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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5年正月,曹操在集中精力对付袁谭的同时,也十分在意他身后的高干以及袁熙,因此他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命令张郃、张辽率军在祁山、临水驻扎,随时准备应对高干的袭击;另外在提防幽州袁熙方面,曹操也做了谨慎的部署,起初他打算让郝昭和王凌率军把守章武、高阳,意欲震慑袁熙。  然而深思熟虑后他又觉得两个年轻将领虽然立功颇多,将来肯定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但是他们毕竟经验、威望不足,难以震慑袁熙,若是长时间驻守的话恐怕回发生疏漏。  左思右想之下他想到了一个人,可又心中留有疑虑,因此左右不能下定决心。  最终在手中将才皆身怀重任的情况之下,曹操决定启用这个人...  军议之时,曹操看着武官之列的张绣,轻轻拿起了桌案上的兵符对着众武将说:  “现在北方袁熙对我们虎视眈眈,袁谭这边一时也难以彻底解决,因此我有意派遣一员大将驻守幽州边境用以威慑,不知哪位将军愿意领此重任啊?”  在列的武官大多都不是曹操麾下的主力将军,仅有曹纯、曹洪以及张绣能够摆得上台面,然而攻打袁谭曹纯所率领的虎豹骑是曹操必不可少的武器,而曹洪也是自己身边的勇将,昔日遭遇徐荣伏击若非他舍身相救、勇猛顽强,恐怕自己早就死于非命了。  因此当曹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张绣的身上。  此时的张绣心里也感到很憋屈,自己比同门师弟张郃早入曹操麾下,却并没有立下什么可以炫耀的功劳,现在正好可以趁此良机证明自己,于是张绣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启禀主公,末将愿往!”  本就想把这个重任交给他的曹操,顺势将兵符递到了张绣手中:  “袁熙虽然没有一流的指挥才能,但是也不是个可以小看的角色,将军还需多加谨慎。”  站在曹操身旁的曹丕,看到张绣得到了兵符后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不悦之色...  等张绣兴高采烈的回到军营,准备率军北上进驻东平舒时,得知这个消息的贾诩劝诫张绣说:“将军此去务必记住十二个字,方能稳守冀幽边境不失。”  张绣忙问:“哪十二个字?”  贾诩回答说:“不挑衅,勤治军;敌进退,莫追击。”  虽然张绣嘴上应允贾诩的劝诫之词,然而他似乎并没有深彻的理解这十二个字的含义。    很快,曹操在冀幽边界调军驻防的消息就被身处蓟城的袁熙获知,因此他十分紧张,害怕曹操会随时对自己动手。这时司马懿却劝袁熙根本不用担心这种事会发生,他对袁熙说:  “曹操之所以会派遣张绣这样的当世名将,恰恰是害怕将军你在他与袁谭交战之际南下搅局,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暇与你争斗,只能是以提防为主。”  在与袁熙解释的同时,司马懿格外注意着自己的言辞之中不要露出破绽,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更加希望曹操能够一举平定河北,这样一来乱世或许就能够早些终结。  但是在与袁熙和张春华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张春华似乎对袁熙及袁氏有着格外的依赖和情感,所以他更加不希望张春华伤心难过。  两种几乎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想法,在他的心中左右冲击着,以至于让司马懿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所说的话到底是在帮谁,又能够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出于对司马懿才能的信任,袁熙按耐住自己的性子没有出军。  但是与之相对的袁尚就不那么想了,他认为曹操在消灭了袁谭之后下一个目标就会染指幽州,现在趁着他与袁谭酣战之际火速南下侵占曹操的后方,尽可能收复丢失的领土,等到曹操与袁谭两败俱伤之际,也可以将他们一并收拾掉。  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袁熙的时候,袁熙认为这个想法过分冒险为由暂缓了袁尚的提议,因此手中并无实质兵权的袁尚闷闷不乐,成日里骑马狩猎打磨时光。  昌平近郊是他经常去的地方,这日他又来到了这里,纵马追逐被自己驱赶着的羚羊,他一手搭弓一手拉弦将箭头对准了羚羊,确认无误后他松开了自己弓弦,羽箭便嗖的一声朝着奔跑的羚羊射去,可惜的是箭头并没有刺中羚羊任何一个部位,却深深的扎进了灌木上。  