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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兰自从和穆亦萍摊牌后,晚上不再在客厅里坐着等女儿回家,也不和她多说话,但半个月过去了,见她还没有搬走的意思,便有些忍不住了。  这天恰好休息。  午饭后,穆亦萍打算去剧团,因为下午要召开陆根诚和演职员工的正式见面,以及剧团下一步的扩建、发展规划会议。  临出门时,钱玉兰便冷冷地叫住了她:“亦萍,住的地方还没找到吗?”  看着母亲又阴冷起来的眼睛,穆亦萍不由阵阵发怵,“妈……我与何团长说好了,他答应我搬到剧团住,但是现在剧场马上要扩建,所以还要等3个月才行。”  “什么?3个月,这不耽误你弟吗?”钱玉兰闻言立即变了脸色,不满地叫嚷,“你若早些嫁出去,哪有这么麻烦?”  “……奇了怪了,别人养的女儿20岁出头就嫁了,你倒好,25了连一个男人都勾搭不住,嫁不出去了?”  勾搭男人??  “妈?你……?”  心酸、悲愤、委屈、一霎时就从心底涌起,若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倒还罢了,可偏偏却是自己的母亲?从来虎毒不食子,母爱大于天,像这样口不择言的母亲,叫她,叫她如何……?  剩余的话,没在了咽喉,身体瑟缩着抖起来,穆亦萍快要崩溃了,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搬出去,多住三个月不答应不说,还要说上这样恶毒,残忍的话,她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不然何至于此的苦苦相逼?  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穆亦萍抽身就往外跑,撞跌几步后又在门槛处顿足回首。  泛白的指尖紧紧抓稳门框,她支撑起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凝视着这个生她养她长大的母亲,悲楚地摇了一下头:“妈,您真不该这样说,……好歹我也是您亲生的女儿。”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哭着冲了出去。  悲哀,凄凉,无助!  该去哪里?哪里才是自己的家?  穆亦萍流着泪漫无目的地跑,春日的风本是暖暖的,可她此时竟觉得刮在脸上生痛。她不懂,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女儿,庙子的父母会把女儿当宝,庙子也有一个哥哥啊,那不也是儿子么?怎么到她家就变了?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天下有这样的父母吗?  大姐穆亦梅因为小有残疾被人嫌弃,一直没有结婚,所以不堪人们的议论和父母的歧视,被迫拖着不能弯曲的左腿离家去打工,为了让自己有一个依靠,她去年就草草嫁给了一个同样是打工仔的二婚男人,好歹也算安了家,而她因为父母以前的那些举动,却再也不愿回家来看望他们,连信也不给写一封,只是让同去的伙伴回家时给带了话,现在生活得很好,要大家不必牵挂。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怎么妈还不醒悟,还能忍得下心又来伤自己?穆亦萍不明白,难道妈就不怕又一个女儿也不理她了吗?  眼泪迷蒙了双眼,她艰难地跑着,谁和她打了招呼?没看清,也不想去看清,她似乎只看见了朱国治在前方招手,她只想跑到他面前,给他说,自己一直都爱着他,在等他,带她走吧……。  一个趔趄,她往前扑倒下去,膝盖擦着了地面,朱国治没有扶她起来,只有那与汗水交织着的泪珠,伴着微微山风拂在了脸上,冷冽得发抖,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穆亦萍渐渐清醒过来,抬眼望去,自已竟然跑到桃花山上了?  忍着痛,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满是凋零离落的花瓣卷着残风,四处飘散……却原来春去了:林花儿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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