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月随着柳青走到墓碑前,就见柳青停了下来,拔出匕首要自残,孟子月打晕了她,把她放在地上靠着墓碑,闲定碑旁。 老婆婆悄无声息来到他面前,轻蔑的看了眼他,冷冷的说,“你中了毒,你以为你现在是我的对手?” 孟子月不慌不忙的说,“不以为,但你也别想对她做什么?” 老婆婆听到,一阵大笑,声音干枯,听着头皮发麻,“好啊,那就来试试。” 两人过招,须臾就停手了,孟子月胜了,却也受了伤,在药力的作用下,让他气血紊乱。 老婆婆趁他不注意,弄醒了柳青,在她手上割了一刀,疼痛让柳青清醒了过来,就看见自己的手被捉着往石碑上滴血,她想推开她,却被钳制住,不得动弹,幸好孟子月推开了她。 柳青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瞅了瞅婆婆,就见她眼泪纵横的趴在石碑边,她看了眼石碑,上面写着:吾妻之墓。 泪水洗刷了她的假面,露出姣好的容颜,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拉了拉孟子月的衣袖,孟子月正好给她把手包扎好。 她转身问她,“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的答案吗?” 女子转身看了她一眼,神情空洞,仿佛陷入了回忆,柳青着急的又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痴痴的摸了摸石碑上的文字,“柳青,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嗯,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回忆了一下那个故事,疑惑的看着她。 “当然和你有关系了,”她看着柳青,恨恨的笑了笑,“因为故事里的女子是我,而里面的男子是你爹,”说到这,她又一阵大笑,似是很解气,“不过你如今不记得他了。” 柳青惊愕了,没想到她爹的人生,真的是轰烈啊。这就能解释的了,她所遭遇的一切了,她有些认命的看了眼女子,看着墓碑上的字,他们应该是真心相爱,那,她娘呢?想到她娘,她心里有些不舒服,那个用生命保护了她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一直爱着另一个女人吗? 她心里堵的慌,孟子月问她,“是你制造了这次的瘟疫?” 她奇怪的看着他,“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柳青着急的问,“村子里的人呢?是你下的手吧?” 她倒也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没错,”说着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如果不是他们,我和柳哥就不会分开,我要让所有分开我们的人陪葬,” 她起身而去,柳青还来不及拦住她,就听到她的留下的话,“包括你。” 听到这话,柳青身体有些发怵。孟子月安慰她,“别怕,有我在呢。” 她看着孟子月,心里安慰了不少,“孟子月,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出去吧。” “可是,解药怎么办。” 他冲她笑了笑,“我想我大概知道药引了。” 待他们出了幻境,就看到远处打坐的师兄师姐们,柳青跑过去,“发生什么了?你们没事吧?” “我们被偷袭了,没事。”大师兄起身,走到孟子月的面前作揖,“多谢太子殿下相助。” 孟子月谦和又不是威严的回应他,“无须言谢。” 柳青的认知再次被刷新,“孟子月,你是太子?” 看到她微张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十分有趣,语气也没了刚才的那份皇威,“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 柳青立刻拨浪鼓的摇头。 众人看着他们的样子就知,两人关系匪浅。 大师兄打断了他们,“不知你们得到解药没有。” 听到这,柳青耸拉着脑袋,“没有,她说瘟疫不是她引发的。” 众人听了有些失望,孟子月接过她的话,“你试试把红霞花的花蕊磨成红粉引入之前的药方里。” 大师兄很想问原因,又不敢。柳青嘴快,“为什么?” “试试就知道可不可行了啊。” “哦哦。” “既然如此,那我等顷刻回去复命。”其他几个师兄和大师兄站在一起,同他拜别。 “嗯。” 柳青有些难过,姑姑还是没有消息,她拉了拉孟子月的衣袖,“孟子月,你是太子,肯定有很多门路,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找姑姑啊。”