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要的出场方式啊!”裴曦也傻掉了。 瀛唳真君踌躇满志地确信本次试炼魁首必是诸、白二人之一,却不想最后二人接连出局,整个藏剑锋的弟子都被踢了出来,竟让一丹峰练气期的小丫头留到了最后,而那死丫头还好死不死是燃火那厮的徒弟,这说出去岂不是叫人耻笑。 简直是360度全方位无死角打脸。 凭这件事,燃火那厮能在自己跟前嘚瑟一辈子! 自己后半辈子还能不能抬起头来了? 想到那副小人得志肥丢丢的嘴脸,瀛唳真君觉得自己的脸算是丢尽了,恼羞成怒地朝广场中间裴曦喝道,“混账小儿!竟敢扰乱我藏剑锋试炼!简直找死!”与喝声同时,元婴期的威压全开扑向了还未反应过来的裴曦。 “瀛唳师兄!”掌门梅九州急忙打了一道灵气阻止。 “伯父!”裴曦一瞬间只觉得内腹脏器被挤压成了一团,眼前发黑的她不禁拉住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裴朝风的衣袖。 裴朝风早在练气期试炼完成时,因未看见裴曦,便一直留着心,所以虽然也不敢相信,但对于这个意外的结果,却也比别人早一步反应过来。当看见瀛唳真君暴怒,便心叫不好,身随心动第一时间挡在了自家侄女的跟前,也因此比元婴期的梅九州还快上一步,替裴曦挡住了瀛唳真君大部分的威压。 但瀛唳真君作为元婴后期的修士,又因是剑修,其威压比其他同等的修士又凌厉了三分,本就低了几个境界的裴朝风仓促下又只得用身体硬抗,所以一招下来,一股血腥之气自内向上涌到了喉头,已是受了内伤,而这时两道灵力袭来,及时的化解了剩余的威压。 “瀛唳!你身为藏剑锋首座竟对本派弟子出手,你有没有将云雾宗的宗规放在眼里!” 阵峰峰主青璇真人云燕儿化解了威压后,柳眉倒竖指着灜戾真君喝问道。 “哼!宗规在不在本君眼里,还轮不到你云燕儿来教训!那小儿身为练气期却跑到了筑基期试炼场所,扰乱我藏剑锋试炼,本峰主施以惩戒又有何不可?”瀛唳真君冷笑一声嚣张的回道。 “荒唐!此次试炼从上到下皆由你藏剑峰一手筹划,若不是你处出了纰漏,她如何能入得了筑基试炼场,一个练气期的小儿又如何敢入?”云燕儿冷哼一声回道。 “练气期的小儿又怎样?本君看她能耐大着呢!我整个藏剑锋的筑基期弟子都没能耗得过他,区区进入筑基试炼场又算得了什么!”。瀛唳真君最恨的就是这一点,是自己把脸伸过去让人扇的,但灜戾真君是谁,只有别人跟他讲理,哪有他跟别人讲理的时候。 “瀛唳师兄,不管那弟子是否有意进入黄沙境,你作为藏剑锋首座都不可如此冲动对待我派弟子。” 掌门梅九州面色严肃的对瀛唳真君说道,见对方脸黑如墨,心中叹了口气,语气有所和缓的又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总得先问清楚了再说。” “一个黄口小儿,竟能在黄沙境中留到了最后,那必是有所依仗,区区练气6层,哪里有这般的本事,背后必是有人居心不良,意图搅乱试炼,败坏我藏剑锋的名声!作为藏剑锋首座,我自然要到抓到幕后之人!”说到这,瀛唳真君转向裴曦,目光锐利犹如实质,好像生生要将裴曦刺穿了一般。 黄沙境试炼是藏剑峰上的一场盛事,完成了练气期试炼的裴偃在送走爹爹裴朝雨后,就一直关注着试炼结果和自家妹妹的情况。 裴偃怎么也没想到裴曦会去到筑基期试炼场,最后竟还取得了头筹。可还没等他消化下这个事实,就看见裴曦被瀛唳真君责难,裴偃想要上前,却被裴朝风的徒弟方直竹拉住。 “你别上去添乱!若是师傅也无法将此事化解,你上前也于事无补,你有事藏剑锋的弟子,你上前再背上一个忤逆不敬师祖的罪名,情况只会更糟。” 方直竹皱着眉看着场上的裴朝风与裴曦劝道。 “说,你是用了何种手段在黄沙境中,众目睽睽之下留在最后的?何人在背后教唆?” 瀛唳真君逼问道,周身凛厉的气势令一众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整个广场上安静极了,上空只回响着瀛唳真君那咄咄逼人的质问。 裴曦被瀛唳的气势压制,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从四面八方的压迫着自己,让自己陷入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瀛唳师叔!裴曦年幼,自从来到宗门就一直在丹峰潜心修炼,甚少出门,这一点丹峰上下皆可作证,至于她能留到最后,怕是因为她修为过低,没有什么威胁,试炼场中的诸位师侄就将她忽略了,让她一轮轮的侥幸留了下来。