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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9    沐清急切地追问,奈何麒王偏不作答,只傲娇地扬着笑。沐清恳切道:“殿下,这法子你若私藏了,非君子所为啊。”    麒王白了他一眼:“你昨夜的作为便是君子所为?”    沐清语噎,仍赔笑道:“再无下次,再无下次。”    麒王见他切切追问,满意地缓缓摇着扇子得意地道:“吃的。”    沐清一脸懵逼状。    昨夜沐清趁乱逃跑,剩他独自一人面对暴怒的秦慕,情急之下,他瞥见秦慕身后的小几上仍摆着适才云露呈给他的一碗蜜豆羹,突现机智,忙伸手端了来凑到她嘴边讨好道:“慕儿”    “闭嘴!别叫我木耳!”鼻子却忍不住嗅了嗅。    麒王忙改口道:“小小慕夜已深,你饿了吧,先吃些宵夜垫一垫。”    秦慕瞪了他一眼:“别企图转移话题,告诉你这是徒劳无功的!”说着,张口将麒王送到口边的蜜豆羹轻轻抿了一口,顿时觉得满口濡腻香滑顺口。麒王见她满眼闪光,又舀了一勺喂她。秦慕不由得再次张开嘴巴吃了……    吃完羹,麒王又吩咐庖厨陆续预备了各种宵夜甜点蜜酒,秦慕一边嘴不停闲吃着,一边仍没忘记絮絮叨叨地念他。    “我告诉你,你那大丫头肯定对你图谋不轨,那看着你的小眼神儿里全是戏。”    “还有,你家里养着那么多小姑娘到底有什么图谋!”    “我想起来了,那个秋荷是不是也是你后宫!”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这么多莺莺燕燕男男女女围着你,你就那么洁身自好?白莲花啊?”    “对了,你到底和沐清有没有一腿?你说实话!”    “我可是都看见了,就是那晚上,你跟秋荷……唔……”    麒王满脸黑线地拿块绿豆糕塞进她嘴里,堵住她没完没了的盘问。    她这张小嘴一旦打开话匣子简直就是灾难。    想到当时为了套出秋荷的话,他这番牺牲原本还想着反正没人瞧见,没想到好死不死让秦慕抓个正着,本来心里就郁结,她还时不时拿出来捉他的话柄,好生头疼的一件事……    好容易她吃了许多东西怒气消了,麒王亲自送了她回去。临走前,秦慕勾着他的脖子心有不甘地瞧着他,悠悠地说:“我知道,我没资格管你这些……”    “秦慕……”麒王蹙眉打断她,她却不肯,“你先听着。我其实特别明白的,你是皇子又是王爷,身份高贵。我就是一村妇民女,我跟你身份悬殊,即便你喜欢我,也不可能娶我。即便你想娶我,你爸妈……不是,你父皇母妃也不可能同意。”    “秦慕!”麒王再次打断她,她却依旧截住他的话头,食指抵住他的唇,眼神坚毅地看着他。转而笑了笑,“没事儿,你不用安慰我,我有自知之明。不过那些事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她抵住他唇的手指渐渐滑下来,抚摸他的脸颊,“在我们刚刚开始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能不能先霸占你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而她要做的事很多。现在她可以赖在麒王府,吃他的住他的,穿他的用他的。可将来,她总要离开他独自生活。她必须用极短的时间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一条不靠任何人都能活下去的生路。    就像她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需要做的一样。    而她才刚刚开始成功,就忽然来到这里。于是她再一次失去所有资本,身无分文,手无寸铁,一切再一次重新开始。    秦慕缓缓闭上眼睛,有些依恋地软软缩在他怀里。    而在此之间,对于这个初萌爱恋的男友,她很想什么都不考虑的,单纯的喜欢他,腻着他,独占他。这一回,她不必考虑外界的影响,父母是否会反对,哥哥是否会阻挠;不必考虑公司会不会更加干涉,不必考虑歌迷粉丝能不能接受……    甚至,不必考虑夏行川本人,到底有没有其他图谋……    这这里,她什么都不是,不是明星,不是摇滚女王。对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就算他们真的对她有什么企图,她想不出,也不愿去想了。    反正,她总会走的。    麒王微微有些心疼,温柔环住她的身子,声音坚定在她耳畔喃喃道:“秦慕,我说过,我绝不负你。”    秦慕莞尔。    “好。”她淡笑着应了。    ……    “吃的?”    沐清怔怔地重复了一句。    麒王从回忆里醒转回来,浅笑道:“搞不定她时,喂她点吃的,万事大吉。”    沐清呛出一声笑来。转而看了看天色,不禁问道:“已这般时分,秦慕仍没起身?”    麒王笑道:“她平日便是个懒虫,喜欢赖床。昨夜又闹得那样晚,想必今日不到午时不会醒来的。”    沐清随之轻笑。倒确是秦慕的性情。    随即,心下又沉了沉。犹疑着,还是开口问道:“殿下经过秋荷那夜后,似与秦慕走的很近……”    麒王摇着扇子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却不看他,只低眉瞧着自己手中的茶盏,半晌,才倏然道:“千万算计,却没料到那回眸一笑。”    满地落花中,一头银发的秦慕忽然转过身子,对着他灿灿一笑。那双明丽动人的眼睛散发出的灼灼光华,立时便似摄住了他的魂魄一般。    