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他拍了拍她的头,安慰她,“好。你先跟着他们回去。” “嗯。”她满足的点了点头,跟着茉子走了,一想他是太子,整日里肯定有很多事要忙,又转身叮嘱他,“食言是小狗。” 旁边的人听了,心里很惶恐,怕孟子月降罪。 孟子月听了,有些好笑,不作言语,点了点头。 大师兄带着其余两位师兄回了回春堂,茉子带着柳青回了医馆。 一回到医馆就看到了阿碧红肿的双眼,有些愧疚,阿碧跑过来抱住她,“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没受伤吧。”说着就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透。 她赶紧拉住阿碧,“我没事,就是饿了,你快给我做点好吃的去。” 得到了孟子月的保证,总部也开始研究新的解药,柳青如释重负,开始卖力的投入接下来的扶死救伤的任务中。 但是气氛却很低压,虽然疫情得到了控制,但每天还是有人离开了人世。所幸,新的解药很快就被研制出来了。 看着人们慢慢的转好,恐慌,绝望的气氛被希望取代,她觉得这些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这次瘟疫死了不少人,他们回春堂也折损了不少医师。 柳青她们和剩余的医师去拜了拜那些人的墓,听着墓地里人们悲恸的哭声,有些心酸,突然想到一首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带着沉重的心情而来,带着轻快的心情而去,不管这个世界曾经历过什么,太阳还是会升起,带着新的希望和下一个明天。 柳青回到落夕院,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了个觉,待醒来,看着穿外夕阳西下,伸了个懒腰,觉得通体清畅,好吧其实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累到了,但心情是很舒畅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姑姑也应该要回来了吧。 她走到大厅,就看到喝茶的子逸,“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清冽。 对于他蹭饭吃还是她已经习以为常,转身向厨房走去,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等饭菜上桌,子逸也坐了下来,等着阿碧给他摆碗筷,看着他的模样,柳青给了他个大白眼,“你是不是该交点伙食费啊。” 子逸夹了口菜,“现在没钱,明天拿过来。” 阿碧急忙回道,“公子别理小姐,饭菜是阿碧做的,不收公子的钱。” 柳青听了,嘟起嘴来不高兴了,“你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柳青乐呵呵的回答,“公子是小姐的救命恩人,那就是自己人。” 柳青无语,只得闷声吃饭,突然想起来有事要问他,“阿逸,我外祖母家情况如何?” “你外祖母随你大舅住,府里的主子没事,只是死了些家仆。” 柳青松了口气,“那我外祖母呢?” “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折腾些,但也无大碍 ,我开了些调养身体的药方。” “那就好,”说着她笑嘻嘻的给他夹了好几口菜。 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他的心情也被她渲染,他很讨厌和别人同食,更讨厌别人给他夹菜,但和她一起吃饭,似乎一点都不讨厌,还很喜欢,他欣然的吃了她夹过来的菜。 早在瘟疫爆发之初,老太太就想要把自己的亲亲外孙女接回来了,可是这场瘟疫太猛烈了,在她病重的那几天,就怕自己去了,外孙女流落在外没有,将来无人打算,那她如何去面对她的嫣儿,于是赶紧休书一封。待瘟疫结束了,老太太的身子也硬朗些了,就开始着人打扫院子。 于是,在柳青就寝前,收到了几经辗转的信,她和阿碧看的那是一个泪眼婆娑,要不是子逸说了无大碍,看到信里病重要见她最后一面的消息时,她恨不得立刻跑回去。不过一想,外祖母一定遭了不少罪。 于是主仆二人连夜收拾行李,第二天告别了堂主就往外祖母家赶。 临行前她还是托人转告了子逸一声,留话:我回家了,凝雪姐姐那里的饭也很好吃,你要吃就去那里蹭去,记得带足蹭饭钱。 看到纸条,子逸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去了落夕院。此后他不在的日子里,他总是会去那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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