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火神祭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虽然阿川受了伤,但实情是并没有表现出的那般严重。他身上穿了事先熙王交给他的玄玉甲,并没烧到要害。只是半侧面容和一条胳膊被火撩伤。他本有灵力在身,又得夏巫臣的调治,恢复的很迅速。 因是外伤,夏巫臣没有给他探脉,并不知晓他身有灵力之事。对于他恢复的如此之快虽有些惊讶,但并未多想。他有自己的要紧事在心头,如今一心只想赶快随熙王北上,继而前往孟熙。旁的……他不想多问,更无心知道太多。 姜婉华失贞毁誉,一时间传遍芜阳街头巷尾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百姓对于她虽然失去了嫁入麒王府的机会,却还是能得沐王青眼一样可以嫁入皇家的八卦兴致高涨。尤其的当日参加过将军府午宴的那些名门贵女们来说更是绝佳的谈资。姜婉华一向是南州的贵女之首,风姿卓约,才貌双全。如今落得身败名裂,险些被八个侍卫玷污了不说,还疯癫了。以前望其马首是瞻的闺阁千金们多的是耻笑,本来便看她目中无人的庶女们更是落井下石。只有她家人才会心疼惋惜。将军府从那日起便闭门谢客,把姜婉华严实地保护了起来。 大典落幕,诸皇子纷纷准备归番的归番,回京的回京,各忙各的。最高兴的当属宁王。他这回设了陷阱害太子落马欲争夺主祭礼虽然未遂,但却得了一个向圣上请功的好差事,又恰巧躲过了老九经历的那场危机,化险为夷,塞翁失马,乐呵呵地张罗着下人们收拾行装准备归番去了。 太子“大病初愈”,也不太见人,暗中忙着查事。 熙王要忙的并不比太子少半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晨两人缠绵了不久,熙王便起身了。秦慕支着脑袋瞧着他被侍女们服侍更衣洗漱,懒懒地赖床不愿动弹。熙王瞧了瞧香肩半露的她裹在被子里娇憨的样子,不由轻扬唇角道:“咱们不日便走了,你今日也早起些,不要懒着睡到午时,好歹收拾准备些。” 刚刚云雨过秦慕双颊潮红未退,浑身软绵绵的。懒洋洋地应了声:“我有什么好收拾的……我带着你,你带着钱,齐活了。” 熙王轻笑:“府里上下也需你排遣调配,让我少操点心罢。若回去了才发觉漏了什么,我要罚你。” 秦慕捂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柔柔地撒娇:“不要嘛……殿下好坏。” …… 几个侍女忙垂了头满脸羞红一片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一旁的择琰也有些脸热地将目光转去别处。熙王眯起眼来盯着床上那不怕死的妖精,强摁下立刻便惩罚她的冲动,含了丝笑意轻斥了声:“放肆。” 秦慕偷笑,一咕噜翻起来坐着:“你今天是不是又要出去一整日?何时回来?要不要等你一起晚饭?” 熙王寻思了下道:“还是别等了。晚上我再去看看阿川,都交代好我才能放心。顺便在那里用了再回来。” 秦慕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北归在即,秦慕看着他急匆匆地出去,行驿上下都忙着打点行装,心里有些雀跃也有些惶恐。 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瞧着院子里的凉亭,这个草木葱茏的小花园,这住了时日无多却逐渐熟悉的地方,想必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想到他同她说起过的翼北风光,连绵起伏的云荡山,一望无际的草原,辽阔的蓝天……这特么不就是塞北风情么…… 草原风硬啊…… 秦慕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这张嫩嫩的脸蛋,不禁有些发愁。 高紫外线常年肆虐,会不会老的很快?这里也没有高指数的防晒霜……这让她怎么护肤啊?她可不想没等几年就被高原赤日烤成老太婆。 正发愁着,抬眼瞧见两个侍女白嫩嫩的小脸,心里有些纳闷。这姑娘不是常年在熙王府里伺候的么?看着也没被摧残了啊。 正疑惑着,董可黛走了进来,捧了托盘垂目道:“姑娘,这是今日的药。” 陈由芳每天都给她准备一碗“安胎药”……戏要做足,没辙。 好在这药其实只是普通的滋补药,味道并没有那么难以下咽。她又瞥了眼药碗旁的那碟子蜜饯,吞了口口水,抬眼又看了看董可黛…… 董可黛……年纪不小了,比她还大几岁。可瞧着她这皮肤也挺好的呢…… 董可黛察觉到被她端详,心里不禁有点毛毛的,茫然地看去。 秦慕与她四目相对,半晌,嘿嘿笑了两声。端起药碗来一鼓作气喝了下去,又拿了蜜饯吃起来。 董可黛见她用了药,便要告退。