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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年前,天地混沌,盘古氏开天辟地,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盘古开天力竭而亡,元神化为三清,即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清又设四御为辅,即是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南极长生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三清避世,四御奉昊天玉皇上帝为主居九重天,统御所有仙佛神圣、人龙兽异、妖魔鬼怪,总管三界、四生、六道、十方的一切生老病死、兴衰成败、吉凶祸福。方外又有二仙山,一曰蓬莱,一曰昆仑。青提帝君居蓬莱,统御三界十方男仙,清灵元君居昆仑,统御三界十方女仙。神仙分九品,第一上仙,第二次仙,第三太上真人,第四飞天真人,第五灵仙,第六真人,第七灵人,第八飞仙,第九仙人。    神仙修逍遥道,讲的是道法自然,自在随心,不比佛家清规戒律甚多。但只一条,不可动情。不动情,不是说神仙无血无泪,无爱无情,而是指不动私情,因为有了私情,就有了私欲,有了私欲,就有了私心,这样就不能做到视众生平等,渡一切苦厄。所以说,太上忘情,方是大爱。无情,才是有情。    青鳞作为一个修了千年,还是八品飞仙的小神仙,虽然在成仙当日来昆仑拜见清灵元君的时候,有接引的女仙为她讲解了神仙的历史与戒律,可是还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这么多年,身边也只有碧袖一干女仙,自然不懂什么是情,但是她牢牢记住了一条,不可动情。因为情是一切苦厄的源头,会让神仙万劫不复,痛苦异常。青鳞不知道什么是情,也不知道什么是痛,但是她今天看着红霏的笑脸,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才知道当年接引的女仙没有骗自己,果然很痛。    很痛很痛的青鳞,问红霄:“我看着你,心里很痛,我是不是对你有了情?”    红霄用力地点头:“嗯!”    “哇!”青鳞放声痛哭,“我不要上斩仙台,我不要死!”    青鳞声音极大,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大禹急匆匆走了过来,看着哇哇大哭的青鳞,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谁要上斩仙台?”    红霄脸红,低头:“点心,心痛,喜欢。。。。。。”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还是女子心细,宓妃看青鳞怀里有包点心,伸手拿了过来,拈了块放在鼻下闻了闻:“这里面加了月见草?”    “月见草?”瑶姬也拿了一块闻了闻,点点头,“果然是月见草。”    红霄猛摇头:“不是!宁香!”    众人都是水里的神仙,哪有不知道月见草和宁香草的。这两种草都长在深海,宁香草味干气香,水族常食,月见草与宁香草长的极为相似,味道也相似,只是细品有股淡淡的辣味,水族吃了会心悸流泪。红霄错把月见草当成宁香草,放入点心中,因此青鳞才会落泪。    红霄闹了个大红脸,抿着嘴不说话。大禹还偏偏要逗他:“可真有你的,堂堂四渎龙君连月见和宁香都分不清,说出去可不笑掉了大牙,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虽然没大禹笑得这么厉害,但都是低头的低头,捂嘴的捂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红霄大怒:“找死!”右手袍袖一挥,卷起一股水龙,冲着大禹兜头便砸。    大禹急忙抽出避水剑隔开:“你来真的啊,恼羞成怒也不用这样吧!”    红霄不理他,只是追着打,最后大禹无法,只得破水而出跑到天上,二人在天上你来我往斗个不停,黄河两岸的老百姓见天空中电闪雷鸣,还隐隐有龙吟之声,纷纷焚香跪拜,直念叨着龙王爷显灵了。    冯夷看着大殿中杯盘狼藉,桌翻椅倒,叹了口气,挥手让侍女收拾。    青鳞茫然地看着殿中,又看看那包点心,喃喃道:“谁来告诉我,到底要不要上斩仙台。。。。”    揣着点心回了小院,青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琢磨着月见草的事,一会又琢磨着红霄为什么给自己点心吃。越想越想不明白,直折腾到后半夜,索性穿鞋下地,仍旧幻化成一条小青鱼摇摇摆摆地游出小院。    在黄河里游来游去,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比瑶池大了点,水族多了点,鬼使神差地青鳞想起了上次去的洞府,辩了辨方向,往西游去。    这次很顺利地找到了那个洞,青鳞钻了进去,先小心的探头看了看,确定冯夷不在,才放心大胆的游了进去。    洞府还是和上次一样乏善可陈,青鳞也不知怎么地就记住了这里。游来游去,除了石头桌子椅子,也没什么别的东西,青鳞也怕呆久了被冯夷撞见,就想回去,没成想一回身,尾巴扫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吧嗒”一声。青鳞转过来,只见地上躺着一只珍珠耳环,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人藏在石床的缝隙中,被青鳞无意中扫到的。青鳞低下头,看着这只耳环,珍珠的成色不是很好,就是很一般的那种珍珠,而且应该时间很长了,上面的银针都生锈了。这里是冯夷修炼的地方,怎么会有女子的耳环,而且还是这么廉价的东西。女仙们是绝对不会佩戴这种便宜货的,难道是个侍女的?或者是人界女子的?这里难道不是冯夷用来修炼的,而是和女子私会的地方?!这耳环只有一只,难道是定情信物,一人一只?!青鳞越想越激动,围着石床团团转,企图再找出其他的东西来。    