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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特别残忍地杀害了七十二个受害人,还在他们的身上刺了一个英文字‘DEVIL’,翻译过来也就是魔鬼。他杀人的初衷也很简单,他说自己是大魔王贝利尔,要把七十二个人的灵魂封印在七十二个魔柱上,其实他只不过是嗨了药,出现了幻象。  后来这个案子就被叫做所罗门的标识。  “还记得吗,那个凶手的手臂上也有一个纹身,和这个一模一样。”  “记得。”  许尔自然记得,发生那起命案的时候她还在读书,那一次的时候老师还把这个案例说出来让她们分析凶手的作案心理,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童绪不以为意:“只是巧合而已吧。”  “我也希望是巧合....我记得当时调查过命案现场至少有两个人,一个负责杀人,一个负责通风报信。这个纹身的花纹一直没有外传过,假设不是巧合的话那就得好好查一查尹昭军的背景了。”但那会很混乱,只抓到了主犯,另一个人却怎么都找不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个诡谲的笑容,那个人,那把滴血的凶器,以及他挑衅警方的话。  都像是一种预兆。    第二具尸/体是被烧死的,被烧得跟碳似,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味道很浅,但是因为曝光在太阳底下,只有在靠近的时候才能闻到腥味。  童绪简述:“女性死者,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属于死后被人焚尸。鼻腔以及口腔都没有被灰尘堵塞住,所以证实了她是被人杀死之后才被人烧死的,致命伤在于胸口的那一枪。应该是一枪就打死了,还有在她的手心上发现了一颗钮扣,死死地黏糊在手心里,刚刚才把那颗钮扣给取出来了,我猜是死者和凶手发生打斗时抓到凶手衣服上的钮扣。线索比较少,但好过没有。”  案情的跟进就是要随着发生的证物所产生联想和推理,千万别小看一个小小的物品,只要是和这起案子有关的,都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烧焦的皮肤变得很脆,剥开表皮就能看到血肉上的神经,只可惜人已经没了心跳,血也不会为之流动。  “她身上有没有约束伤。”  “检查过了,没有。”  钮扣被放在了证物袋里,正准备送去法证那边检验。  段辰拿着装有证物袋的钮扣仔细端倪,从肉眼上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钮扣,在哪里都能看到这种钮扣。不过拿去给法证检验,就能分析出它属于哪一类型的钮扣,然后再找到生产钮扣的厂家,重案组的办案效率也就会快些。  “我要解剖了。”解剖的时候必须要有两个人在场,一个是法医,一个是助理。    童绪先是摘除了胸部、腹腔和骨盆,放在无菌盘里,准备进一步地化验。检查了肺部以及胃部,语气飞快地说道:“死者在死之前应该吃了西红柿,土豆和蔬菜。其它的东西消化的七七八八了,基本上看不出来还吃了什么。另外肺部有异常,猜测死者有吸烟史。”  冰床旁有个小小的框,显示着死者生前的身体数据,包括有没有怀过孕生过孩子都能检测得出来,这也省了不少麻烦。  相当于CT和X光的结合体。  解剖的场面还不算血腥,因为出血量很少,看着并不吓人。  许尔还能接受得了,同时注意力不在解剖上,而是把整起案子在脑海里捋了一遍。  在郊外焚尸,动机很明显,再加上是个女人,并不排除凶手是个男人。首先必须要有交通工具,其次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很显然郊外只是焚尸的地点而已。要焚尸的话就必须得准备好汽油,汽油的话去哪里都有得买,不过要先弄清楚是哪一种汽油,哪里会销售这种汽油....  眼前覆盖了一片阴影。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段辰淡淡地问,仿佛真的想要听一听她的意见。  “这次也是属于激情杀人,受害人大概170,凶手是男的。两个人因为某件事情而发生了不愉快,起了争执,凶手干脆把她一抢杀掉。有什么事情非得要用这么偏激的手段,两个人起争执的话题有可能是受害人想和他拆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还有那把□□,中国不能明着□□,只能在黑市上买。等受害人死了后,他就想要解决尸/体。掩埋不行,会被人发现,万一藏尸藏不好,日后这件事情还是会被发现。他想到了焚尸,想要让警察查不到她的身份。”为了分析凶手的心理活动,许尔会把自己当成是凶手。  段辰见她投入也不打断,直到她说完了才问话:“也有可能他们是情侣吧?”  “情侣和同伙间我偏向于后者。”  “你们别着急,等我做好了化验,把完整的报告交给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童绪要开始忙了。  在他还没赶人之前,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尸殓房,之后去了一趟枪械调查科。  之前在现场捡到的子弹被送到了这里做分析,经过试验就可以知道这颗子弹经过哪一把枪,就可以找出贩□□的公司。  每一把枪都有独特的编号,也会有登记。  拿到报告后,又返回拘留室。    李彦云还没从情夫死亡的消息中回过神,见到声响,一份报告扔在她面前时,她才迷茫地抬起头。  “我们刚刚检验过尹昭军的尸/体,说说他的家庭情况吧。”段辰开始询问。  许尔拿出一个本子打开,打开笔盖,等着做笔录。  石岩志不在这里,那就只能是她做了吧。  “我、阿军和阿良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学习不好,人却很聪明。唯一剩下的爷爷奶奶在五年前也去世了,他曾经有个妹妹,不过5岁的时候因为一场事故就没了。”  “他爸妈呢。”  “他爸妈离婚了,两边都不想要他,他就只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兴许是想起了以前三个人快乐的日子,李彦云一下子红了眼眶,低下头擦掉眼泪。  “你竟然这么爱他,为什么不离婚和他在一起?”  “哪有这么容易,阿军没积蓄,我跟他在一起了我岂不是要吃苦。我知道我很自私,一方面想绑住喜欢我的男人,一方面我又舍不得钱。我本来想尽快地结束这段孽缘,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凡事心怀侥幸,迟早都会出事。  两个都爱她的男人死了,可能是命中注定。他们两个不在了之后,李彦云还能如愿地得到一大笔遗产,到时候带着两个孩子想嫁给谁就嫁给谁,生活也没有像想象中那么难过。  这本来是道德问题,没有人有资格去指责李彦云,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第三个人。  “知不知道这个纹身。”段辰把纹身的照片摊开。  李彦云点头:“知道。”  这是一个好消息,他乘胜追击地往下问。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纹身的来历?”  “没有....怎么?纹身还有来历?”  “我怀疑他与两年前一起命案有关,命案现场一共有两名凶手,其中一个抓到了,一个就逃走了。”  李彦云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瞧着二郎腿,似是擅长她的懦弱所在,“你不是二十四小时和他在一起,两年前他做过什么你并不会知道。一个男人最擅长撒谎,最容易哄骗女人。你怎么肯定他不可能去杀人?别忘了他十几个小时前杀了一个人。”  “阿军人很好的,杀阿良根本不是他的计划。”为了让警察相信,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有关于两年前的。说完之后,你们也就不会怀疑阿军了。”  “好,你说。”  两年前,金融风暴来袭得厉害,股票市场也受到了影响。尹昭军把全部家当都投入股票,本想赚一把,结果输得子都不剩。没钱了,只能找一份工作,先维持着生活。  李彦云和他已有了苟且,因为心疼他,特地让丈夫鲁良安排了一份工作给他。起初他做得好好的,可是后来愈发不安定,在这时候他还提出了要带着她远走高飞。  李彦云不肯,他就跑去酒吧喝醉了酒,还上了黑社会老大的女人。黑社会老大找人打了他一顿,还找人开车撞他。他的腰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因此躺了医院将近一年,康复治疗也用了一年。杀鲁良之前,他的腰伤才好了不过三个月。  所以两年前就杀人,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证据确凿,李彦云不是主谋,但是有份参与整个案件,接下来的日子就会转移给法庭那边宣判。好运的话关个几个月就能出来,如果不好运的话就是一两年。    是夜。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段辰半信半疑,凡事要讲求证据,为了找出真相,他会去挖掘两年前的案子。  也就是说所罗门的案子会被复查,重新申请落案,纹身的事情,使他无法释怀。  “一个人是否撒谎,其实是躲不过另一个人的双眼的。我读的犯罪心理学中就有表情分析这个课程,撒谎的时候得看这个人的眼睛有没有闪躲,有没有紧张地跺脚。我刚刚观察了李彦云好一会,她的确没有撒谎。”  许尔倒是愿意相信她,一个女人到了这种时刻,没必要再骗人。  不过觉得她很可悲,不是可怜,是可悲。一步错步步错,为了私欲合伙别人杀死自己的丈夫,为了能分多一点财,什么都干得出来。  段辰若有所思地点头,低眼瞄了下手表,不经心地说道:“都已经这么晚了,去吃点东西再回家休息?”  执法人员永远都是这么忙,忙着忙着就会过了一天,然后回家洗澡睡觉又是一天。  时间过得很快。  她轻声道:“不了,段队,我先回家了。”  段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弯起嘴唇,想到她在工作时的冷静认真,还以为她和以前来的新人一样,只有花瓶一说。不得不说她专业知识扎实,也没有女人娇柔的坏毛病。  有她在,重案组的氛围说不定会变得更好。    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屋里一片漆黑,沙发似有一抹白光,出现了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看电影的画面。  许尔眨了眨眼,想看得更真些,耳边的喧闹瞬间没了。  客厅哪里还有光,哪里还有人,只有她而已。  工作了一天,神经线紧绷着,只有回到家看见空荡荡的家私,那一刻才是真的放松了。  浴缸里盛满了水,她身上已经换了一件浴袍,随后浴袍离身,滑到地上,她走进浴缸慢慢坐下,水浸上脖子。  浴室漫上一股热气,她整个人都像在被仙气围绕了一样。  全身放松,不去想任何事情。虽然不自主地会去想,可是她很努力地压制住自己。  她闭上眼睛,开始享受泡澡的感觉。  肩膀上像是有一双温暖的手掌揉捏摁压,力度适中,不会让她不舒服,只会让她在浴缸里更放松地泡澡。  脑海里回放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先是过了一个虚幻的漩涡隧道,接着出现一个四合院,里面种了一棵老槐树。  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尔尔,爸爸跟妈妈要离婚,你要跟谁在一起?”打扮鲜艳的女人牵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像是往常一样地把她搂入怀里,细数着春枝绿叶。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小女孩抬起头问,印象当中爸爸经常不回家,只有妈妈陪在自己身边。如果真的要她选择,她当然会选择跟妈妈。  “因为爸爸妈妈过不下去了阿,竟然这样子,没必要勉强生活在一起。”女人隐忍地说道。  “尔尔,跟妈妈好不好,跟妈妈一起生活.....”  四合院很热闹,老人躺在摇椅上,右手轻轻地扇着蒲扇。还有老式的收音机里的声音,播报着新闻。有一户窗敞开着,音乐声流出来,还伴随着一对年轻夫妇的吵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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