却被秦慕叫住。她有些狐疑,秦慕眯眼笑道:“董姐姐皮肤真好,怎么保养哒?” 董可黛没承想她来这么一问,顿时有些语噎。 自从那回和她闹翻了,又从熙王处领受了责骂与指点,虽然对熙王的情谊心有不舍,但也日日自我安慰,说服自己服从殿下的苦心安排,慢慢尝试着将其放淡。 早起殿下更衣洗漱之事她刻意不再出面了。殿下寅时过半自会醒来,而他俩现如今夜夜共枕,而殿下对她宠溺珍爱,每天晨起都得听那阵缠绵……她受不了。 对秦慕,自然也敬而远之。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甚至都不曾多说过什么话。今天她忽然对她开口,竟然是……问护肤之法? 秦慕见她凝住半天没说话,有些讨好地谄媚道:“我初来乍到,这方面以前又不太在意……指望姐姐指点一二啊。” 董可黛呆滞了片刻,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姑娘说笑了。奴婢身份低微,平日用的只是寻常胭脂水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护肤之法。” 秦慕只当她藏着,又想到她俩的芥蒂,转了转心思,让两个侍女退下才说:“恐怕是你小气。我抢了你的男人,你就变小气了。” 董可黛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奴婢没有。”……再说了,你抢了我的男人,我变小气有什么不对吗! 秦慕砸着嘴道:“我说董小姐,现在就你跟我俩人了,能不能不自称奴婢啊?咱俩好歹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董可黛微微垂了双睫:“奴婢不敢僭越。” 秦慕噎住:“卧槽……”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真是服了你了……” 窗口适时地响起一声戏谑的男声:“唉……我也是服了她了……” 秦慕险些吓着,扭头一看,郑游叼着根草叶子正歪在窗边,噙着笑意望天。 秦慕翻了个白眼:“滚进来。” “好您了。”郑游听话地滚了进来,大刺刺地往她妆台上一坐,揶揄地飞了秦慕一眼:“怎么样,如今你也领教了吧?我都劝了她好几年了,就一句不敢僭越,直接把你怼出天际。” 秦慕没好气地从小碟子里捡了枚蜜饯抛给他,郑游敏捷地张嘴接住。秦慕看都没看那个二溜子一眼,对面前恭谨而立的董可黛道:“你看见没,看见没,虽然很二,但至少不见外啊。跟夏行筠面前他要敢这样,早死八佰回了。可咱们是一国的啊,他乡遇故知啊,你就不能放松点?” 董可黛也是半眼也没看郑游,只低语道:“他是他,我是我。” 秦慕一脸挫败地瘫倒。郑游吃了蜜饯抹抹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敢太造次了。上回抽你根烟就差点没命……啧啧,主子这醋劲儿上来,真特么吓死人。” 秦慕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上回要不是我你还真就被他一刀两断了你。想好怎么报答我这救命之恩了吗?” 郑游比她还不要脸的赔笑着:“这不亲自来当您的贴身保镖了么。”瞧见秦慕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郑游急忙跟进补充道:“嘿你可别瞧不起人啊。我自打跟了主子,从来都是他手中刀袖中刃,那给我的任务都是刺杀高级目标的,一般人都轮不上我亲自出手。我可是终极大杀器啊!居然让我做随扈……你可是头一份儿啊!从来没有过的啊!” 秦慕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态。郑游撸胳膊挽袖子的:“我今儿才发现合着主子对你的种种良苦用心你是完全没发觉啊?” 听到这句秦慕脸上的神色才起了些微变化,隐隐透出些许喜色来,到底还是嗔了一句:“行了行了,别狐假虎威了。他也是真瞎,把你当心腹……知道您厉害行了吧大杀器?” 郑游被噎了一鼻子灰,切了一声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了。转去向董可黛道:“娜娜……” “郑大人,我叫董可黛。”她依旧垂着头,面无表情。 郑游再次被噎住。秦慕竖起耳朵来,看了眼董可黛,知道问她是没戏,只好转去问郑游:“她原名叫娜娜啊?” 郑游点了点头:“方莉娜。被主子救下后为了避人耳目重新做了身份,取了如今这个名字。” 秦慕来了兴致问董可黛:“那你来这儿之前是做什么的啊?” 董可黛沉默不语……对这俩二货简直彻底无语。 秦慕见她不说话,转头去看郑游。郑游耸肩:“从没听她说过,我也不知道。” 秦慕打趣道:“这么神秘,难道是特工?” 