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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夏侯徽在书房之中和辛宪英词锋尖锐的打哑谜时,王元姬在游历花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坐在庭院中缝补袍子的羊徽瑜,于是她便上前向羊徽瑜打招呼说:  “真没想到徽瑜小姐如此心灵手巧,不仅精通药理医术,而且还会女红缝补之术。”  抬头看着眼前这位面色清秀的女子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旁,羊徽瑜觉得很陌生:  “这位小姐是...”  事实上比起王元姬的身份,羊徽瑜更加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知晓自己的名字,同时又对自己精通医术了如指掌,毕竟她从没有见过王元姬一面。  王元姬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羊徽瑜的心事,忍不住笑道:  “你是不是想问,素未谋面的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谁,又为什么会知道你懂医术呢?”  感觉自己的心事全都被王元姬看穿了,羊徽瑜只能点点头,这时王元姬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指着羊徽瑜手中正在缝补的袍子说:  “都是它告诉我的,这件袍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子元兄长昨日所穿的,而他昨夜回来之后身上的袍子却不翼而飞了,听邓艾将军说他将袍子给了一个叫羊徽瑜的姑娘,而现在袍子出现在你的手中,我知道你的名字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袍子羊徽瑜不禁脸上泛起了桃红,这也被王元姬看在眼里。  但羊徽瑜对王元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懂医术还是感到好奇,对此王元姬也自有解释:  “我刚才走到你身旁的时候,闻到了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这种药草香味如果不是从常年身体羸弱要服药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么就一定是喜好研究医药病理的人...”  对于王元姬的观察入微,羊徽瑜感到很佩服:  “姑娘真是心细如尘...”  然而王元姬通过观察对方才羊徽瑜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也终于确定为什么夏侯徽要拉着自己来探望羊徽瑜身体的原因了。  从方才羊徽瑜一听到自己提及司马师时的害羞表现来看,王元姬可以确信夏侯徽心中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了试探羊徽瑜她刻意与之亲近起来,自我介绍说:  “我叫王元姬,你比我年长,我以后就叫你徽瑜姐姐吧。”  “王元姬...”  当初在山阳精舍的时候,司马师曾经多次在和羊徽瑜讲述往事的时候提到过这个名字,所以羊徽瑜对她的印象很深:  “你就是司马家二公子未过门的妻子,王元姬吗?”  “姐姐不知道的不少嘛...”  就王元姬的立场来说,夏侯徽平日里对她很好,就好像是亲妹妹一般疼爱,尤其是自己和她不久就会成为妯娌,更应该帮助她守护婚姻幸福才是。  况且王元姬也深知夏侯徽眼里揉不进沙子的独特个性,如果羊徽瑜进一步和司马师接触的话,那么夏侯徽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等到她采取行动的时候,或许羊徽瑜还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危险,到那时司马家和辛、羊两家的关系就会陷入破裂的境地,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于是王元姬便打算旁敲侧击的试探羊徽瑜对司马师的态度,以及是否有意要嫁进司马家的打算,她低头看着已经被清洗干净又被几乎要被缝补好的袍子,假装顺口问道:  “姐姐你好像很在意这件袍子,是因为这件袍子的主人是子元兄长吗?”  其实羊徽瑜自己都不知道,事实上打从司马师第一次救了她开始,这个男人就已经走进了她的内心并且成为这颗心的新主人了,再加上昨天夜里司马师为了救她不顾危险的攀爬山崖,更是让她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只是她自己错把这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当成是恩情罢了...  