也许早在那最初的一眼,他已然深深沦陷而不自知。一直以来那番特意不去在乎她的伤,她的痛,却始终抵不住那一旦飘到想她的思绪,心头便终日不能平静的波澜。    沐清袖中掌已成拳。心口微微刺痛。    真是可笑。    自己,真是可笑。    他主仆二人只安心地沐着晨日里尚不灼烈的日光饮茶谈话,却不知昨夜里,秦慕刚睡下不久,便被人毫无声息地劫了去。    ……    城外一间隐秘的宅院中,两个男人对着床榻上睡得天翻地覆毫无知觉的生物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衣男子叹口气,问身侧的男人:“卫桑,你给她下了迷药?”    带着面具的男子声音粗哑,回道:“……并没有。”    男子眼看窗外,夜已过三更,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合了扇子,弯腰,捅了捅她的侧身。    秦慕觉得有点痒,翻了个身,一整条玉白的大腿瞬间翻出被子骑着,还迷糊地拿手挠了挠被捅的腰侧。    卫桑愣了愣,立马背过身去。男子哑然,身体僵了僵。此时若装作没看见回过身去……未免也太自欺欺人……若继续看下去,似乎又有为礼数。再说了……    不禁问道:“卫桑?”    卫桑尴尬地应道:“在。”    男子狐疑地瞥着背过身体去的卫桑:“你……把她扒光了衣服偷来的?”    卫桑急的差点喊出来:“我没……回主人,我卫桑怎会做这多余之事……”若不是发现她没穿什么衣服,他又怎会连着被子一并将她整个裹来。这女子太……太不要脸了……为何不着寝衣!    男子心下肯定着,确实,卫桑做事一向简单爽快,能用一只手解决的事,绝不多动一个指头。连打起架来,都会先问他一句:“可杀否。”就是说,如果能直接杀掉,便一刀了结,绝不浪费时间周旋。这样的人如何会先把人家姑娘衣服脱光再偷过来……实在无稽。但她……    瞧着那条光洁如白玉的大长腿,男子不由得眯起眼来。    巫行者。哼。非我族类。    索性将一脸尴尬的卫桑先撤出去,自己再接再厉地想要叫醒她。    他原本准备了许多话,想要同她讲。但这些话需有个高高在上的姿态撑着。可如今,他却陷入一个有些想令他发笑的境地。他弄不醒她,这如何是好。    他犹疑了会子,最终,侧身坐到她身侧,伸手推了推她的侧过去的背。    “醒醒。”    他轻唤。    秦慕迷糊着,只觉得烦躁不耐,一个向回的翻身,胳膊整条甩了过去,啪地正好甩到男子脸上。    “别烦……”    她迷糊低喃着。眼都没睁开。    男子捂着半边脸,惊诧莫名地瞪着她。殊不知某人也被同样扇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满脸花……    ……妖女……!    他心内波涛翻滚。她翻滚过来的时候,酥胸曲线毕露,他看了个清清楚楚。玩味着正兀自欣赏才一时失察没躲过那突如其来的“攻击”,挨了一巴掌。    男子定了定神,攥着手里合起来的扇子,朝她的脑门儿比划了下,微微用了点力道,啪地一下,敲了下去。    “哎呦!!”    秦慕吃痛,生生从美梦中被打醒,睁眼捂着脑门儿直叫。却恍惚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一脸犹疑地打量着她。瞧得她光火,直着嗓门儿喊道:“你谁啊!你怎么在我房里?!你打我干吗?!来人啊!!来人啊!!有流氓!!来……”    男子着实忍受不住这种高分贝穿透力极强的大嗓门儿没完没了地连串大叫,只得将扇子放下,麻利地取出袖剑指向她咽喉。    薄如蝉翼的短剑剑锋,在距她喉咙不足两厘米的地方悬住。秦慕瞬间住口,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不由自主双手呈投降状。这一举手,手里原本捏着的被子噗噜噜滑落,秦慕低头看了眼自己再次走光的胸,忙一把拽上来,又见那低着自己喉咙的剑锋,下意识又举手投降,于是被子再次滑落……    “他妈的!”    秦慕不由得低声骂道。    这特么什么鬼设定的世界,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喜欢在她睡着时动手动脚占她便宜呢?而且这才几天,她居然再一次被人用剑指着……这回,还能有人来救她吗?    正兀自想着,那短剑白光一闪,倏然被撤了回去。    男子忍不住轻叹口气,轻声道:“先将自己裹好罢。”言毕起身踱了几步,背转了过去。    秦慕脑海中似划过一抹亮光。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立刻又将这个念头甩去。光看眼下自己这基本全/果的状态,想个屁。不行,回去必须把果睡这个习惯彻底戒掉。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出大事。    这条被子柔滑闪亮,尚好的缎丝精织而成,握在手上都滑不留手,怎么裹也裹不严实。她索性赤足站到地上,将整条被子抖起来,凭空旋开,像披风一样披到身上,由两端将胳膊伸出来,交叉地环住,大刺刺地向那玉身而立的男子道:“我好了……不对,你到底是谁?”忽然打量这屋子,才有些惊恐起来:“这他妈是哪?”    男子微蹙眉,缓缓转过身来,低沉磁厚的声音再度响起:“孤不会伤你,秦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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