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清和秦之行赶回雪山,路过穆郎峰脚下的村落时,看见一条小狗。小狗浑身上下都是泥,掩盖了它的毛色,还跛了一条腿。 初冬黄昏,北风呼啸,又是临近雪山,小狗冻的瑟瑟发抖,大概是实在饥饿难忍,偶尔吃几口雪。 这条小狗如果没人管,大概过不了今夜了。苏忆清不由得心生怜悯,小狗应该是从人那里受到过伤害,一边后退一边不住地吠着,眼神儿里闪着戒备的神色。苏忆清轻声慢语的缓步靠近,小狗儿一步步往后退,险些栽到河沟里去。 苏忆清没办法,只好买了一些肉放到地上,然后自行退到几步之外。小狗大概是饿狠了,眼神儿里闪现了渴望的神色,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叼着肉就跑了。苏忆清也不追赶,就在原地等着那条小狗。 过了一小会儿,小狗吃完了肉从藏身之处出来,对苏忆清轻摇了几下尾巴。苏忆清轻轻地笑了,慢慢蹲下伸开两只手向小狗敞开怀抱。 小狗又后退了几步,歪着头,犹犹豫豫的终于慢慢的走到苏忆清面前,伸出了一只爪子试探的往苏忆清怀里走了一下,又闪开。接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又闪开。苏忆清假装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宁静的笑着,也不催促。 秦之行在远处神色淡然的看着,不置一词。 和小狗来往几个回合后,苏忆清终于将小狗抱在怀中,飞回穆郎峰。 . 小狗在路上就有了一个名字,汪汪。照苏忆清的话说,这个名字响亮悦耳又形象逼真。 给汪汪洗完澡,苏忆清才发现,它不但跛了一条腿,而且毛色斑驳,白黄相间。 苏忆清皱了皱眉,“这狗真难看。” “怎么,你打算扔了它?” 秦之行放下书卷。 “当然不,”苏忆清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怎么能以貌取人啊?我都没有因为你的外表而嫌弃你。” 秦之行斜睨苏忆清。 怎么,不服啊,冰山一座,我也没有嫌弃过你。苏忆清翻了个白眼,抱着汪汪走了。 . 汪汪到了穆郎峰头几天还有点戒备,摆出一副“你要敢动我我就咬你”的架势,后来发现苏忆清不好惹,秦之行不能惹,还是撒娇卖萌比较管用,变成了“你要是觉得我不可爱我就咬你”。 从此以后,汪汪每天一跛一跛的跟着苏忆清到处跑,开心起来就打个滚,超可爱了。 苏忆清忙着养狗,忙着重建圣殿。干活干累了,就把手往地上一放,汪汪自己就把头凑过来了,一人一狗十分亲热。 . 自从苏忆清住到山顶,秦之行就觉得就不那么清静。汪汪加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后,秦之行发现他的清静日子根本就是一去不复返了。每天“汪汪”声此起彼伏,音色各异,连绵不绝。有的是汪汪叫的,但更多的是苏忆清叫的。 “汪汪,洗澡了!”苏忆清要给汪汪洗澡,但是汪汪不愿意洗,在大殿到处藏来躲去,苏忆清在后面大呼小叫:“汪汪,回来洗澡了!” “哈!汪汪,看到你了!”汪汪“汪汪”叫跑着穿过秦之行的书房,留下一连串儿梅花似的脚印。苏忆清在后面边追边喊:“汪汪回来!” 秦之行把书往桌上一摔,皱眉揉着太阳穴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苏忆清讪讪的施了一礼,随手给秦之行布了个隔音结界,又开始“汪汪”叫着继续她的抓捕行动了。 她难道以为这种普通隔音结界能阻隔一个成天境界的大宗师的感知么?秦之行扶额。 . 是狗就得遛,汪汪是条正常而活泼的狗,不但喜欢在穆郎峰遛,更喜欢下山去遛。 这天苏忆清抱着它一起去集市,回来时天色已晚,一人一狗在空中飞着,都玩得很尽兴,汪汪高兴得突然舔了下苏忆清的脸,苏忆清一躲,一失手把汪汪掉了下去。 苏忆清急忙追下去找,但一个凡人视力有限,在这么昏暗的群山中找一只小狗难上加难。 穆朗峰周围都是雪域高原,常年狂风,寒冷彻骨,汪汪哪能撑得住一时半刻。秦之行又怎么可能会耗费精力去茫茫大山中寻找一只小狗,汪汪看来是无幸了。 但事已至此,怎么也要厚颜去求他一求。 出乎意料的是,秦之行一听到这个事情,马上起身出门了。 夜色渐深,苏忆清忐忑不安的等着,暗暗祈祷。秦之行顶着雪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团黄黄的小东西。苏忆清扑了上去,感到汪汪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 “我找到它时它已冻僵,我为他输了真气护身,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它的造化了。” 汪汪发了场大烧,期间秦之行又不惜真气为它疗伤几次,但所幸渐渐痊愈,到底是捡了条命。 圣君虽然面冷,也不是那么无情。苏忆清心下感激,打算做点什么答谢秦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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