觉得十分晦气的袁尚使劲拍了下马鞍,发泄着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就在此时,忽然从远处飞来了一支利箭,在袁尚听到羽箭划破空气产生声音的同时,那只之前仍在快速奔跑的羚羊便身重利箭倒在了地上。  觉察到这里还有别人后,袁尚赶紧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对着飞箭射来的方向大喊:  “什么人?不要躲躲藏藏!”  令袁尚背后发寒的是回答他的声音并不是从羽箭射来的方向传来的,而是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闻声后袁尚赶紧转过身寻找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声音:  “三公子的箭法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你的雄心壮志却比二公子要强得多了...”  冷静的想了下袁尚发现这个声音十分的耳熟,仔细看清那人的长相后他不禁脸色大变:  “友若先生?”  正当袁尚与站在他面前的荀谌四目相对时,握着铁弓的李蒙也悄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即使袁尚再不精明,此时此地荀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因此他的警惕心并没有因为旧时的臣属关系而放松,右手仍旧握着长剑随时准备应对身后李蒙的突袭:  “先生官渡之战后便袅无音讯,我们都以为你死在乱军之中了,没想到先生仍然健在,而且身边还有弓矢手法如此厉害的同伴...”  荀谌轻轻笑道:“官渡之战在下侥幸脱逃,但是身为谋士却并没有阻止本初公犯下大错,以至于造成了今天这幅局面,故此在下不敢回邺城。”  袁尚回以冷笑:“那这个时候先生回来,不是要说什么力挽狂澜的话吧?”  面对袁尚对自己的格外谨慎和提防,完全在荀谌的预料之中,因此他并不介意:  “此刻袁谭被围南皮,但正所谓困兽犹斗,曹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解决他,公子正可藉此良机出兵南下,若不然唇亡齿寒,到那时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看着荀谌的话直中自己的肺腑,袁尚心中也感到懊恼,他跨下马背向南走了两步,站在山头边上眺望着本是自己领土的南方:  “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明白,只可惜袁熙胆小保守,只顾听信司马懿的话。”  一听到司马懿也在幽州,荀谌和李蒙短时间内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显然他们对司马懿的出现是格外在意的,然而荀谌却并没有将这种想法表现出来,相反的是他并没有去深追司马懿的问题,而是针对袁尚迫切想要收复冀州的软肋进行劝说:  “虽然袁熙嘴上不愿意此时南下,但当真的卷进去的时候,我想他也不会置身事外的。”  袁尚听得出荀谌的话中似乎另有所指,便转过身看了看他:  “先生的意思是?”  荀谌笑道:“现在张绣的人马恐怕也快要到东平舒了,我听闻渔阳郡守鲜于辅麾下有一员战将,此人名曰田豫,字国让,名列‘河北七龙枪’之一,其枪法精湛且富有谋略。”  说到这个田豫,袁尚这才想起来原来幽州还有这么一号大人物,听荀谌提到他后袁尚如梦初醒般用左手紧紧握着马鞭,颇为兴奋道:  “对啊,我差点忘了,袁熙之前与我说过田豫之才与张郃高览不相上下,只是他不喜好仕途,要不然以他的才能名气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看袁尚对自己的话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荀谌终于将话题转回到正题上:  “我在来之前已经前往并州说服了高干,他不久便会出兵袭击邺城。将军可先伪造袁熙手令,命鲜于辅、田豫举渔阳之兵南下进攻东平舒,之前攻陷渤海的王凌和郝昭已经各自退回中山国和阳信,所以张绣此时是孤军突出,若是一旦取胜袁熙就不会再有丝毫的疑虑。”  之前在袁绍庞大的谋士阵营之中,被传为最稳最深不可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崔琰,另一个就是袁尚眼前的荀谌。现在荀谌的话已经完全勾起了袁尚的欲望,他认为荀谌的计谋是万无一失的,所以打算冒险一试,同时也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将袁熙的兵权一举夺过来。    就如同荀谌所谋划的一样,袁尚趁袁熙不在时进入袁熙的书房,在自己早就写好的出兵命令上盖了袁熙的私印,同时也盗取了袁熙的兵符,偷偷跑到了圹平去面见鲜于辅。  看到盖有袁熙私印的手书以及他的兵符,鲜于辅不疑有他,赶紧领命准备出击。  但当他找来田豫商议具体出兵细节时,田豫却对这封突如其来的命令表示怀疑,他拿着袁熙的手书命令对鲜于辅说:“郡守大人,能不能把先前袁熙将军的手书拿来看看。”  