白司师弟与诸无夜师弟是最后出黄沙境的藏剑锋弟子,现在他们重伤昏迷,但等他们醒来询问一二便知黄沙境内究竟是如何,我这侄女有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 裴朝风护在裴曦身前,抵抗着对方大部分的威压,咬着牙施礼向瀛唳真君回答道。 “她是你侄女,你自然偏袒她!侥幸?本君可不信一个连法术都用不熟的练气期小儿就这么侥幸在一群筑基期眼皮子底下拔得了头筹,你在云雾宗里找一个练气期的侥幸一个试试看!找得出,本真君就将此事作罢!”瀛唳真君冷笑回道。 “弟子真不知为何会到黄沙境之中,诸位师兄法力高深,弟子被吓住了,实在是不敢露面,无奈只能用了三张高级隐身符才能留到最后,请真君明鉴!”在大庭广众之下,瀛唳真君的声声指责喝问,让裴曦感觉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但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以及不想连累到裴朝风的心理,让平白挨了打的裴曦只得强忍悲愤,态度恭敬地解释起来。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筑基期在进入黄沙境时各人的储物袋都有被检查,有隐匿、遮掩作用的符篆法宝之类都是不允许被带进去的,而裴曦是炼气期,不管是如何进到黄沙境的,她的储物袋却是没人去检查,而她好巧不巧就有三张高级的隐身符,浑水摸鱼地取得了高排名。 还真就是巧了! 这就是老天爷要打藏剑峰上下的脸啊! 众人默默地望了望天。 而算得上始作俑者的瀛唳真君却觉得是自己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扇了自个一耳光,人是他吩咐送进黄沙境的,最后却让自己颜面扫地。瀛唳一向自负霸道,此刻他可不会认为是自己咎由自取,而是裴曦狡诈,才让她钻了空子,又岂能让裴曦轻易过关。 “是事有凑巧还是处心积虑,怎能凭你一小儿信口开河?此子行事可疑,花样不少,我看还是交给执法堂好好审一审才是,看看她是不是对我藏剑峰别有居心,存心干扰我藏剑锋试炼!青峦,叠嶂,押她去执法堂!”瀛唳真君冷笑着吩咐身后弟子上前。 众人一惊,这执法堂岂是好进的,莫说是打神鞭,就是关在禁灵之地几天,也是够人受的。瀛唳真君一向行事霸道,极好颜面,最不喜有人违逆,就算是他人缘不好,但修仙界以实力为尊,灜戾真君身为元婴期的剑修,宗门内已经罕有其对手,所以众人一直都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从不敢对其锋芒,就算是掌门梅九州也一向对自己这位武力、脾气双破表的师哥顺着毛捋。 现在这名弟子当众打了藏剑峰上下的脸,就算她有些来头,但招惹了小心眼的灜戾真君,这次想要了结,起码也要脱层皮下来了。 “住手!”裴朝风鼓起威压,将上前的青鸾、叠嶂避开,上前一步冲着高高在上的瀛唳真君,大声驳斥道:“瀛唳师叔,我侄女已经解释了,事情也已经明了,那让裴曦进入黄沙境之人才是破坏试炼真正的罪魁祸首,为何师叔不去详查此事,而是非要刁难我家小女,难道师叔不关心始作俑者,亦或者师叔也觉得此事只能是藏剑锋里的人才能做得,所以才这般揪着我小儿不放有意忽略?” “放肆!莫说你只是百炼峰代峰主,就是你师父无道真君也不敢如此与本君说话!事情的来龙去脉本君自会详查,而今天这小儿也定然要往那执法堂里走上一遭!本君也要看看你裴朝风如何拦得住!” 话音刚落,瀛唳真君一挥衣袖,一道凌厉剑气蓦然出现,快如闪电,转瞬间便到了裴朝风跟前,让旁边的梅九州与云燕儿想拦都拦不住。 眼前的空气都被迎面而来的剑气挤得微微变形,裴朝风竭尽全力地鼓起全身的灵气,但当与剑气碰触的一瞬间,灵气罩还是一下子就支离破碎了。 这就是金丹期后期与元婴后期能决定生死的差距! 眼见着那道剑气就要重伤裴朝风,叔侄俩都认命的接下这一击,却不想一个巨大的火球突然从天而降砸在那股剑气之上,同时一股吸力将两人瞬间移动到后方,躲开了火球与剑气相撞的冲击力。 “嗡。。。。。。”巨大的冲击力使空气都发生了变形,像水泼纹一样荡开,广场上聚集的一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受到了冲击,甚至许多练气期的弟子趔趄地后退,纷纷地倒地。 “瀛唳!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趁着本真君闭关,竟敢以大欺小,欺负我徒弟!” “我今天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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