏叶子做坠,中间隔着几颗玲珑剔透的玛瑙玉珠,看起来挺精致的。  “你自己做的啊”,她举起手链对着阳光瞧过去,金叶子反射出来的光线差点晃花她的眼睛。  “对啊”,白起笑着取了手链给她环在腕上,“我给你戴起来吧。”    玉腕如雪,衬得那几颗玉珠子的柔糯玉色反而不明显了,银杏叶的颜色倒是更加鲜润。    “想不到你这个大老粗拿枪的一双手还能干这种细致活儿”,李微泠晃晃手链,金叶子们沙沙作响。  “送给你的当然要用心做”,白起将她微凉的手握进宽厚大掌里,含笑的眼眸看着她的脸,轻声道,“这是追踪器,玛瑙珠不要弄掉了,以后……万一有什么意外,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我可以随时赶过来救你!”  “嗯”,她亦是微笑地注视他,夕阳将他的面孔衬得更加英俊,她踮起脚,在他颊边轻触了一下,柔声道,“谢谢你,白起。”  他抱抱她又摸摸她的脑袋,“我十月要出去一阵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中秋节回来见你。”  “哦,又要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李微泠给他理正了风衣的领子,慢慢道,“又是电话打不通,留言不怎么回复,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对吧?”  白起拧一下她的嘴角,轻笑道,“你以前一定是没怎么在意我,才会觉得我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吧?”  她摇了摇嘴唇,咕哝道,“以前跟现在不一样的嘛……”    他又摸摸她的头,“好啦,你给我的留言我都会看会听,抽空会给你打电话过来报平安的,等我回来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总喜欢这样摸她,像摸一只可爱的小狗那样。  “那你要小心一点”,她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风衣冰凉的面料印在她脸上,那一点点凉意仿佛渗进了心底。    他以前三不五时就会出去执行绝密任务,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没怎么担心过的,如今这样患得患失,到底是出自李微泠那一半的真情实意还是出自盛浅予那一半对于李泽言深深的惧意?    李泽言一直都不喜欢他,更不会喜欢她去接近他,他应该……不至于会对他做些什么吧?不然在这三年里他有的是机会下手。    白起反手轻轻拥住了她,夕阳之下,城市的晚风是微凉的,但是他的胸膛是温暖的,他的怀抱是有力的,这些她此刻能拥有的真实,终于令她的心不再忐忑不安。    街边的荼蘼花被风吹散了,花瓣在空中飞舞,她腕上小小的金色银杏在夕阳下闪着温润的光,与他记忆中恋语中学里飘舞的的银杏树叶重叠在了一起,记忆里的天空温暖而迷蒙,学校的女生秋季制服是微蓝色长袖衬衣和米白色长裙,她从夕阳里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的世界里瞬间一片空白,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存在,只有她一个人是闪闪发光的。    他的吻落在她长发里,有些惘然地开了口,“海沧的银杏是最有名最好看的,以前答应过你20岁的时候带你去北方看银杏,可是……后来没能做到……”    她的20岁,搅在他们是异姓兄妹这件事情里,夹在自己和李园诸人之间的水深火热里,无声无息浑浑噩噩地也就过去了。  人生只有一个二十岁,时光消逝了,就永不会再回来。    “没关系的”,李微泠抱着他的腰,深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现在没那么喜欢银杏了,我们……不用去海沧了……”    海沧,这个城市曾经和她密不可分,如今已经被生生割裂开来,她不会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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