鲜于辅于是将先前袁熙亲自书写,意在让鲜于辅留守原地不得擅动的手令交给田豫,田豫仔细比对后对鲜于辅说:“我看此次出兵可能并非是袁熙将军的本意。”  在田豫的指点之下,鲜于辅也看出了两封手书的字迹是明显不同的,于是他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袁尚为什么会假传袁熙的命令呢?”  田豫分析说道:“看样子他们兄弟二人早已是面和心不合,尤其是袁尚,他野心不小但是缺智少谋,这样的人留在袁熙的身边只会坏事而已。”  发现了袁尚的阴谋后,鲜于辅打算书信联络袁熙确认出兵命令的真伪,被田豫所阻拦:  “事情是明摆着的,大人你若是主动揭穿了袁尚,我想他必定会嫉恨与你,到时候恐怕您和我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犹豫再三后鲜于辅听从了田豫的计策决定佯装出兵,若是袁熙问起就说是日常练兵,若是袁尚追问便说是寻找合适的战机才能出战。  于是鲜于辅将军队开拔到了易水北岸的泉州驻扎,日夜练兵却没有出战的意思。  驻扎在东平舒的张绣得知后,不禁对鲜于辅这种不自量力的主动“挑衅”行为嗤之以鼻。  为了不引起袁熙和袁尚的警觉从而招惹麻烦,鲜于辅与田豫此次所带出来的人马仅有三千余人,和张绣率领的一万人相比实在显得弱势。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绣才在不知道田豫身处敌营的情况下,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强烈想要立功的急切心理,加之表面上的稳操胜券,令张绣顾不得想起贾诩在出征之前所嘱托给他的建议,连忙召来胡车儿商议出兵攻打泉州。  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张绣决定放开双手,调集兵力经过三日的急行军,连夜搭设浮桥强渡易水,企图趁着鲜于辅有所防备之前达到闪电包围泉州的目的。  在进军的过程中并不是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鲜于辅布设的十余座城寨都被张绣轻而易举的攻破,守军大多望风而逃,张绣凭此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毫不犹豫的命令士兵准备云梯、冲城锤等攻城器械。  一切对于张绣来说未免太多顺利了,就在他积极筹备攻打泉州之时,在他的后方正有一只人马悄悄的开拔到了易水河畔,依靠着先前张绣所架设的浮桥火速奔向张绣部署在东平舒城北的粮草大营。  还没有等张绣准备攻城,后方便传来了紧急军报:  攻打泉州所赖以维继的粮草大营被田豫率领轻骑攻破,粮草尽数被毁!  这下子张绣终于明白自己中了田豫的圈套,所以赶紧率领军队后撤,城中的鲜于辅见计策已经成功,便率领城中守军出城追击,仓皇撤退之中的张绣损失惨重。  当他们到达易水北岸时,却发现田豫早已率军守候在这里,张绣毫无退路,只好亲自率领前队冲击田豫的军阵,两人手握□□在两军之中来回交锋,过招数十回合仍旧不分高下。  最后张绣凭借着胡车儿的协同奋战才勉强逃过了田豫和鲜于辅的追击,狼狈的撤回东平舒,此役张绣损失了近五千人马,不仅如此连粮草也尽失。  这时张绣才想起了贾诩那十六个字的真正含义,然而败局已定,悔之晚矣。    不就张绣战败的消息就传到了曹操的耳中,他在意的不仅是张绣这样的人居然会被轻松击败,更加令他差异的是袁熙的手下竟然还有田豫这样的勇略之将,实在难得。  也正是除此考虑,长期攻打南皮损失颇重的曹操本想暂且撤军,经过这件事后他听从了曹纯的建议,亲自阵前击鼓激励士气。  袁谭经过了几番鏖战后也元气大损,他本以为面临同样境地的曹操必然会撤退,至少也会修整一段时间,然而曹操不久便卷土重来的噩耗令他内心的防线瞬间垮塌。  不仅如此,就连袁谭疲惫不堪、伤兵满营的士卒也被曹操以惊人之速恢复的士气所震撼。  在排山倒海的攻势之下,南皮城墙被打曹军的霹雳车轰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以曹纯亲自率领的虎豹骑白虎营从豁口处冲进城内,城中袁谭守军瞬间崩溃,曹军步卒趁势撞开城门,大举涌入城内,南皮城彻底陷落。  大势已去之下,袁谭打算北上逃亡投奔袁熙,但是却被曹纯亲自率领的虎豹骑所追上,在追赶的过程之中曹纯弯弓搭箭射中了袁谭坐骑的马腿,袁谭因此坠落马下。  很快追击的虎豹骑便将落魄至极的袁谭团团围住,情急之下袁谭将随身携带的金银财宝摊在曹纯的马前苦苦哀求道:“放我走,我能让你富贵...”  话音未落,曹纯便挥剑砍下了袁谭的首级,对着被鲜血溅撒的成箱珠宝,曹纯冷笑道:  “连逃亡都带着这么重的财宝,就算不是我的虎豹骑追赶你也逃不了...”    连日来的南皮攻防战对于双方来说始终处于相互煎熬的状态,然而不管是幽州的袁熙或是并州的高干,他们都没有想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事情发生在了袁谭的身上。  