对外人毫无戒备之心的羊徽瑜,见王元姬以姐姐来称呼自己,况且司马师经常提及将王元姬当成亲妹妹一般,于是她也不瞒王元姬说:  “我两次遇难都是师公子仗义相救,对我恩深义重,这次要不是他的话恐怕我早已经冻死在山洞里了。而我是个弱质女子,除了读了些医书之外根本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帮他将这件袍子缝补好,然后再交还给他。”  从羊徽瑜不经意间夹杂在话语中所流露出的情感来看,王元姬发现羊徽瑜尚且没有察觉到自己对司马师心怀爱意,目光长远的她心想或许现在阻止还来得及,于是她直接从羊徽瑜的手中一把夺过了袍子,这令羊徽瑜措手不及:  “这个简单,我看姐姐你现在也缝补的差不多了,姐姐你在山洞内所受的伤还没有好,亲自交还多有不便,反正我也住在舞阳候府,不如就由妹妹我就替你将这个转交给子元兄长吧,至于你那单纯的谢意我也会一并转达给她的...”  “元姬姑娘...”  袍子被王元姬抽走了那一刹那,羊徽瑜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扯开一样疼,她急忙站起身想要从王元姬的手中将其夺回来:  “我还没有完全补好,请先还给我...”  可是由于一时情急,羊徽瑜并没有注意到夹杂在袍子之间尚未被拔出的细针,结果右手不慎被细针所扎,鲜血瞬间从被扎的针眼处硬是挤成了一颗红豆状。  她下意识的将手指含在嘴里,而她那方才惊慌失措的表情全都被王元姬看在眼里,她见虽然羊徽瑜可能没有出格的想法,但还是有必要提醒她一句,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用严肃的口吻对她说:  “姐姐,妹妹有句话本不当讲,可事关司马家的安宁和姐姐您的安危,妹妹就不得不说了,有些人或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你,如果硬是要留在自己身边的话就会像这件袍子一样,被里面所看不见的银针所伤,而且到那时受伤害的绝对不止姐姐你一个人...”  王元姬的话仿佛给了羊徽瑜头顶一记狠狠的重锤,瞬间将她从自我的情绪当中拉了出来,她猛然意识到无论自己的行为是什么动机,或许已然在事实上对某些人造成了伤害和困扰,比如说司马师的妻子夏侯徽...  想到这羊徽瑜不禁开始反思起来,手中紧握的袍子也不经意间滑落到了石桌案面上...    “元姬...”  恰好此时到处寻找王元姬准备回去的夏侯徽看到了这一幕,而她的出现也让现场的氛围发生了变化,王元姬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来,而羊徽瑜看到夏侯徽后,低头看了看石桌案面上的袍子,然后将其捡了起来走到了夏侯徽的面前双手递了过去:  “夏侯夫人,这件是尊夫昨夜和令兄营救小女时所拉下的,我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他,既然夫人今日凑巧来到府中,那还给您也是一样的,有老夫人替小女向尊夫和令兄转达谢意。”  王元姬注意到羊徽瑜为了尽量不引起夏侯虎的误会和怀疑,在言辞之中很注重自己的表达方式,她既没有说是司马师亲自脱下来给夏侯徽御寒的,也没有强调营救自己全部都是司马师的功劳,这已经充分体现出她已经真正意识到,和司马师保持距离的必要性。  为此王元姬不禁为羊徽瑜那识大体的做法表示赞赏,也暗中为她松了一口气,可这种庆幸很快就被夏侯徽那笑里藏刀的眼神给击的粉碎...  在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夏侯徽对羊徽瑜为免引起自己误会而说的“善意谎言”并不领情,反而更加怒火中烧,但她表面上依旧和颜悦色的伸手接过了羊徽瑜手中的袍子:  “昨日得知妹妹你落难芒山,姐姐我的心一直悬着,今日与元姬来本是想探望你身体的,看到你并无大恙姐姐我也就放心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以王元姬看人眼光之准,加上她对夏侯徽的了解,那种眼神和表情之下所隐藏情感绝对和口中所说的大相径庭,这让王元姬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不明真相的羊徽瑜眼睁睁看着司马师的袍子被夏侯徽收下后,心情是很失落的,她那种极为不舍却又难以言明的情感,只因王元姬那句话:  这本不该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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