董可黛无语凝噎…… 秦慕来了兴致,双眼晶亮地接着猜:“不是有本书叫特工王妃的吗……不对?那我想想啊……不是特工……警察?飞行员?呃,天文学家?研究飞毛腿的?……不会是缉毒的吧?” 董可黛实在听不下去了:“别再乱猜了……我来之前还没毕业……我是学画画的。” 秦慕挺惊讶的,转而和郑游对望,郑游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不由赞叹道:“我这好几年都没扒出来的事,居然就这么被你给挤兑出来了……夫人好手段啊……” 秦慕笑了笑又对董可黛说:“画画好啊……我最羡慕会画画的人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又不丢人。” 董可黛眸色暗沉:“只是不愿提及罢了。”她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曾被呵护宠溺,曾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而一朝穿越却犹如祸从天降,从此饱受凌·辱折磨,往日的岁月静被摧残得支离破碎,从一个学画的学生一夕之间沦落成他人榻上的玩物,每每看着自己受尽凌·虐的身体,自己都觉得污秽得不堪入目,恨不得亲手将自己撕碎。那般毫无尊严地苟延残喘,想死,都死不掉……昔日的美好对比饱受煎熬的苦楚显得更为鲜血淋漓,让她如何愿去提及…… 秦慕见她黯然神伤,才后知后觉地醒悟到自己这般调笑许是让她想起了伤心事,正心里后悔想道歉,青竹进来禀道:“夫人,麒王府有人来见殿下,可殿下不在,让她回去又不肯走……这……” 秦慕茫然道:“誰啊,沐清?” 青竹摇头:“不是霍大人。是川殿下的一名侍女,名唤云露。” 云露? 秦慕听到这个名字诧异了一会儿,顿时柳眉倒立:这小蹄子还敢来! …… 一想到当初被她挡在门口不让进的情景秦慕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不轻。在阿川面前装得白莲花一样,背后嚼舌根,说人小话,还借机故意羞辱她……真是个万年女二的货色。碰不上了也就罢了,今天送上门来,是看她男人不在家闲的无聊是不是?不趁机找补回来她都不姓秦! 端着架势走出来,见云露依旧一身青碧罗衫,乖巧地立在堂上,垂头等候。见来的是她,面上一怔,随即恢复如初,缓缓矮了身子行礼:“奴婢见过秦姑娘。” 秦慕瞄了她一眼,昂着下巴走到首位上坐了,慢悠悠地喝着茶,好半天才说:“你身为一个婢女,不在麒王府好好伺候主子,没事跑这里来做什么?” 云露垂头答道:“姑娘不必刁难奴婢,我今日是来找筠殿下的。” 秦慕冷道:“他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云露道:“那奴婢等着殿下回府便是。不劳姑娘费心。姑娘既有孕在身,还是进去歇着吧。” 秦慕一听火了:“有些日子不见胆儿见肥啊。以前还只敢背后说人小话,现如今出息了,敢当面怼了?” 云露面不改色道:“奴婢不敢。姑娘严重了。” 秦慕冷哼一声道:“你那点花花肠子给我收起来吧。有什么事快说。别给我磨洋工。” 云露似也有些着恼,但到底不敢如何,只咬了咬牙道:“奴婢是来找筠殿下的……” 啪地一声,秦慕拍了桌子怒道:“我让你给我回事。你聋了是不是?” 云露被这声吓得全身一战,到底还是稳住了,神色坚定地重复着:“这件事只可回于殿下。恕奴婢难以从命。” 秦慕吸了口气,真想立刻下去揍她一顿。转而却忽然想到,麒王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有事要找熙王,沐清没来,沈濛没来,薛若梅也没来,偏偏派了个小侍女来?难不成是都在忙着什么,分·身乏术?她又一口咬定非得见了熙王才肯说……不对劲啊。 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下这口气,郑重道:“我告诉你,熙王一早走了,晚上才能回来。你要是有事就他妈赶紧给我说出来,要是耽误了什么正经事,我保证你少层皮回去!” 云露见她不似撒谎,一时间目光闪烁犹豫起来。 秦慕却没那么好的耐心,催道:“还不快说?!” 云露游移不定,,似乎难以下定决心。秦慕点头道:“好,你这会儿倒是个硬骨头了。来人。”门外应声进来两名侍卫,拱手待命。秦慕不耐烦地吩咐:“拖出去先打二十板子再说。” 秦慕在府里有些日子了,一来主人娇纵着,二来她自己也颇有威仪,上下都对她言听计从。两个侍卫立马领命,上前便要拖了云露下去打。这下云露才真的慌了,身子一软跪了下去道:“等等!……等下……” 秦慕抬手示意侍卫先别动,淡淡瞧着她脸色发白。心里忍不住腹诽。妈的软的不吃非等挨打。 云露惊得心口砰砰直跳,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一旁伺候的青竹接过呈给秦慕。 