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肆,二人又聊了一会儿。 直到虎彻清音把日常用品抱过来,浮竹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告辞离开。 只剩下绯页一个人。 酒肆的装潢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她看了看四周。 …看起来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挺干净的,并无太多灰尘。 “…看来那个浮竹队长是真的很喜欢你啊,绯页。” 妖氛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 “…真的吗?”绯页应道,神色却仍然是淡淡的,不以为意。 “…就算这样,未来我们恐怕也只会是敌人。” “…我想,他是不会背叛静灵庭的…” 她笑了笑,又接着说,“…所以说,现在这样就挺好了。” “而我…则不能捅破这一层纸。” “装作不知情,是最好的办法。” 妖氛哼哼了几声。 他的这位主人确实是世故圆滑得很。 却让人无法讨厌。 …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浮竹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听管家说,京乐已经在他家里等了一些时间了。 浮竹匆匆走向会客厅。 进去就看见京乐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看见他来了,朝他挥了挥手,“哟,回来了啊。” 浮竹替他将茶续满了,才坐下。 “你怎么来了?”他问。 京乐笑,“喂喂,好歹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他顿了顿,“我来找老朋友聊天不行吗。” “这倒是可以,”浮竹弯眉,颔首,“…只是你如果真的想闲聊,怕是会拉着我去喝酒啊…” “而不是来我家。” 京乐嘿嘿笑了两声。 “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啊,十四郎~”他咂吧咂吧嘴,摸摸下巴,突然问,“…有酒吗?” “…要喝酒不去绯页那儿,来我这儿干什么,”浮竹笑道,却还是吩咐佣人去取酒。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了。” 佣人将酒倒好,鞠躬,退出去。 会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本来我是不愿怀疑的,”京乐拿起酒杯,向浮竹示意,然后轻抿了一口,“…你说,蓝染刚被发现死亡,绯页就出现,是为什么?” 浮竹一怔,本来就白净的面容又苍白了几分。 想必他也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不愿再去细想。 也不愿接受这件事情罢了。 “这么一想,当初苍纯死的时候,绯页也是立刻就离开了…” “…这个时间节点便意味不寻常了。” “…”浮竹沉默。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也相信她。” “…无论如何,我都相信她…不会欺骗我…” 回答他的是京乐的叹息声。 “总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京乐只能这样说。 … 入夜。 朽木家的后院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惊动了朽木白哉。 很意外的,他并没有叫醒家仆。反而一个人披着披风,走进后院。 看到了一个…蹲在自家樱花树下,似乎在挖着什么东西的身影。 “…何人?” 那个身影顿了顿,朝他挥了挥手,“白哉,来得正好。” 声音有些耳熟,他却一时没想到是谁。 “过来帮忙吧。” 他蹙眉,却还是走过去了。 月光洒下,他看清楚了,那个穿着短振蹲在自家后院挖土的,就是今天早晨见到过的女人。 听浮竹队长叫她…绯页? “…你为何出现在我宅内?” 那女人站起来,怕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将小铲子递给他。 “…我是来寻宝的,”她唇弯起,极为温柔,“你帮我挖,作为补偿,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 “说起来,我与苍纯也是好友呢…”见他毫无反应,绯页眨了眨眸子,歪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吗?” “…” 他眉头皱的愈深。 盯了她半晌,才拿着铲子,蹲下。 绯页看着现在的这位和当初的苍纯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主大人。 做着和苍纯一样事情的家主大人。 眉眼弯弯,无声地笑了。 似乎…也是很善良的人呢… 挖了一会儿,铲子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大概是挖到了绯页所谓的宝物? 他望向她。 绯页笑吟吟地点头,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把东西挖出来。 挖出来了两坛子酒。 “…嗯,不错不错,封存完好。”绯页大致看了看酒坛子,拍去印泥上的土粒。 “走吧,去门廊坐着喝酒。” “…” 尽管有些不悦,白哉还是跟着她走向门廊。 “…你为何会知道后院的樱花树下埋着酒?” 他问。 “诶,因为是我当初埋下的呀。”绯页一脸理所当然,坐在门廊上,拍开酒坛子。 “说起来,这两坛子酒,也是送给朽木家后生的礼物呢。” “sa,坐下吧,白哉,”看了一眼杵在面前的家主大人,绯页挑眉,“我不会伤害你。” 她抬手,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两只小酒杯。 “喝酒。” 像是受了蛊惑一半,他接过酒杯。 等他回过神,已经坐在了绯页身边,手中的杯子也已经斟满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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