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是按照上一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分的考场，前45名在第一考场，45-90在第二考场，以此类推。程杨、方钰、陈安琪、赵美清和谭舒雅均在第一考场。宋歌、叶静、吴佑成和陆言在第二考场。段雨珊在第三考场，陈嘉捷在第五考场。 考完最后一科，宋歌在楼下等段雨珊，她一下来就搂住宋歌大叫，“完了！！！我这次又没考好！生物太难了好吗，遗传学那道题简直了！！！”宋歌遗传学学得很好，只能嗯嗯附和。 考试结束就是周末，宋歌觉得自己啥都没干，两天就过去了，又是令人绝望的周一。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你们知道吗？宋歌你不得了啊！”陆言走到阳台，凑到宋歌和段雨珊旁边八卦地说。 宋歌看着陆言，一脸不屑道，“陆言你哪来那么多小道消息？你以为老师这两天不吃不喝改卷子吗？”陆言这个人，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的。 陆言赶紧解释，“真的真的，打赌吗？” “神经病，这种事有什么好打赌的……”段雨珊给了他一个白眼，陆言悻悻地回到教室。 宋歌和段雨珊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刚一落座，吴佑成就戳了一下程杨，“你叫下宋歌。” “你自己不会叫吗？”被戳了一下，程杨有点不满。 “诶你这个人，你叫一下嘛！”吴佑成又戳了一下程杨。 还没等程杨回答，宋歌自己扭过头了，无语道，“叫我干什么啊？” “你这次考得不错啊！”吴佑成贼兮兮地说。本来陆言说那一嘴宋歌没放在心上，班长也这么说的话……“真的吗？真的吗？我考了多少啊？”宋歌满脸期待地问。 “657。”程杨直接回答了她。 宋歌这下真的呆住了，天哪，她也有这么一天，能考上650，宋歌摇摇头，“啧啧，我居然有这种实力，太恐怖了！”吴佑成翻了个白眼，“你能谦虚一点吗？” 宋歌哼了一声，“我干嘛谦虚，我的优秀闪到你的眼了吗？”听到这句话，程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宋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问程杨，“程杨你不会考700多吧？满分才750啊！” 程杨笑着说，“怎么可能？上课了，语文老师来了。”然后用手把宋歌的头转了过去。 这一天的课，各科老师都是讲期中考试的卷子，宋歌听得昏昏沉沉。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了，也不见大古把成绩单拿过来，宋歌觉得自己八成是被他们忽悠了。 晚饭结束后，宋歌和段雨珊在操场转悠了一圈，悠哉悠哉得回到教室。教室后面挤满了人，宋歌立马意识到，墙上贴了成绩单。 还没等宋歌挤过去，陆言就跑过来说，“宋歌，我说的没错吧，你这次考得很好啊！”宋歌赶紧凑过去看看，分数657，班级排名13，年级排名40。 宋歌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淡定地对一旁的陆言说道，“嗨呀，也没进步多少啊，瞧你激动的。”说完便开始仔细查看大家的成绩。 第一名还是程杨，698，宋歌叹口气，真不是人类。方钰672，陈安琪671，吴佑成发挥稳定，665，陆言638，叶静621，段雨珊618，陈嘉捷577。 每一次考试都是这样，有人考得好，自然也有人考得不好。宋歌不敢太高兴，一是因为自己名次上来了，自然是有人下去了，二是因为自己这次上来了，难保下次不下去。 事实证明，到高三之后宋歌成绩就没下去过，除了高考。 晚自习下课前，大古又来通知事情，“这个周六上午我们开个家长会，请大家回家跟家长说一下。”然后没多久就下课了。 宋歌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叶小静，你说为什么大古总是在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来通知事情啊？有什么深意吗？” “这哪能有什么深意，估计是他的习惯。”叶静心不在焉。 宋歌察觉了叶静的不对，以为叶静是因为没考好，轻声说道，“没关系的，你这次只是没发挥好。” 叶静停止了收拾东西，有些悲伤地说，“不是这个，我爸妈可能来不了。” “为什么？” “太远了，而且还好麻烦啊，从我家坐车到县城要一个多小时，从县城到市里要四个小时，再坐公交到学校又要一个小时。划不来。”叶静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宋歌只是高一住校，每个星期都要回家一次，宋歌的县城离市里也不远，坐大巴的话一个小时，自己开车只需要四十多分钟。从高二开始，宋母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陪读，但叶静不一样，她们家太远了，而且家境不是很好。 宋歌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 叶静除了寒暑假几乎不会回家，她读市高也是因为走了绿色通道，学校免了学费书本费。