冯夷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只小青鱼围着石床绕来绕去,本来今天心情实在有些糟糕,看到青鳞,竟然有些开心。果然这小丫头是个开心果,冯夷有心逗她,就放轻脚步,慢慢走到青鳞背后,大喝一声:“干什么呢!”    正全神贯注地找着东西,没防备背后有人突然说话,青鳞一激灵,全身鱼鳞都竖起来了,急忙转身,正好和弯腰看自己的冯夷来了个脸对脸,如果鱼会叫的话,青鳞肯定放声大叫,真是鱼吓鱼,吓死鱼!    “噗哈哈哈!”冯夷放声大笑,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青鳞真想一尾巴扫他脸上,这人怎么回事,好像特别喜欢欺负自己!难道我看着很好欺负?!    笑够了的冯夷,擦了擦眼泪,看看眼前气鼓鼓的小青鱼,用手指头去戳她额头:“你这小贼,原来是跑我这儿偷东西来啦?”    偷东西?偷什么东西?唔!不好!刚才被冯夷一吓,放进嘴里的耳环有一半露了出来!青鳞急忙张嘴,想把耳环再吞回去。    冯夷自然不会让她把耳环吞回去的,他趁着青鳞张嘴的当口,迅速把耳环抢了过来,拿到眼前看了看:“嗯?珍珠耳环?”这可奇怪了,这里从来不曾有外人来过,更不会有女子,这耳环哪里来的?    冯夷摸着下巴想心思,青鳞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找到点可能是冯夷把柄的东西,可不能让他拿走了。可是,也不能变回人身,这可如何是好。算了,不管了,先抢了再说。    趁着冯夷分神的空挡,青鳞冲了上去,张嘴就要咬耳环上的珍珠。冯夷手疾眼快,向后一撤步,青鳞扑了个空。冯夷站起身,把耳环举得高高的:“你这小贼,不但偷我的东西,还要明抢?”    青鳞不甘心,又向上纵了纵,冯夷往后又退了退。每次青鳞都要碰到珠子的时候,冯夷就把手再抬高点,总是看着能够到,但是怎么也碰不到。    正在闹着,就听门口有人大声咳嗽了一声:“咳!你一个河神,欺负一条小鱼,羞也不羞。”    随着说话声,大禹迈步走进洞府,后面跟着红霄。    红霄进洞,劈手从冯夷手里夺过耳环,放到青鳞眼前。青鳞张嘴咬住耳环,摇摇尾巴算是道谢。红霄伸手摸了摸她的背鳍,看起来心情不错。    青鳞拿了耳环正高兴呢,突然想到大禹和红霄是看过自己样子的,会不会把自己是谁告诉冯夷。不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冯夷正和大禹说着话:“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大禹嘿嘿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冯夷立即明白了:“原来如此,是跟着我还是跟着这条小鱼来的?”说着,转眼去看青鳞,正好看到青鳞偷偷往洞口游去,于是伸出一个手指,丢了个小法术把青鳞弹了回来。青鳞没防备,被弹了个跟头。    红霄唰地一下冲到青鳞身前扶住她,瞪眼看冯夷:“你干什么!”    冯夷无辜地眨眨眼:“抓贼~”    红霄蓦地沉下脸,一股红色的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环绕全身,整个洞府也随着他身上的红气越来越浓烈而剧烈摇晃起来。就在红霄要爆发的时候,大禹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红霄立即收敛了身上的劲气,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头耷脑地坐到一边不说话了。    冯夷看得啧啧称奇,走到大禹身边,轻轻问道:“几日不见,禹兄本事渐长,连红霄这样的火爆脾气,也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大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没事少招他!四渎龙君可不是浪得虚名,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小心惹急了,打死你!”    冯夷嘻嘻笑着作了个揖:“是是是,多谢禹王救命之恩,冯夷没齿不忘。”    大禹无奈地捶了冯夷一拳:“你这油嘴滑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瑶姬和宓妃怎么会来?宓妃就算了,瑶姬是怎么回事?你一向和昆仑没有交情,怎么会派人来帮你?”    冯夷见大禹问他,也是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东海龙王家的太子看上了瑶姬,派人去昆仑求亲,被瑶姬拒绝。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跟龙王胡说,说是瑶姬看上了我,所以拒绝了婚事。太子大怒,偷偷放了龙到我河里捣乱,这几条龙,身上应该是带着太子给的宝贝,我斗不过他们,只好去昆仑求救。没想到把瑶姬派来了。真是无妄之灾。”    大禹看着冯夷,半信半疑:“胡说?你若是没有勾引瑶姬,怎么会有人编排你?你一定干了什么吧”    冯夷大呼冤枉:“冤枉!我都不认识瑶姬,只是百花宴那天,在后山偶遇,瑶姬醉酒,我陪她一起回来,想来是被人看到了。”    大禹听他这样说,点点头:“也是,那天确实没什么事。”    冯夷疑惑:“你怎么知道没事?”    大禹意识到口误,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冯夷觉得十分可疑,想再盘问盘问。一旁坐的红霄突然站了起来,冷冷说道:“困!”    大禹如蒙大赦,忙不迭站起身带着红霄往外走,边走还边问道:“困啦?快回去睡觉吧,明天就是十五了,今夜好好睡一觉,明天好有精神!”说完,带着红霄脚底抹油溜了,顺带把青鳞也一并带走。    冯夷看着逃走的二人一鱼,摸着下巴:“不对,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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