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含章殿内玉龙轻点了点头。“珊珊,这几日照顾累了,去休息一下。现在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珊珊没事,累点就累点。重要是天佑哥平安。” “去休息一会儿,刚好了晌午我呢去吃个午膳。去休息,不许再跟我。” 珊珊百般无奈,嘱咐语道:“不许乱跑……呆在殿内。” 玉龙附和,无奈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意。 待珊珊醒来时,意料之中。偌大的殿内空无一人,起身踱步前往蓝漓宫。于门望见一对父子同坐在青石阶平和的谈话。让他们父子俩好好谈一番,那日段州之案闹成那样。转身离去。 云轩愧疚低头,语道:“您好些了吗?父王……那日之事我……” 玉龙抬手示意云轩闭口不言,语重心长道:“楚国可有雪,但楚宫不容雪。那雪早晚会染红,只是真红还是假红。” 云轩恍然,“我……被……” “是所有人……” 云轩露出一抹笑意,“在哪里?” 玉龙摇了摇头,“只见一次,她在马车上我骑着白马。就那霎时间见过她。未曾见过……不明……”不由深叹一声。低念道:“冤雪……呵呵……” 云轩不再询问,而是转语支支吾吾道:“父王,关于花灯之事。听闻那日您昏迷不醒,祖母大发雷霆,下令把写着冤雪的花灯烧了。里面包括元宵节她给您放的花灯。并下了令捉她治罪。” “轩儿,等下去撤了令。命人找到那个小姑娘请入宫。一番心意,咱们践踏了。” 云轩应和,“父王,这天寒地冻的您早些回宫休息。吹风再染上就不好了。” “年轻精力旺盛,可有伤在身。多注意休息。” “内伤那晚就好了,剩下臀伤好的差不多。” “耳听八方言,但须实真假。以后不可乱下结论。” “我记住了。父王,以后儿子和您一起等雪。您不会再是一个人……” “只问因和果。不问其中的过程吗?” “母后问了您那么多年,都不曾有果。从她在母后腹中时,我就让到她走。明明是两人一起合谋,每回罚最重总是我……那年她发高烧,一连您陪了好几天。而我发高烧您只陪半天。” 玉龙听言,垂眸一笑。“一月三十天,陪她五天,陪了你整整三十天。她想你陪她玩,你告诉她,你累。正值冬季,她自己淋一盆冷水。” 云轩不禁语道:“笨她……本来想等过几天同她玩雪,她一盆水下去,结果一个多月都躺在床上。她病彻底好后,雪都融了。还委屈巴巴哭了。笨死了……” “轩儿,以后对逸儿好些。” 云轩抬高眼眸,不由撅起嘴。“够好了,没让他被别人欺负。” 玉龙双眉微蹙斜眸一眼,不由数落。“净喜欢欺负小的,理由呢?” “理由?妹妹弟弟都是用来欺负的……”不由低声补语道:“要不生出来干嘛……” 玉龙反问道:“那要哥哥来干什么的?” 云轩假意眉头一皱,努力思索。而后一本正经语道:“顶罪,出谋,作帮凶,替考……让……”最后一字说得异常重。转语道:“您帮我,跟云逸说对不起,那日不是有心扔下池……” “未央宫,自己亲口说去。”语毕,玉龙缓缓起身。 云轩随着起身,“父王……行不行好了?您替……” 玉龙抬眸望了望天际,“天色不早了,一起去未央宫用膳。”抬起脚,缓缓前往未央宫。云轩随在其后。 云逸身穿一个亵衣,披着裘衣蹑手蹑脚。刚踏出未央宫的殿门,抬高双眸。望见自己家哥哥怀着笑意望着他问道:“想去哪里?”而后收起笑容,“我带你去好不好!” 云逸往自己身边退却一小步,猛摇了摇头。“没……有……哥哥……”远眸一眼,望见后头一袭素衣连忙跑到身旁,躲在其身后。“父王……” 玉龙抬手拎起云逸,有些生气。到软榻旁,随手一扔。 云逸随手抓起软榻之上的被,身子蜷缩为一团。望着渐渐凑近自己身旁的父王。双眸紧紧闭,竭尽全力喊道:“救命!” 云轩站在面前,铿锵有力回应道:“闭嘴!云逸!乱叫什么!