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皎皎连忙爬起来,低头看着一床的栗子,大枣,花生……差点儿把她给硌死。她叹口气,想偷个懒都不行,不休息好哪能想出好办法? 叶皎皎将床上的栗子大枣什么的扫到一旁,自己躺在床上,顺便将一颗枣送到嘴里。 这个赵皎皎以后就是自己的身份了,一个公主,体格也好不到哪去,这点在一碰床就想躺时已经验证了,就这体格怎么保护那谁?还有,当初太白说要保住那谁的童子身,这件事很难办啊! 躺在床上的叶皎皎唉声叹气,现在自己作为那谁刚娶的娘子,要怎么劝那谁保住童子身?更何况今天还是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皎皎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平时懒得用的脑子彻底混炖了!她抬头望向房顶——太白,月老,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晋国三皇子——曦王郑庭笈,十九岁,本来早已到了婚娶年纪,怎奈她的母妃在他十六岁时因病去了,因此要守孝三年。三年过后,晋国和楚国交好决定联姻,人选就定了郑庭笈和赵皎皎。所以今日的京城——遂安十分热闹。 传闻,郑庭笈天人之姿,自小聪慧非常,深受晋帝喜爱,只是他为人冷淡,做事一丝不苟的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朝中的大臣对他很是忌惮,也甚少有人愿与他接近。 本来闹洞房是一出重头戏,而由于郑庭笈的脾气,宾客只是客气的倒着喜,并没有如旁人洞房那般前去凑热闹,虽说极想去看看那貌美赛花的楚国皎皎公主。 外面传来动静,皎皎忙坐好,将盖头盖在自己头上,结果由于太急,盖头的流苏缠在了凤冠上。眼看着扯不下来,她只好任命的顶着盖着一半脸的盖头,心中暗道流年不利。 郑庭笈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新娘。在花轿里闹殉情,现在在新房里顶着半张脸,这是想做什么? 皎皎抬眼偷偷看看那谁,他的脸还是能把人冻死似的。他不说话,那自己要不要说?说什么?说自己是来保护他的?让他别和自己洞房?说不出口啊! “公主性命没什么危险吧?”郑庭笈冷冷的话中带着讽刺。 这谁知道赵皎皎的荒唐行为了?“没有!”皎皎轻声回道,一时间屋里又没了声音。 “其实公主不必如此自残,庭笈不喜欢做为难别人的事!”郑庭笈看着摇曳的喜烛,满屋的喜庆大红真是讽刺。 终于想起来了,这谁叫庭笈!叶皎皎听了,心想他这是不打算跟自己洞房了吗?“你今年多大了?”她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实在是太想知道他离二十一岁还有多远。 郑庭笈终于看向叶皎皎,“公主,这话说的有趣,你我交换了更贴,你不知道庭笈年纪?”这个女人让人很不顺眼! 笨!明天问问下人不就知道了?皎皎觉得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那谁好像很讨厌自己。当然被他讨厌她并不怎么在乎,自小到大,讨厌自己的人多了去了,虽说那些人大多是女人,外加自己那几个兄弟。 “殿下,今日是皎皎做得不对!”以后还要看这人的脸色,既然他说了不为难自己,那就缓和一下关系,将来也好相处不是。“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想法,被人逼迫实在不好!”就像上次被雷劈之前,就被迫要给那什么王做侧妃。 她的意思是说今日之事不是殉情,只是不喜欢被人逼迫?这女子也太能胡扯!“公主说的是!”反正也只是做给两国看而已,就当府里多养了个闲人。 也许这谁是个好说话的,只是面相长得冷了些。皎皎想着,“那个,殿下,能帮我把这盖头扯下来吗?缠上了!” 郑庭笈掩下眼中的嫌弃,走到床前准备伸手帮忙,却瞥见了床尾的一堆栗子大枣,又看了看褶皱的喜被,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女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叶皎皎直着脖子,见郑庭笈迟迟不动手,“殿下……”这谁不会见床起了色心吧?她把脖子缩了回来。 郑庭笈收回手,脸阴沉沉的,一甩袖子,大步走向门边,迈了出去! 怎么回事儿?皎皎哼了一声,“小气!” 又是传闻,曦王大婚之夜留宿书房,将美娇妻独自一人扔在新房。坊间猜测,这曦王定是对心上人念念不忘,故而冷落皎皎公主,为的是将来迎娶心上人。说到底,这政治婚姻毁了多少有情人?