秦慕接过信来,不看还好,一看惊得腾然而起。 只见信上寥寥数语写到:“麒王在我手中,若足下顾及同胞之情,辰时三刻东郊绝壁。独往,逾时不待。生死由命。” 秦慕惊得一脑门汗,圆睁双目道:“这信誰给你的?!快说!” 云露唬得一跳,战战兢兢道:“是一个蒙面人……我……我不知道……” “你看没看这信上的内容?” 云露茫然地睁大眼睛:“那歹徒威胁奴婢不准偷看,奴婢没敢看……” 秦慕险些气死,指着她道:“阿川人呢!” 云露闻言眼眶红了,带着哭腔道:“殿下一早便不见了……霍大人和沈大人正带了人四处去寻……他们短了人手,才让奴婢前来熙王府找殿下求助……可我刚出门便被歹人拦截,让我将这封信亲自交给筠殿下……”她颤抖的嗓音此刻早没了淡定从容,伏在地上哀求道:“秦姑娘……奴婢知道姑娘不喜我,可姑娘你就念在川殿下对你往日那份情谊上救救他吧!” “……还用得着你说!”秦慕怒喝。满腔火气地心里思忖着。 护卫森严的麒王府居然把主子给丢了?这有可能吗?会不会是有人特意设局诱骗夏行筠去只身送死? 转念一想,当初她好端端在麒王府里睡觉,还不是被卫桑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偷了出去,整个王府都没人知道,可见阿川那里的护卫绝对是有漏洞的,完全不能和熙王府里相比。若有灵力高强的巫师使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法术把人弄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誰? 是沐王吗?他和阿川同住在麒王府,太好下手了…… 想到这里,抬眼问道:“西院那个有什么动静?” 云露更加茫然,抽了两抽意识到她在问沐王,不解道:“沐王殿下今晨一早便带人回京去了。此刻……许是已出城了。” 秦慕咬牙切齿,沉了沉气道:“你赶紧回去,找到沐清和沈濛,让他们赶紧带人去东郊绝壁!” 云露慌乱道:“两位大人一早便带人出去了,奴婢……奴婢不知去哪里寻他们……” 秦慕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去,指着她骂道:“废物!” 使劲将火气摁下来:“那你就去撩香院,找薛若梅,如实和她说了。” 见云露呆愣愣的,秦慕怒道:“还不快去!” 云露这才如梦方醒,点头如捣蒜般爬起来跑了出去。 见她走了,郑游从后堂转了出来道:“你先别慌,我觉得这事蹊跷。” 秦慕点头面色凝重:“当然蹊跷。但连沐清和沈濛都急匆匆出去找了,可见阿川真的失踪了。”说完一锤拳懊恼道:“他今天早晨出门我也没问他先去的哪里……”只问了句晚上何时回来,却没问都要去哪儿……后悔死了!这要是挨门去找等找到他通了消息,为时已晚了!妈的这时候要是能打个电话该多好啊! 想到电话,她从袖中摸出手机一看表,七点五十。心里立马咯噔一下。辰时三刻……那基本是八点一刻左右……目前最快的交通工具也就是骑马了,就算现在就出门,时间也太紧了,哪能干坐在这里等人去找熙王?这会直接把阿川给等死的! 他现在受了伤,本来身体就虚弱。即便是好的,他的灵力也只是占卜,平日又不喜练武,基本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郑游见她满脸紧张,扶住她的肩膀道:“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殿下回话。”秦慕却摇头,将那封交给他说:“这事你交给别人去办,你带上人,跟我去东郊。” 郑游一怔,见她说走抬腿就走,忙拦住道:“站住!你去有毛用啊?真要有事你这不是送死吗?” 秦慕掰扯开他的手:“我是不行,那不是有你吗?你不熙王府首席刺客吗?大杀器,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郑游语噎,秦慕早挣脱开大步走去,郑游只得跟着她急道:“那我自己带人去就行了,我看你还是在家等着吧……” “他们的目标是熙王,万一你出头要是对方不买账,两边都耽误了。我去,好歹是他心尖上的人,至少有谈条件的资格。”秦慕疾步如风,一边走一边说:“到那里我出头,你带着人暗中保护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冷冽地瞥了紧随身侧的郑游一眼,“想想罗潜的下场。” 郑游心头一凛。当下和他说话不是那个没正行的秦慕,而是未醒血的魁巳宿主。声威之下郑游正色道:“属下遵命。” 秦慕紧了紧袖中的短剑,目光凝聚,大步向马厩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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