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抬起一个拳头示意他。 后头一个女声大怒道:“司马云轩!看来前几日板子还没有吃够!下回可没有人给你上药!” 云轩默默挪步躲在玉龙身后,“父王……” 玉龙开唇言语,转眸子望着云逸。“太不像话了!云逸!” 珊珊愕然,轻语提醒玉龙道:“是轩儿……什么逸儿……” “知道错没?云逸。下回赤脚偷偷跑出殿。你就去东宫陪你哥哥几日。”语毕,默默坐在软榻旁,默默伸手抱起云逸坐在自己两股抢。扯了扯被子盖在他的身子。抬高眼眸望着云轩。 云轩望着自家母亲,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母后,我同他闹着玩的……”而后被一顿训斥。 云逸得意洋洋坐在自家父亲大腿上,朝向云轩摆了摆鬼脸。 云轩一记锐利眼神拋过去,对云逸微笑无声语道:“等着……” 云逸双颊被人小捏了捏,耳畔旁有人对他语道:“不许这样……” 珊珊训斥,“云轩,你比他整整大了十岁。就不能宠着他点。整日尽欺负他!以大欺小……” 云轩有些难以启齿,“我……我……”抬起手指指着云逸,“他!上回把父王送我的毛笔,啪叽一下给折。上上回五凌送我一副苏绣画,给染了……我可没打他……” 云逸委屈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可哥哥罚了一夜的书,隔天还鸡蛋里挑骨头。又抄了一天的书……” 珊珊恍然忆起,“还有此事,没找你算账!” “母后,做错事就是要受罚认错。儿臣给三个受罚方法,给他选了。挨板子,顶花瓶,抄书……” “还有理了!挨五十板子,顶三个时辰的花瓶……去殿外跪十个时辰!” 云轩一脸惊愕,咽了咽的口水。不禁低语道:“这腿要废了……” 珊珊嘴角处上扬一笑,淡淡语道:“第二个抄四书五经抄一次就行了。” 云轩呵呵一笑,敛起笑容。“这……手要废……” “第三个……”珊珊眼神会意云轩,示意他去云逸身边。 云轩假意不情愿的样子,走到云逸面前。俯身躬腰轻语道:“对不起。”语中有着竟有夹杂几分溺爱。 云逸抬眸语道:“哥哥好敷衍了事……父王……” 云轩俯下身子,抬起双手。轻轻捏了捏云逸的双颊。“你话很多呦~”而后轻轻松开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精美绝伦的白玉佩放在他的手心。“上回你不是说想要,给你了。作为赔罪……” “可这个是……”云逸欲言又止,“哥哥……” “看你那么喜欢,就给你。不要,我拿回了。”云轩递出玉佩愣了愣一下。那个时候…… ――“哥哥……玉佩花了,父王给的……” ――“雪儿,别哭……哥哥的给你。不哭了……” 云逸欢喜握紧玉佩,“要!谢谢哥哥!” 云轩抬手勾了勾他的鼻子,“不懂你,这个小家伙。玉佩上都有划痕,你还那么喜欢……” 珊珊于云轩身旁,“你给你弟弟东西,就不能给他好的!有划痕你也给……” 云逸举起白玉佩,“很好看,母后。” 珊珊一眼看穿,“这玉佩……” 云轩解释道:“母后,那年前几日她的花,我同她换了。这是凰玉佩。” 玉龙听言一只手摸索腰间摘下一块精美绝伦的白玉佩。单手递给云轩。 云轩接过玉佩,小瞄了几眼。双眉微蹙,而后缓缓双眉松下。小心翼翼斜眸一眼自家母亲。收入怀中欢喜回应道:“谢谢,父王。” 玉龙抬手拿过云逸手中的玉佩,双眉微蹙。 珊珊未等玉龙开口,手拿过玉佩。对云逸语道:“男孩子不能戴凰玉佩,女孩子才能戴。收起。”转语道:“天佑哥,总不能只给大的……” 玉龙从腰间摘一块雕刻精美的长条形的琥珀玉佩,放在云逸手中。“这个是你母后赠给父王,现在给你了。凰玉佩的的确确是女孩子戴,你不适合。” 珊珊眼神有些不舍,低念道:“精挑细选的,戴了几年眼也不眨一下送儿子。当年定情信物也是如此。” 