有人替貌美的皎皎公主惋惜,人美架不住青梅竹马啊!当然更多的是看热闹以及幸灾乐祸的。 叶皎皎大早上被阿妮从新床上拉了起来,摁在妆台前收拾起来!她闭着眼睛任阿妮在她的头上折腾着。 “我的好公主啊,今天要进宫见晋皇陛下的!”阿妮看着耷拉着脑袋的皎皎,心里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这曦王殿下风姿卓越,又贵为皇子,和公主简直是门当户对,天生一对,比那邱公子不知强了多少,真不知公主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没睡饱啊!皎皎觉得这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如果是以前,她早把眼前这个话痨丫头发出去卖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自己还要为活命奔波。 等坐上了马车,皎皎终于清醒了些,见偌大的车厢里有张软毯,便一个轱辘滚了过去,顺手抓起一个抱枕塞到怀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阿妮!快到时再叫醒我!”皎皎对掀开帘子的人说道。 眼前的女子简直太不像话,哪有个做公主的样子?郑庭笈站在马车前不知该不该进去,遂轻咳了两声。 皎皎一个机灵,立马坐了起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坐在马车的一角极为端庄。“殿下,早!”身为一个大家闺秀,规矩礼仪她都会。每当自己如此端庄时,她的兄弟们就会嗤之以鼻——虚伪! 当然郑庭笈也是这么以为的,他抬步进入马车,“早!”吝啬的说出一个字,便不再理会皎皎。 叶皎皎在一旁也没了睡意,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晋国,就是她被劈之前所在的国家,皇帝也姓郑。难不成……她看向坐在一旁好像一座雕像一般的郑庭笈。 “殿下,皎皎初来乍到,对晋国的事不是很了解。”皎皎按照祖母的教导,说话温婉轻柔,“晋国现在的国号,还有皇帝陛下的事儿,您能说一下吗?” 还真是虚伪,现在扮起温婉懂事了!“国号康徐,父皇二十七岁登基,已经在位十三年!” “康徐?有什么讲法吗?”现在晋国经过几代了啊?自己回净城的话还能见到自己的亲戚吗? 郑庭笈耐着性子应付道,“父皇以前封号是徐王,后来登基,希望晋国如一个巨人一般,故而国号为康徐!” 皎皎蒙了,现在的晋皇就是自己当年要嫁的那什么王?怎么会这样?她又看看旁边的郑庭笈,这是那什么王的儿子,这太离谱儿了!这么算,自己都可以当他的娘了! 郑庭笈不知道皎皎心里在想什么,只见她看自己的神色有些奇怪。“马上就到皇宫了,整理下你的头发!” 皎皎一听,忙用手摸了摸头发,转头对这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人说,“有镜子吗?” 郑庭笈无奈,掀开窗帘对外面说了几句。没一会儿,一面小铜镜交到皎皎手里。 “多谢殿下!”皎皎微笑致谢。慢慢将小铜镜举到眼前,“啊!”她叫了一声,铜镜也掉到了腿上。 郑庭笈不悦的看过去,只瞟了一眼便看向前方,为这女子的大惊小怪觉得厌烦。 其实皎皎真不想大惊小怪,只是她看到铜镜里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时,实在忍不住啊!这哪是赵皎皎,分明就是她叶皎皎本人,连耳垂下的小痣都在一个位置。原来不是自己占了赵皎皎的身体,而是赵皎皎一直在占着自己的身体。 平复下有些激动地心情,皎皎恢复如常,既然这是自己,那么更应该小心行事。自己是千金小姐,金贵着呢! 晋皇一共有七个儿子六个女儿,其中太子是皇后所出,也是长子。其余的皇子除了郑庭笈,母亲也都安好。所以皎皎来到皇后的玉霞宫时,见到的就是晋皇的后宫,说是新媳妇都要给公婆请安,但这其中唯独就是没有郑庭笈的亲娘。 皇后慈爱的让皎皎坐到自己的身旁,嘴里夸着公主如何美丽的话。每每,皎皎都会略显羞涩的捂嘴一笑。祖母说过,人前一定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嫔妃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皇后。皇后是晋国陈家的女儿,说到陈家,那可真算得上是世家大族了,家族庞大,在晋朝的实力更是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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