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本想冷着对范垣却禁不住他两句话脸上早红了起来。
但想想他昨儿那狠辣的样又着实不甘心再像是先前那样同他说笑。当下缩回手皱眉道:“四爷请尊重些不要口没遮拦。”
范垣见她才露出两分笑意却又打住便又笑了笑说:“我怎么不尊重怎么口没遮拦了。”
琉璃白他一眼,不做声。
范垣见她脸上仍红着,就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却仍觉着有些热,便道:“这一次是受了风寒?”
琉璃低下头,范垣望着她沉默的模样突然道:“你们倒果然不愧是母子。”
琉璃听他的语气淡了下来且又提到儆儿,便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范垣笑笑:“上回演武场那件事也是在我训斥过皇上之后他就病倒了如今……你也是。我真的就像是瘟神不成?沾了谁谁就倒下了。”
琉璃愣住了她倒没有细想过。如今听范垣这样说倒果然有些类似。
范垣道:“先前训斥皇上,我不后悔。虽然他因而病倒了这绝非我所愿。”
琉璃不言语,范垣继续说道:“可是害得你又受了惊吓病了这场我、我……”
琉璃愣愣的,想等他说出那句话。
范垣却偏偏并没说出口,琉璃有些恼,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范垣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抚过,虽然并没说出来,动作里却充满了愧悔之意。
琉璃不领情,当即举手挡开,范垣却顺势又将她的手团入掌心:“琉璃。”
琉璃听他温声唤自己名字,眼中酸涩:“千万别再这么叫我。我以后也不叫你师兄,只叫你首辅大人,叫你四爷,你、你也别……”
“我也别这么叫你,我叫你太后,叫你娘娘?”范垣不疾不徐地接口,“你猜别人听见,会不会觉着我疯了。”
琉璃又觉着酸涩,又觉着好笑,却又忍着不笑:“我现在是温家阿纯,你就叫我阿纯。”
范垣本带了三分笑意,此刻也便不笑了:“不。”
琉璃道:“为什么不,我就是。”
范垣握着她的手,低头看着那细嫩的手指。
同样都是女孩子的手,但却有些不同,琉璃的手要圆润些,而温纯的手却细巧些,他之前握过琉璃的手,每次握住了,感觉那暖乎乎的一团温软,心里都无比踏实。
现在他握着这本是陌生女孩子的手,心里却只想着先前跟琉璃相处的感觉。
范垣道:“你是琉璃,你也是师妹。”
琉璃道:“是你不许我叫你师兄在先,当然要公平些。”
“你说的没错,那时候我的确不想你叫我师兄,”范垣索性闭上双眼,“因为、我不仅想当你的师兄。”
“师兄”这个称呼对范垣而言无疑是生平最特别的,也凝聚着那段在陈家的时光,如此纯粹而美好。
至于以后琉璃嫁了后,他自然是渴望她再叫自己一声“师兄”的,毕竟那代表着他们之间无人能够替代的、独一无二的关联。
但他又害怕。
并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范垣更害怕的是,每次听见琉璃这样唤自己,于他来说,就好像心底的那份念想也又给唤的苏醒起来,摇摇摆摆,蠢蠢欲动。
偏偏琉璃怔问:“那你想当我的什么?”
“你不知道?”范垣凝视着她。
琉璃仿佛知道,又不敢认,便否认地摇头。
范垣倾身过来,像是要透过她的双眼看到心里去,他喃喃在琉璃耳畔低语:“我想你做我的妻子,我想听你叫我……”
就像是有一团火,随着他的话突然烧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又给风吹,所以风寒又重了的缘故,琉璃身上也越发滚热,耳畔似乎也有隐隐地轰鸣声。
琉璃本打定了主意不跟范垣多话,但一旦开了口,就好像再也忍不住。
她听着耳畔的嗡嗡之声,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便忙打断他:“又骗我!我不听这些……胡说的话。”
范垣:“怎么就胡说了。”
“这么快就忘了?前天还说你后悔认得我。”琉璃咬了咬唇,刺痛让她的神志又清醒了许多。
范垣道:“偏偏是这些没要紧的话,你记得倒是清楚。”
“这才是最要紧的。”琉璃扭开头去,“我不敢再跟四爷说什么,万一又惹怒了你,真的就把我……”
范垣的心缩紧,然后张手,用力将琉璃拥入怀中。
琉璃猝不及防跌在他怀里:“你干什么,放开我!”
耳鬓厮磨,范垣嗅着她发端的香气,一时情难自禁。
他身上的气息也在瞬间包围过来,而他手的力道,还印记在自己的腕上,强横而霸道的提醒着。
琉璃瑟缩着身子:“师兄!”
“嗯?”
琉璃小声道:“你别这样对我,我、我怕。”
范垣看了她半晌,从意乱情迷里略清醒了几分:“你也知道怕。那你可知道,昨儿我听说你在宫里晕厥了,心里什么滋味?”
琉璃这会儿早不是之前上车时候的心境了,竟狗胆包天地说道:“那岂不是好,如果真的就病的死了,岂不省了你的事了。”
“你又说什么?”范垣冷冷的。
果然这是他的逆鳞,竟是能做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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