云逸有些不服问道:“父王,为什么哥哥也有玉佩?” “那是你王兄上回掉的,物归原主。”玉龙顺而语道:“轩儿,罚三个月俸禄。没收出宫令牌。” “啊……是……”云轩轻咳一下,弯腰半蹲身子。温柔对云逸语道:“半年没有冰糖葫芦、桂花糕。” “哥哥!我错了!我要……冰糖葫芦……” 玉龙轻语,“过几日你病好了,父王带你逛街买。好不好?” 云逸颔首,“好!” 繁华街上一个小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容牵着其旁的一袭紫衣,身旁站在一袭白衣飘飘。云逸叽叽喳喳同珊珊说了好多话。突然停下话语,鼓起勇气。伸出小手往其自家父亲。被一袭紫衣小打了一下手背。 珊珊低语道:“不行……”心中不由有少许难受。 而身旁的白衣只是脸上微微一笑,却默然不语。街上虽是熙熙攘攘,却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以前一幕一幕涌现眼前。 ----------------------------------------------------------------- 一袭鹅黄小衣和一袭小白衣轮着骑在一袭白衣肩上。 鹅黄小女孩欢喜语道:“看到了!哥哥。” 小白衣的少年也欢喜语道:“好好看,娘亲!” 而身旁一袭紫衣提醒轻语道:“被人看到这样总归不好。” 一袭白衣俯身对两个孩子欢喜道:“有些饿,咱们去吃东西了。”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语道:“好!冰糖葫芦!” “好好,冰糖葫芦。”片刻之后,两个孩子手中各自拿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一袭小白衣则牵着母亲的手在路上行走。满脸洋溢着笑容吃着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 而一袭鹅黄色的小女孩在一袭白衣怀中舔着自己的冰糖葫芦。 “好吃吗?轩儿,雪儿。” “好吃,比家里的厨子做好吃!” “一般一般,最好吃的是爹爹做得五句包子和娘亲做的莲子酥!” 两个大人不约而笑。 “这话中肯,下回端午佳节再出来。” ---------------------------------------------------------------------------- 清风吹拂,空气中莫名飘着一颗水珠。城门口又一袭白衣的少年同一袭浅蓝色,穿着冰丝靴子的少年交谈。蓝衣少年面容姣好,举止儒雅。 云轩手拍着一袭蓝色少年的后背,戏谑道:“恭喜,回京了。”后面小声语道:“小侯爷。” 蓝色少年低眸一笑,抱拳致谢。“谢谢公子,平日定美言不少。” 云轩少有地吊儿郎当语道:“那是你命好……”转而正经于耳畔轻语道:“御林军守卫统领,官职虽小,望不要嫌弃。” 景皓侧过其耳畔回应道:“是,臣明白。但……要……” “听闻江南风景无限好,但楚国有一个地方素有第二江南之说。叫什么来着?” “您说得可是临安城?” “对,我叔叔因住过临安城。所以我父亲姑封了临安两字。” 景皓点了点头,“公子,您最近不是沾上点事。怎么现在居然有空来接我。甚是疑惑。” 云轩轻摇动其山水折扇,惬意语道: “出不出来地来,素来不是我自己说了算。我父亲一高兴,爱什么时候出来便可以什么时候出来。” 景皓垂眸一笑,戏谑道:“可您母亲一生气,您又出不来了。” 云轩收起折扇,手拿着折扇指着景皓。“好你个景皓,是不是还想呆在天山。竟敢戏谑我!” 景皓含着笑意抱拳道:“不敢,饶命。”语毕后两人目光不约而同斜到一处。 大街的人顿时纷纷嚷嚷,“天啊……私生女吗?” “没想到一表人才,居然是这样人啊……” 一个约莫十四的女孩,身着粉色的衣裳。