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小阿哥和小公主行洗三礼的日子,另一边,封赏陆簪缨的旨意也下来了,陆簪缨本以为不过会是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什么的。 顶天顶天也就是从孩子身边找补了,哪成想康熙大手笔地加封了简淑妃,四妃首位,如此一来,虽然没有封贵妃,也差不多了。 小公主更是直接封了和硕嘉敏公主,也就意味着,以后,即使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在未出嫁,未封固伦公主之前,也要对着嘉敏行礼,拜见和硕公主。 更何况康熙还没有嫡出的公主,以后嘉敏出嫁的时候,为了面子,康熙也必须加封为固伦公主出嫁,这样一想,陆簪缨的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要知道封贵妃虽说是孝庄说出来的,可想要封一个在前朝毫无根基的女子为贵妃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孝庄那时候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 可是鳌拜的短处越来越多,皇帝除掉他的可能越来越大,也就意味着不需要一个身份高贵的阿哥来稳定朝纲了,更何况四妃之首的孩子,难道身份还不算高贵么? 就算是为了赫舍里家的支持,孝庄也不能在这种皇后无子的时候让后宫里多出来一个贵妃所处的庶长子。 更何况贵妃在没有皇贵妃的情况下位同副后,那就算是半个嫡子了,即使为了以后着想,也不能多出来一个又占嫡又占长的阿哥。 如此一来,四妃首位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只是陆簪缨不说,桑柔他们几个也是觉得不对劲儿。 明明是太皇太后亲口说的只要生出小阿哥就加封贵妃,如今小阿哥小公主都出生了,怎么只是多加了一字封号,又加封了小公主呢? 只是见到陆簪缨都没有说什么,几人这才闭口不谈,到是让暗中观察的陆簪缨心里添了几分满意。 别的不说,只是赏赐尤其重了几分,但说这边陆簪缨半靠在床上逗弄着两个小孩子,不时点点女儿的额头,亲亲儿子的小脸,也觉得只能在床上躺着的日子不是那么无聊了。 哪成想这时候桑柔走了进来,脸色有几分不好看,陆簪缨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孩子交给了一旁的乳母,小阿哥的乳母也抱起了小阿哥,二人低眉顺眼地走了出去。 陆簪缨见了,点了点头,不枉她狠心取了两个孩子的血和自己混在点在了忠心符上面,又取了她们的血,点在上面。 否则,呵,明面上看来都是皇上的人,可实则呢? 一个是钮祜禄家的人,一个是佟家人,心可真是大呀!若不是自己翻遍了各种书册找出这个法子,否则,两个小孩子什么时候出事都不一定呢! 心里想着,那边桑柔已经跪了下来,脸色难看,陆簪缨看了一眼,淡淡地问道:“怎么了?这样急促。” “有人,传话来说……坤宁宫皇后……有……有喜了。”桑柔紧张第说道,陆簪缨眉间一挑,算算时间,也该是时候了,可惜了,生出来也是个长不成的何必如此操心。 陆簪缨淡淡地瞥了桑柔一眼,说道:“这么急做什么?发髻都散开了,去,本宫那只红酸枝木的妆匣里有一只睡莲缠枝图样的白银簪子,赏你了,把头发拢拢去,让人看了成何体统。” 一边说着,一边躺下了,桑柔虽然不解,也退了出去,陆簪缨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历练的不够呀。 这要是当年尹秀,肯定马上就备好了礼物命人送去,绝对不会有人看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终究是不及她呀! 从正七品的娘子到超一品的皇后,尹秀陪着自己经历了多少风雨和阴谋暗杀,不知为自己挡了多少的算计,为自己造了多少的杀业,最后还是为了自己,被人活活打死在狱中。 想起往事,即使是心性坚定如陆簪缨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只喝了一盏茶平定心绪,躺下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发暗,梦洁带人端了用老母鸡汤熬出来的米粥,还有几样细碎软烂的小菜,陆簪缨就着吃了,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去坤宁宫送东西的桑榆就回来了。 陆簪缨端起一旁的汝窑小茶碗,抿了一口,润了润唇,说道:“回来了?” “是娘娘,按您吩咐的,把您的那副翡翠炕屏送去了,也按您的吩咐请在坤宁宫给皇后请脉的太医在皇上面前检查过了,都没有问题。” 