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司马懿仍旧不放心,于是便派诸葛诞悄悄跟在司马馗的身后暗中保护。 不幸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就在诸葛诞跟踪司马馗刚刚抵达黄河之畔的平县时,就遭到了大队人马的突然袭击,诸葛诞寡不敌众身负重伤,而司马馗也被掳劫而去。 消息传到洛阳之后司马懿大为震惊,他马上派出王基率领人马四处探查,并且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司马馗安然无事的带回来。 可是一连数天过去了,却始终没有任何的音讯... 呆在家中不断数着即将要出嫁的日子,对于羊徽瑜来说是非常痛苦的,眼看着自己还有十三天就要嫁给夏侯玄了,羊徽瑜每次想到这个都会暗自落泪。 而就在司马师离开洛阳前往长安的第二天,一个人悄悄的闯进了太常府,并将一封沾有血迹的匿名信交给了羊徽瑜。 送信的人自称是司马师的随从,还说司马师在奉命前往长安执行任务的途中,于谷城遭遇了伏击,司马师身受重伤并且还中了剧毒,性命危在旦夕,谷城内所有的大夫全部都束手无策,眼下能够救司马师性命的,就只有羊徽瑜了... 羊徽瑜发现这封沾有血迹的布帛,的确是司马师当初在芒山之时赠与自己御寒的袍子碎片,上面还有自己亲自为他缝补的针线痕迹,不仅如此,布帛上所写的字迹也是司马师无误,为此羊徽瑜心急如焚,她急忙对前来报信的使者说: “既是如此,请你先等我将此事禀明母亲之后,再与你一同前去。” 可肩负重伤的信使却拦住了羊徽瑜: “姑娘万万不可,现在长公子身边的随从已经所剩无几,况且他又身负重伤,在下临行前长公子曾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万一消息走露的话,很有可能敌人会尾随我们追杀,到时候长公子可就危险了...” 一心牵挂司马师性命安危的羊徽瑜,短时间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听从了信使的话,悄悄的和他一同从后门溜出了太常府,将王元姬不久前的嘱托全都抛诸脑后... 然而等信使将羊徽瑜带到谷城附近的茅草屋时,却并没有发现如信使所言的那样看见受伤中毒的司马师,但是却看到了双眼被蒙住而且被反绑在柱子旁的司马馗... “你...” 虽然羊徽瑜并没有见过司马馗,但她已然意识到自己受骗。 当她刚刚抬起手指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信使之时,却被所谓的信使一掌劈向了她的后颈,结果羊徽瑜失去意识昏倒在地上。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透过模糊的视野隐约看到有个身影正一步一步逼近她,并且在走到自己身旁时俯下了身体: “安心睡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 与此同时,正准备通过函谷关的司马师和邓艾,也突然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书信。 书信上并没有太多的内容,只是写了短短的一句话: 司马馗命在旦夕,想要救他就在天黑之前赶到谷城西南十五里的茅草屋内... 虽然这句话非常简短,但里面所透露出信息量的震撼力却是巨大的。 可是邓艾却对信中的内容感到非常奇怪: “长公子,在下认为此事非常蹊跷,季达大人他现在不是应该正前往温县祭祖吗?又怎么会被绑到谷城呢?” 司马师顾不得那么多: “先不管这其中是不是有阴谋,四叔他现在有危险,我不能置之不理,士载兄,你先和我一同赶去谷城,等到确定四叔没有危险之后我们再继续赶路。” 羊徽瑜所中的计谋事实上全部都是夏侯徽背地里一手策划的,但她也给羊徽瑜留下了一条生路,那就是她如果不听信使的话前往谷城,那么就不会中计。 可是当夏侯徽亲眼看到羊徽瑜神色慌张的跟着自己所安排的信使离开洛阳时,也就意味着在她心目当中,羊徽瑜已然是不得不除的祸胎了... 按照先前和曹爽所计划的安排,在收到成功制住羊徽瑜消息后,她为了亲自动手便坐车离开了司马家前往谷城近郊,而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已经让司马昭对她产生了怀疑,并且悄悄尾随在她的后面。 天色已近黄昏,当她的马车停在茅草屋旁时,早就恭候在那里的曹爽心腹之一丁谥,便将身披黑色斗篷的夏侯徽领进了茅草屋内。 恰好此时司马师和邓艾也赶到了这里,也看到了丁谥和夏侯徽一同进入茅草屋内的情景,不过由于对敌人的底细和茅草屋内的情况并不了解,司马师和邓艾不想打草惊蛇,于是便于茅草屋保持了一段距离,加上当时夏侯徽身披黑色斗篷,所以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在丁谥的领路之下夏侯徽走进了茅草屋内,看到被黑色麻袋所包裹的一个人倒在地上。 丁谥对夏侯徽解释说: “我们遵照夫人您的吩咐已经将羊徽瑜引诱至此,并让她失去了意识,不过听侯爷(邵陵侯曹爽)所说,夫人您似乎对他非常厌恶,所以为了避免让夫人您看到她的脸才会将她装在黑色麻袋中的,还请夫人您勿怪。” “丁谥你果然想得周到,难怪表哥他那么器重你,不过我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才行...” 生性谨慎的夏侯徽在将身上的头蓬脱下来扔到地上之后,走到了黑色麻袋前,蹲下身子亲手将麻袋口打开,果然在里面看到了羊徽瑜那张令自己极为生恶的脸,她冷笑一声: “你可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谁让你找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我夫君...” 说罢夏侯徽站起身拍了拍因刚才解开麻袋时,所粘在手上的灰尘,然后拔出了丁谥腰间的利剑:“我今天就亲手送你上路吧!” 就在夏侯徽准备挥剑刺向麻袋中的羊徽瑜时,只听门外守卫的人大喊: “什么人!” 惧怕这次秘密行动会暴露的夏侯徽,马上神色慌张走到窗户边向外窥视,而就在这个时候,装有羊徽瑜麻袋的下方木地板突然间翻转了起来,很快麻袋就被一直躲藏在地板下方的人接住,随即又悄无声息的将另一个麻袋换了上去。 很快守卫就回禀说: “启禀先生、夫人,原来不过是躲藏在草丛中的野兔罢了...” 暗自松了一口气之余的夏侯徽,意识到不能再节外生枝,这次一定要结果了羊徽瑜才行,于是她走到了麻袋旁,毫不犹豫的挥剑刺了下去,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将麻袋染成了暗红色。 不只是害怕这一剑不足以刺死羊徽瑜,或是夏侯徽是为了发泄憋在心中这么长时间的怨气,她又疯狂的在黑色麻袋上刺了十余下,口中还不停的咒骂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可就算是这样夏侯徽还是觉得不解很,她气喘吁吁的将麻袋再度解开: “我倒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能不能再去勾引我的夫君...” 然而当夏侯徽将麻袋解开,从而看到里面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人并不是羊徽瑜,而变成了司马馗之时,她瞬间崩溃了,一时间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宛若看见鬼魅一般将手中的剑丢到了地上,双手承载地板上连连后退: “怎么会是四叔?不可能!这不可能!” 此时整个茅草屋内只剩下了夏侯徽一人,而丁谥和其他的已经悄然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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