哭着抱着一袭白衣的大腿。喊道:“爹!我是雪儿……我是雪儿!” 云轩和景皓凑近其围着人群,听到此言着实大惊。 云轩带着几丝恐惧下意识清扫四周,景皓不由露出笑意,她还活着……连忙挤出人群,搭在少女的肩上。 少女着实一惊,惶恐地回首望着他。 对望了几秒后,景皓一瞬间手收回。眼神略带失望。往身后退却几步。她不是……假的…… 片刻以后,云轩挤出人群,来到景皓身旁。小挥袖示意后头之人,一大波官兵一涌而上,捉住其女子。 玉龙怔怔大口吸了一口气,只是淡淡对珊珊轻语道:“回去了……”语毕后,淡淡转身拂袖离开。 雪儿,你在哪里…… 消息传得异常快,有人欢喜,有人愁。慈宁宫内浣怜向自家主子汇报,“那个少女拿出了昔年您给的凤凰玉佩,极大有可能是公主。但是国主坚决拒绝同此女滴血认亲。” “国主不滴血认亲,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少主与雪儿同胞,让少主认便可。” “今早少主托人传话,请您明日到流花苑。想让您当个见证人。” “知道了。” 蓝漓宫院内青石板楼梯上两袭白衣坐在其上面。玉龙轻抬着手指头,指着院子其中一棵桃树。“今年的花又不开了。” 云轩苦笑,“今年这批树不行,儿臣明年再换一批。” 玉龙远眸了一下远处的桃树,远处的桃花开的异常茂密。“年年唯独两处不开,第一处是未央宫院内她栽种的两棵桃树。第二处便是这里……” “父王,碰巧而已。未央宫院内那种桃树本就开花次数少。前几年开得次数多了,您不容许它茂多点枝叶。宫里园丁说了过几年它会开得,至于这里,本就水土不行。一年到头也不曾修剪多少。” “世上没有那么多碰巧巧合,事出必有因。” 云轩小心翼翼询问道:“所以咱们查可以不?”只见自家父亲摇了摇头,“一切随缘。” “万一以后她也跟那个一样,咱们不是推进火堆?先发制人比较好。” “景皓今年多大了?” “十四,在外面历练久了。他倒不像个十四岁,他成熟稳重不少。可女的终究不一样。” “凤玉佩就是一个见证。” 云轩默然不语,而后轻语道:“我不懂,您为什么宁可坐以待毙。也不愿做一些事。” “做的事多了,自然而然就不想做那些徒劳无功的事。”转而温和语道:“过几日去看一下你母后,这几日她似乎很是高兴。” 云轩点了点头,“相信儿臣明年蓝漓的花一定会开!” “不许让人进蓝漓动土,弄坏一物唯你是问。” 云轩长哦一声以作回答,低语道:“听不到……” 一字一句语得极其小声,却还是一字一字入了玉龙之耳。突然抬高眼眸,问道:“昨日谁告诉你可以出宫的?” 云轩略微有些难以启齿,“这个……那个……那日您只罚俸禄,没说不可以出去。” “可没说你这个月可以出宫,半年不许出宫。”语毕,玉龙缓缓起身。“差不多,去流花苑看看这个自称公主的少女。” 云轩随即起身,连忙唤了几声。“父王,万事好说……下回儿臣不敢,还不行了。” 玉龙含笑语道:“你每回都如此说,这回不信。” 云轩只能漠然不语,跟在其旁。 不过一会儿便来到了流花苑,云轩一脸正经踱步入内。只是斜眸一眼等待多久的少女。路过少女身旁时候,轻语道:“有些东西不能是你,终不是你的。” 少女轻语道:“哥哥……” 云轩嘴角微微上扬一笑,“希望你这声哥哥是真的……”睥睨一眼,低语道:“我可不懂怜香惜玉……” 云轩步入帘内,太监端来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水。只见一滴血缓缓滴入碗中,而后景皓缓缓端出去搁于桌上。“姑娘请。” 少女嘴角微翘,拿起针扎破自己的中指。一滴鲜血滴入碗内。两滴鲜血不由融合在一起,旁人不禁唏嘘。 云轩暗暗垂眸,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玉龙淡定自若,只是斜眸几眼在场几位重臣的表情。 