所以叶静一直都特别努力，起得最早睡得最晚，成绩一直也很不错。 宋歌不是那种特别努力的人，她的信条就是“顺其自然”，她觉得自己吃不了苦，家里人对她也没有要求，所以她从来不勉强自己，她不愿意让自己活得那么辛苦。 但她对于所有努力的人，都有一种尊敬和欣赏。能严格自律的人，能奋勇向前的人，都是闪闪发光的人。凭叶静的坚持和耐力，宋歌坚信她能达到所有的目标。 后来叶静说要出国留学的时候，宋歌觉得自己可能应该去给人算命，或许还能以此发家。那个时候的宋歌已经开始学会向现实妥协了。 回到家之后，宋歌跟宋母说了家长会的事，宋母一边给宋歌准备夜宵一边说，“正好你爸周六过来看你，到时候让他去吧。”宋歌乐呵呵点头。 周六很快就到了，在去学校之前，宋歌跟宋父再三强调，“爸，我可跟你说哈，我这次是超常发挥，真的。”宋父无奈，“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会骄傲。”宋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到了教室之后，宋歌把宋父带到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坐在叶静的位置上，宋父看着桌面上一堆一堆的书，感叹道，“当学生真的苦啊！”宋歌忙不迭地赞同，“那可不，你看看这些卷子，看看这些资料，多恐怖啊！” “这些都是学习资料吗？”说着宋父一本一本地开始随意翻看。 宋歌突然想到那本夹杂在其中的《男朋友》，赶紧阻止，“哎呀爸，你别翻了，待会儿给我弄乱了，可难整理了！” 宋父会意地点点头，抽出卷子中夹的一本《看天下》，“行吧，这种课外书也是可以看看的，我不翻，放心吧。” 说完，宋父放下了那本《看天下》，低声询问，“你们班第一是谁啊？” “嘿嘿，是程杨，我告诉你，他就坐在我后面，人家不止是班级第一哦，还是全校第一呢！”宋歌骄傲的说。 宋父哦了一声，说，“你们班第一是全校第一，很奇怪吗？这不是第一也得是第二吧？” “也对哦。反正人家就是很厉害的！”宋歌强调，“跟我不一样，我这次真的是超常发挥，你可千万别当真。” 宋父有点无语，“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知道你水平一般般，哎呦，我又不会对你提要求你怕啥？” 宋歌撅起嘴，“哼，我怕你对我怀有不该有的期待！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还期待……你知不知道你高一成绩多烂，那个时候我怕压力大，到学校来我连光荣榜都不敢看！那时候都没失望现在失望什么？”宋父摇摇头说道。 “我能有什么压力？”宋歌反驳。 “怎么说你也是你们初中第一考过来的啊，到这里变成一百多名能开心吗？”宋父据理力争。 “我们班的基本都是初中第一考进来的好嘛！况且高一是因为我智力还没发育好！”宋歌想想觉得有什么不对，“瞧你这说的，一百多名就不开心了？那人家两百多名三百多名的咋整？真是的，我一百多名的时候也很开心好吗？！” “噗哈哈哈——”程母在后面笑出了声。 宋歌突然意识到后面有人，扭头就看到了站着的程杨和坐着的程母，只好尬尬地说，“阿姨好。” 在宋歌和宋父坐下之后，程杨就让程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宋父的后面。宋歌不让宋父翻书的时候，程杨就低声笑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班里的女同学纷纷看起了《男朋友》这本漫画书，起初程杨以为是那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漫画，后来他偷偷看了几页之后，心情十分复杂，不是很想让宋歌看这种东西。 程母听见程杨笑，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前面那对父女身上，终于被宋歌逗笑。其实也没什么，程母就是觉得父女这种相处模式挺可爱的。 宋歌刚说完阿姨好，宋父也扭过头来，程杨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好。” 宋父和程母相视一笑后，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的男孩，问道，“你就是程杨吧？我们家宋歌经常提起你！说你成绩特别好！” 程杨笑着应了一声，将目光转向宋歌，宋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时候经常提起了，就刚刚提了一下好吗…… “哈哈哈哈哈还好还好，你们家女儿也很不错呢！是叫宋歌吧？”程母谦虚道。 突然被提到，宋歌赶紧嗯嗯了两声。 得到肯定的程母开心地笑了起来，果然，就是这个宋歌，在她儿子草稿纸上多次出现的名字，一进来她就觉得儿子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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