占领南皮后曹操收编了袁谭的残余人马,他听从了李孚的建议并没有追击城中居民的战争责任,严禁虐杀战俘的行为并且善待了城中百姓,在极短的时间内基本收复了南皮乃至于冀东数郡的军心民心,快速的平定了大小内乱。  这件事对于屯兵上党、壶关两地的高干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却又不得不暗自感到庆幸,他对着坐在宾客席位上的荀谌叹息道:“幸亏我听了先生的话,没有趁着曹操与袁谭交战之际偷袭邺城,否则很有可能中了张郃、张辽的埋伏啊。”  荀谌笑道:“不过好在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张绣兵败泉州的事情肯定会引起袁熙和曹操的高度重视,本来曹操并没有想好再消灭袁谭后应该对你和袁熙之中的谁率先下手,现在幽州边境已经战事已开,我想曹操下一步肯定会将进攻的重心放在袁熙的身上。”  高干对于荀谌的估计仍旧心有疑虑:“先生为何如此有信心呢?”  “理由很简单,怂恿鲜于辅出兵南下的是袁尚,但是袁尚是肯定不会承认这个事实的,那么鲜于辅就会被迫替袁尚背这个黑锅,最终为了避免袁尚的迫害他肯定会倒戈向曹操投降,至此袁熙后方的渔阳郡便会彻底成为他的隐患,你说袁熙和曹操各自会怎么做呢?”  此时方才恍然大悟的高干一拍案面:“到那时曹操肯定不会错过这个从内部瓦解袁熙的机会,而袁熙也肯定不会对渔阳内乱置之不理,那么...”  “没错。”荀谌起身走到了高干的面前,弯下腰俯视着高干的眼睛:  “那个时候曹操肯定会出兵救援,重心便会从渤海、平原转移到幽州,从邺城至渔阳战线拉得太长之时,您再煽动荡阴、邯郸两城叛乱以吸引张辽和张郃的注意力,如此进军邺城对您来说把握性才是最大的...”    一切正如荀谌所料的那样,虽然鲜于辅在田豫的帮助下挫败了张绣,然而这场胜利却并不是袁熙所希望看到的,在没有资本趁胜追击的情况之下反而极有可能会吸引曹操的主力。  袁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追究了鲜于辅的擅自出兵责任,袁尚害怕自己偷拿兵符和私印的事泄露,再度以袁熙的名义命令他亲自前往蓟城解释,实则意图在半道上截杀以杀人灭口。  这封暗藏杀机的书信再度被田豫所识破,他劝鲜于辅不要白白前去送死。  鲜于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此时曹操派遣曹丕率领的先锋主力已经渡过了呼沱河很快就会到达东平舒与张绣会和,自己已经毫无退路可言。  这个时候田豫对鲜于辅说:“袁熙虽然并非全然昏聩之主,但也没有成大器的命相,况且袁尚对您已经起了杀心,为求自保方才上策,放眼天下唯有曹操有能力平定这个乱世,将军不妨投靠曹操,或许能够立下自己所不能想象的功业也说不定。”  被逼无奈之下,鲜于辅派出了密使暗中与刚刚攻破南平的曹丕接洽,曹丕当即应允了鲜于辅的投降请求。同时曹丕还让一直在袁熙身边潜伏的焦触、张南二人随时准备举事。    身处蓟城的司马懿站在城楼上,此刻的他虽然隐约觉察到了整个幽州的气氛有些不太寻常,仰望天空之际他似乎看到了即将要半天的征兆,然而对于一切都没有全然看透的他仍旧没有办法清楚的发现等待着自己、张春华和袁氏兄弟的到底是什么...  想着想着他连周遭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他都没有察觉,直到有人将一件狐裘披风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肩上,他方才察觉并回头。  “这个时候的幽州可是很冷的,你小心不要受风寒了。”  看着张春华关心自己的身体,司马懿不由得笑了笑,轻轻抖动了右肩伸手去下了狐裘披风转而披在了张春华的身上,并且帮她系好后淡淡说道:  “你一到冬天就吵着说自己的手脚很冷,就算是刚刚开春也是这样,就不要担心我了。”  话音刚落,司马懿忽然觉得张春华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的奇怪,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便伸出右手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脸颊: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而盯着司马懿脸颊看的张春华,一时间头脑好像是被惊雷击中了一般,顷刻间很多零碎的记忆画面不断的从自己的脑海中闪现。  又来了,和之前甄宓喂自己吃甜点一样、和看着袁熙策马驱驰一样,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那个数年间在自己的睡梦中出现的男人,那个始终无法看清他脸庞的男人。  司马懿看张春华的眼神已略显呆滞,便稍稍摇晃了她的肩膀,张春华这才从自己的幻觉之中走出来,至于这个纠缠了自己数年的谜题,她仍旧没有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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