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回到家中的司马昭面对父亲司马懿向他提到交出公孙渊作乱的证据时,却双手一摊: “真不好意思,那个东西被我给弄丢了。” “弄丢了?” 一旁的程武和诸葛诞感到万分震惊: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弄丢呢?万一这个东西要是落到了曹爽的手中,那可就麻烦了!” 了解司马昭脾气秉性的司马懿、司马师和钟毓都看得出来,他一定是故意不交出来,同时也说明写有证据的布帛也必然不会在他的身上。 与司马昭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之后,眼看司马懿就要为此而大动肝火了,可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家老的禀报: “启禀老爷,王元姬姑娘已经来到了侯府正门口,另外...” “另外什么?” 在追问的同时,司马懿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过司马昭。 “另外她还带来了整整三大箱的行李...” 听了家老的禀报后,所有的眼光都紧盯在司马昭的身上,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而司马昭也感到同样震惊,他神情惊慌的转身推开门,直接冲向正门口,等他跑到正门外的时候,看到王元姬孤身一人坐在行李箱上背对着自己,而此时大门外的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大家都像是看奇珍异兽一样盯着王元姬看: “元姬...” 看到这一幕司马昭感到非常心疼,他低声询问家老: “为什么把她一个人晾在大门外?为什么没有人帮她把行李搬进去?” 家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说: “那是因为没有得到侯爷的许可,小人不敢...” “她是我司马昭的妻子!进出这个家门需要谁的许可?你眼睛瞎了吗!” 还未等家老说完,怒不可遏的司马昭情绪当场失控,冲着家老咆哮着。 同时在府门口街道边的人们也都被这句响亮的话语给镇住了,就连王元姬也没想到司马昭居然会为了自己大动肝火。 这时候闻声赶来的司马师、张春华以及伏若歆等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张春华立刻吩咐家老说: “马上命人将元姬的行李搬进去。” 灰头土脸的家老见夫人发话,于是低着头马上着手去办,然而却被司马师给拦住了: “且慢...” 司马师的举动让张春华和伏若歆很诧异,可他接下来的行为就更加让人瞠目结舌: 只见司马师缓缓走下了台阶,用似乎非常不满的眼光看着司马昭问道: “你想要干什么?先前是你一定要和王家悔婚,让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又当众宣称元姬是你的妻子,你把婚姻大事当成儿戏吗?” 面对司马师的斥责,司马昭毫无惧色的回答说: “大哥,元姬她为了我吃了这么多的苦,甚至不惜与她的父亲翻脸被赶出家门,我怎么能够对她坐视不管呢?这样一来我还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吗?” 说罢司马昭紧紧握着王元姬的手,向众人高声宣称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她王元姬是我司马昭要迎娶的女人!我今生今世都会疼惜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欺负和委屈,你们所有的人则全部都是我们的见证人!” 短暂的趁机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暴雨般的掌声和欢呼,所有人都因司马昭的这番言辞而感动,当然也包括王元姬本人在内。 看到司马昭已经当众宣布自己誓娶王元姬为妻,司马师知道他的态度有多么坚决,于是便不再阻拦,况且让王元姬嫁给司马昭这本来就是自己的期望,他板着的面孔很快便被笑容所冲淡: “你这小子,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张春华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司马昭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顾虑选择和王元姬在一起,在司马昭拉着王元姬的手走到自己跟前时,她轻轻抚摸着王元姬的手笑道: “元姬,真是好事多磨啊,你们能够走到这一天我感到很高兴。” 沉浸在幸福喜悦之中的王元姬多少有些羞涩,这一点连十五岁的司马凡都看出来了,同时她也马上指了出来: “你们看,元姬姐姐都脸红了呢。” 众人哄笑之余,伏若歆低头纠正她说: “再过不久,你可得称呼她为二嫂了...” 就这样,被王肃赶出家门的王元姬被司马家重新以司马昭未婚妻的身份所收留。 很快张春华和伏若歆便开始张罗着筹备他们两人的婚事,这一点得到了司马懿的认同,出于礼仪他还专门派身为王肃关门弟子的司马师前去知会,并请王肃来舞阳候府详细商讨,可是司马师居然连大门都没有进得去就被守卫拦在了外面。 王肃派家老传出话来说,王元姬的婚假已经不需要兰陵侯府来操心,同时王肃也表示在成亲当天无需派人来请他,一切就请司马昭自己看着办。 无奈之下司马师只好将王肃的原话传达给了司马懿和张春华等人,王元姬虽然心里感到失落,但为了不让张春华她们担心并没有将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可还是被张春华察觉了: “你成亲这么大的事亲家公却不来,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对于王元姬来说,自己平时最亲的祖父王朗和母亲都已经过世,只有父亲和两个哥哥了,自己成亲是一辈子的婚姻大事,王肃不来又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但王元姬知道以父亲现在的立场让他来实在是强人所难,只好将这份遗憾埋在心里。 在核对了他们两人的生辰八字之后,司马家终于将婚期初步定在了来年的二月初八。 而与此同时,对即将和自己一样嫁进司马家的夏侯徽来说,自然对王元姬欢迎之至,她以过来人的身份亲自给她选制嫁衣,还和她讲了许多成亲那一天应当注意的一些细节。 对于夏侯徽的热心王元姬也心怀感激,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嫂,离成亲之日还有两个多月呢,您怎么比我还着急...” 夏侯徽笑道: “当然得着急了,婚姻可是一辈子仅有一次的大事,我当初嫁给你大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若不是有我母亲和歆姨的帮衬,指不定要出多大的纰漏呢,现在你婆家那里不来人,母亲和歆姨又在帮你和昭弟张罗婚事,我这个做嫂子的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说到这里,夏侯徽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哦对了,我记得我出嫁的时候母亲是用翡翠五镶梳来帮我梳头的,还讲了一些挺绕口的话,说是女子出嫁前都要这样的,而且那把梳子是已故的太皇太后赐给我母亲的,听说很名贵,我想还是应该拿过来给你用才好。” 对于这些繁文缛节王元姬并不是很在意: “不用了大嫂,梳头不过是个形式,用普通的也是一样的。” 可夏侯徽却不这么认为,同时也用开玩笑的口吻对王元姬说: “那怎么能行呢?我嫁给夫君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纳妾,而昭弟也不像是花心的男人,以后偌大一个司马家就我们两个儿媳妇,母亲和歆姨又都那么偏爱你,我要是不讨好你这个弟媳妇的话,将来还不得给你欺负么?” 见夏侯徽这么说,王元姬也不好再强行推脱: “那...元姬先谢过大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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