珊珊见状两人也未曾露出笑意,为什么是他们俩是这种表情。 一侧的太后也察觉自家儿子的表情,尤感不对。斜眸一眼远处的少女,臆测莫不成她根本不是雪儿。 瞬间陷入一片寂静,大臣抬眸默默观察自家主上的命令。 少女也尤感不对劲,“父……”后面的话语被生生一巴掌打断。只感到脸颊火辣辣地疼。 云轩用深邃的眼神望着少女语道:“本宫说过不懂怜香惜玉四字,如何写。不是你的东西,你不配拥有。” “两滴血相融!可以证明你我乃同兄妹!” “如果那不是我的血呢……”语毕,云轩露出一抹笑意。心里却是一阵失望。 少女听言目瞪口呆,恐惧地眼神望着他。 景皓语道:“那是我的血,水里定是加明矾。” 玉龙微启唇,“本王从第一次看到你,便知道你是假的。凤凰玉佩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谁指示你的!” 少女并未逃脱从腰间拿出这块凤凰玉佩,“难道您不想知道这块玉佩主人在哪里!” 玉龙拳头暗暗蜷缩。 云轩对少女怒斥语道:“在皇陵!”语落,一手夺过凤凰玉佩。拂袖示意侍卫,“带下去……” 大臣小心翼翼抬高眼眸望着国主,脸色低沉,拳头暗暗缩成一团。 珊珊伸手握到玉龙的衣袖,轻语道:“年少一时冲动口误。”手从一时没捉稳,眼看着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心中不由忐忑不安。 云轩望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父亲,下意识往自己身后退了一小步,眼神略带恐惧望着自家父亲,瞬间双膝落地低头。脚步停下来,只听到耳畔旁十分低沉语道:“你方才说什么?皇陵……” 珊珊踱步于玉龙身旁,对着云轩语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低眸示意自家儿子摇了摇头。 云轩喉间哽咽几下,鼓起勇气。回应语道:“蓝漓无主……父王……” “啪”清脆一声响彻于殿内,依旧十分低沉语道:“下回再听到此种话,绝不放过……”语毕后,拂袖径直前往含章殿。 大臣不禁一惊,低头不语。暗自庆喜。 夜幕降临,东宫房内只有一袭白衣独自躺于软榻之上别过身子。背对站于自己面前的一袭白衣。 白衣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放于云轩眼前。 云轩不屑斜眸一眼,“不要……”之后一颗夜明珠放于面前。 “不稀罕……” 白衣坐落于软榻之上,伸手摸了摸其墨发。轻语道:“那你什么要?” 云轩起身,坐直身子。平淡语道:“我要当国主。其他免谈。” 白衣一脸惬意应和,淡定自若语道:“可以,给你当。” 翌日,连心慌慌张张跑入未央宫,气喘吁吁语道:“娘娘!娘娘!” 珊珊坐于椅上,抿了抿桌上的茶。“连心,何事?” “国主……把位子……给……少主……” “什么?!”珊珊惊讶放下手中的茶,“怎么回事!” 连心摇了摇头,“今日起国家大事全权由……少主处理。” 御书房玉龙悠然自得一笑,拍了拍坐在自己位子的云轩的肩上,“好好做,云轩。两个月。” 云轩应和,“父王同母后去江南洛阳四处玩玩。” 玉龙与其一番交代后,悠闲前往未央宫。刚踏入殿内。 珊珊迎面而来问道: “怎么回事?!天佑哥。” 玉龙轻摇了摇打开手中的折扇,含笑语道:“儿子说他想尝试当国主,就让他当两个月。” “不是,他虽说是他是太子。但是这等大事,您怎么由着他来!还答应了。” 玉龙不温不火语道:“珊珊,这些事他能处理的。人有喜怒哀乐。生气的时候,也需要哄一下。”假意双眉微蹙,“云逸小……” 珊珊不由深叹一口气,这父子到底怎么回事。“好吧,您都这么说了。” 玉龙手滑过珊珊的肩上,“你这个当娘亲操心太多了,咱们过几日微服到洛阳的青平镇小玩几日。” 珊珊抬高凤眸,双眉紧蹙。