陆簪缨点了点头:“下去找桑柔领赏吧!”桑榆福了福身,走了出去,另一旁的桑柔走上前来为陆簪缨拢了拢火盆,说道:“娘娘何必备那样重的礼呢?成色那样好的翡翠炕屏,虽然是八面的也是极难的,便是太皇太后宫里都未必找得出来,您何必那样大方呢?” “你不懂,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陆簪缨淡淡地说道,目光无意识地看着手里的茶碗,“对了,宫里年节的赏赐下来了吗?” 桑柔笑了笑:“都送来了,奴婢打听了,娘娘您这儿是太皇太后下的懿旨,一切从贵妃例,再加上小阿哥和小公主的,到是比皇后那里还多些呢!” 陆簪缨点了点头,道:“你去,把东西和单子都带来,给本宫看看。”桑柔福了福身,出去了。 陆簪缨靠在床上,看着两个已经略有些白嫩的小包子只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便是为了他们,也要争一把,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死在九龙夺嫡之中! 没过一会儿,桑柔就带着人抬着箱子进来了,陆簪缨略微看了几眼,就让桑柔念起了单子。 “内务府奉太皇太后,太后,皇上皇后之命送贺简淑妃娘娘,和硕嘉敏公主以及大皇子年节之礼:妆缎四匹,织金二匹,云缎四匹,白狐皮四只,兔皮二十只,里貂皮二十只,各色绸缎三十六匹,金银头面各两副,银三百三十两,金三十三两,金银锞子不等。” 陆簪缨点了点头,说道:“你去找两只箱子,里面各装上九十两银子,九两金子,剩下的金银锞子挑些好看又好玩儿的留下,分成两份儿送到贺氏还有白氏那里。 让她们过年的时候打赏下人,其余的金银布料就收起来,两只箱子贴上签子锁上,放在两个孩子屋里,钥匙分两把。 一把你这儿收着,另外一把由他们自己的乳娘收着,告诉他们,但凡少了一两银子,就都去慎刑司说吧!” 这话,既是说个白氏她们的,也是说给桑柔听得,桑柔管着库房,好东西不少,忠心是忠心,但难免不贪,还是敲打敲打的好些。 果然,这话一说完,桑柔就立马跪下了:“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心的,只是奴婢哥哥娶了嫂子,家里有几分着急,奴婢这才……这才从娘娘的库房里拿了一只白玉镯子,娘娘恕罪。” “哦?那私库里的东西呢?”陆簪缨挑了挑眉,问道,桑柔连忙说道:“回娘娘,娘娘私库里的东西奴婢半点儿都没动。” 陆簪缨点了点头,挣扎着把桑柔扶了起来,亲自为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家里要是实在困难就和本宫说,这次的事儿,本宫就不计较了,只是还有,本宫记着你有个妹妹,也要出嫁了吧?” 桑柔又惊又喜,连忙说道:“回娘娘,奴婢妹妹今年十四,刚刚和一家茶叶铺的掌柜的订了亲,三月十五就要出嫁了。” 陆簪缨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本宫就准你,明日出宫一趟。 给你妹妹带一匹大红色的缎子,再两匹不太扎眼的料子和一套纯银的头面,收拾一匣子金银首饰。 只捡些不太珍贵,但精巧的金银首饰拿,再多拿一只足金的镯子,算作添妆,二十两银子算作是压箱底子的,大红色的缎子就用来绣嫁衣,剩下的料子再做个上衣或是褙子都极好。” 桑柔连忙跪下谢恩,只觉着妹子出嫁后定然不会让人看不起,本来还觉着自家妹子的婚事是自家高攀了,那孙家做着茶叶生意,家里也有个几百两的资产,如今又娘娘的添妆,却是比村里最富有的那户人家的嫁女儿的嫁妆还要好些。 陆簪缨想了想,又说道:“本宫刚入宫时有几身普通的绸缎衣裳,料子不算珍贵,但也比平常的棉布好多了,也都没大狠穿,还都有七八成新。 你捡一身颜色庄重的,一身端庄些的,一身娇嫩些的带回去,要过年了,给你妈妈嫂子和妹子穿。 你一个月几两银子的月钱,加上本宫的赏赐,就好好攒着,以后总有得到,加以有困难就和本宫说,别总自己填补,你在宫里免不了打赏,总是这样,等老了可怎样是好?” 桑柔又哭又笑的,虽然她也知道这些东西对陆簪缨来说也没什么,但是对她来说,光是给她妹妹的添妆就足够一家六口吃饱喝足衣食保暖地过上好几年的了。 却也知道没有办法报答,只说谢谢陆簪缨大恩,陆簪缨对这也是没有办法,又不耐见人哭,挥挥手,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让她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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