“不行,等等咱们一出去。宫里出事怎么办?” “小羽二月末回京任职。” 珊珊垂眸,思索一番。 “二月末咱们再去洛阳的青平镇。” 玉龙无奈摇了摇头,“好,依王后。” 之后的日子过的还是惬意,白日玉龙拉着珊珊到处游玩。到校场赛马,垂钓…… 而御书房内那个位从早做到晚,云轩时常直接在那里过夜。 时间飞逝一个月眨眼便过,午后的阳光明媚,从屋外射入带来几丝温暖。珊珊俯下身子,手托着双颊。垂眸望着身旁睡着的人,露出皓齿一笑。心中自是开心。三月的时候,他的病虽然在青平镇发了,但却只是休养几日便好了。 身旁之人缓缓睁开双眸,带着几分朦胧睡意语道:“王后看着不累吗?”打了哈欠。 珊珊嘴角一笑,“看一辈子也不会觉得累。”语落,头枕在他的胸口上。“咱们午后去哪里?” 玉龙伸手摸了摸几下珊珊的墨发,“前日赛马,昨日垂钓。今日去小羽家,如何?” 珊珊应和,“带上逸儿,可以不?” 玉龙点了点头,“嗯……” 一袭浅黄色的少年,未经通报。私自入殿内。抬起略带沉重得双眸,望着床上一脸惬意的父母。 而床上二人被云轩着实下了一跳,纷纷坐直。珊珊起身坐直,“轩儿,进来为何不通报!” 云轩四周无奴仆,眼眸子流露出委屈巴巴。径直走向前去。直接一个熊抱给了床上之人。 “父王!我错了行不!还您!可不可以!” “免谈。” “奏折堆起来跟山一样高……还您不干了……” 玉龙拍了拍其肩膀,“还有一个月,加把劲。” 云轩索性直接趴在床上,死气沉沉语道:“我也要出宫玩……” 珊珊自是不悦,对云轩语道:“玩什么玩,去批奏折。” “不要……看着头痛……为什么那么多?以前没有那么多?”云轩问道。 “当太子是三七分,而国主是全部。”玉龙回应道。 “啊!三七分……平时是三成……”云轩语道。 珊珊垂眸望着自家儿子略微憔悴的面孔,伸出白皙的手抚了抚额间。低语温柔语道:“辛苦了……” “谢谢,母后……”云轩抬高眼眸子望着自家母亲,眼神中充满希望。 “不过嘛!做人要守信。才过一半,继续努力!起身……” “不要……我想睡……” 后头突然怒啊喝一声,“起身!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司马云轩起来!” 云轩听言立马快速起身,像个犯错的孩子般站直于床头。 玉龙抬高眼眸望着他,思索一下。转而语气稍稍平和语道:“拿四成过来未央宫。” 云轩立马精神抖擞,爽快应和。含笑语道:“您跟母后继续……儿臣告退!” 待云轩走后,珊珊慵懒地躺于床上,“您慢慢批奏折去……”不由打个哈欠。 玉龙缓缓下床,回首望了一眼。无奈摇了摇头,理了理被子盖于珊珊的身上。眼眸子暗暗垂下,雪儿…… 珊珊睁开双眸,发觉自己躺在未央宫软榻之上。锦绣则在一旁轻摇着蒲扇为自己祛热。 “锦绣,三月天的不需要蒲扇。” 锦绣有些疑惑,“现在是八月天。” 疑惑之际,一袭身着雪白,戴着流苏簪。面容清秀的少女款款而来。俯下身子,轻语道:“母后~您醒了。” “母后?你是谁?” “我是司马雪儿。” “雪儿已经死了……” 少女摇了摇头,“母后,雪儿没有死。我在宫外玩够了。我要回家了。”语毕后,渐渐消失。 “母后,我要回家了。” 珊珊下意识想要捉住少女的衣袖,失力从软榻之上摔下来,未觉有任何疼痛。却越发感觉眼眸沉重。听到耳畔边一阵□□声,而后一个婴孩一声啼哭。 锦绣十分低语道:“娘娘,出来了。是个小公主。” “珊珊……珊珊……”被一阵唤喊声吵醒,微微睁开双眸。原来是梦。抬高眼眸子,发觉房内点起烛火。 “起身用晚膳了。珊珊。” 珊珊于朦胧中应和,眼眸透出一丝悲伤。雪儿…… 【上半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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