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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各位亲,这章来的也太晚了~(默默检讨中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来看过我文章的各位,谢谢支持~么么哒  三天就这样过去了。  快的如白驹过,我什么都没准备好。  骏杰在其间来了几次,不过也只是来给我送出嫁的用品,却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  血红的盖头、血红的嫁衣、血红的绣花鞋。  我只觉得满眼的猩红,刺得我双眼刺痛。  我身穿一身素白的衣服,把头上的一切饰物都摘掉。  床边的云窗徐徐地被风吹开了,满园的张灯结彩、红彤彤的喜字,我只觉得很恶心。  只觉得自己出卖了自己的人生,竟为了家族而出卖了自己的一生。  满园的长春花也是焚焚欲放,雪还继续地下着,只衬得这片火海更为熊熊的燃烧着。  一簇簇的花朵开得灿烂  一陣寒風吹來,捲起數片花瓣吹進寢宮,有幾瓣恰巧落在了我的身前。  那几片红艳欲滴的花瓣像失去了生命,她们的尸体就这样落在了我的眼前。  我伸出了指尖拈起一片薄薄的花瓣。  那一刻,眼神有點迷離,太阳穴突兀地跳着。  這麼豔麗的长春花,生命就这样的短促,那我呢?  嫁到司空府之後還能見得到这片的火海嗎?  即使真的有那么一片的长春花海,它能跟尚书府这里相比吗?  我缓缓把目光收回,只是跌坐在了木凳上。  我揮退了內務府派來為她打理梳妝的宮女與尚宮,只是呆呆地望著銅鏡裡的自己發怔。  镜中的人儿脸容苍白,衬着一身的雪白素衣,我只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悲。  前路茫茫,我又该何去何从?  门适时地响起了,扣扣的几声,格外的清脆。   ‘进来吧。’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没想到来者居然是冉骏杰。  ‘为什么不换装?’他打量了一下我,却马上又把头扭去别处。  我心生悲哀,凄厉地笑道,‘冉骏杰,我为什么要换装?为了这次的婚姻,我放弃了我的一切,我的爱情、我的人生。是的,我是后悔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爹年事已高,他不能再受刺激,大夫人那里,也不会放过我,念信是不可能跟我去司空府的了,而你呢?难道此时此刻,你还要跟我讲究礼节吗?我是没错,要嫁人了,可是难道你连着最后那一点点的温暖也不肯给我吗?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再相见,我是司空大人之妾,而你是冉府的管家,好吗?’我几乎是哀求。  脑海里与他的记忆一闪而逝。  那一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生悲悯,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背着这样的责任。  信步走到了湖边,而他飞身而出,抱着我,以为我要跳湖自尽。  我轻轻地笑了,‘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在下以为小姐会受不了打击,会自寻短见。’  当年他的腼腆还让我历历在目,但如今他却要和我恩断义绝。  当年他对我的承诺,我还犹在耳畔——‘一生一世,我定护你周全’。  想到这里,我又向着他的背影喊道,‘冉骏杰,你记得你记得承诺吗?你说过,一生一世,你定会护我周全的,但如今你这算什么?我要嫁进司空府亦非我所愿,但我真的答应你,我会忘了你的,真的……’  我看到他的背影不自觉地抖动着,我以为他会拂袖而去。  但他一个转身,紧紧地拴着我的肩膀。  我也静静地看着他,一脸的绷紧.  他的睫毛在轻轻地颤抖,我看着他的眉眼,他的眼眸,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心尖也随着颤动。   他静静地凝视着,默默的,默默的靠近,没有任何激情荡跃。   他轻轻地吻上了我的唇。  是苦涩,是酸楚,是痛心的一个吻。  ‘这样就足够了吧?’吻毕,他冷冷地道。  我满心的欢喜像是被抽空似的,只剩下了无尽的绝望。  他非的要这样吗?要这样的无情,才能够让我忘了他?  ‘滚。’唇中静静地抖出了一个字。  泪无声无息地滑落,湿了我的唇。  我背过了身子,没有再看他。  曾经何时,我们是如此地亲近,但如今却因为我的身份而……  我再次咬紧了唇,听着他的脚步未曾有过一丝犹豫地步出了我的寝室。  我无力地靠着木桌,只感觉到自己无穷无尽的绝望渐渐地侵蚀了我。  这时,门再次响起,敲门声清脆地落在了我的心房。  我再次咬紧了牙,用袖子擦干净了满脸的泪水。  ‘轻儿,为何还不梳妆,是不是……后悔了?’父亲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愣了一下,看着父亲,默默不语。  是的,我是后悔了。  可是,我还有退路吗?  从大夫人答应了这场婚事开始,早就没有退路了。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我摇了摇头,手轻轻地抚上了头侧。  父亲点了点头,安慰地道,‘轻儿,没事的。到了司空府记得要行事小心,宇文邕和宇文护都不是个好惹的主。’  我再次点了点头。  父亲继续道,‘轻儿,你此行凶险,记得安全至上,只要把宇文邕扶上帝位,你就可以功成身退。’  我静静地听着,目光一闪,‘爹,您说此行凶险,是什么意思?’   父亲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物。  我乍眼一看,竟是一块牛骨。  我轻轻地皱了皱眉,父亲竟然为我占了一支卦。  父亲把牛骨放在我的掌心上,道,‘据说冉族的人是无法自己占卜到自己的命运,看来是真的。’  我细细地端详着牛骨上的丝丝裂纹,形状很不规则,凌乱无比。  ‘这就是未知之象?’我沙哑地问道。  ‘是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尚宫们焦急的叫声,‘大人、小姐,吉时都到了,小姐连头都还未梳好。’  父亲向我点了点头,‘那你记住了啊?’  ‘嗯。’我拼尽力气忍住了眼泪。  目送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心里很是不舍。  只知道如今,我与尚书府就再无关系了。   父亲前脚才走,后脚一群宫女、尚宫、嬷嬷蜂拥而至。  我头痛欲裂,随手指了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都留下,其他的都给我出去。’  ‘这……小姐,大婚之日,切切不能只有四个宫人服侍您,还有这四的意头也不好……’一个老迈的嬷嬷颤颤地出声。  ‘出去。’我冷冷地瞄了她一眼。  其他宫人一脸的惶恐地退了下去。  一个被我指明留下的嬷嬷急得额头上全是汗,‘快点,来不及了。’  四个人连忙张罗着嫁衣和妆容。  一个小宫女哭丧了脸地看向了我,欲哭无泪的样子,‘小姐,您没有耳洞,拿着耳环怎么办?’  我不耐烦地看了看她手上的两只耳环。  金色与艳红色相互交汇,的确是重金打造的,不戴又好像有点浪费。  我咬了咬牙,‘现在穿还来得及吗?’  我平日不出闺门,更加别谈什么装扮了。  嬷嬷大惊,‘小姐,这可不行,伤口处理不好会出大事的。’  ‘没事,马上动手吧,不过是一天而已。’我双唇不住地颤抖着。  看着嬷嬷拿来了两颗红豆,在耳珠处飞快地转着。  我只觉得耳珠处,火辣辣地跳动着。  一下子针刺进了肉里的感觉,就这样在我的身体上硬生生地落下了两个缺口。  耳环挂了在耳上,那种突突跳动着的感觉越发强烈。  ‘一梳梳到髮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諧連理;五梳和順翁娌;六梳福臨家地;七梳吉逢禍避;八梳一本萬利;九梳樂膳百味;十梳百無禁忌!’一个老尚宫执起了一把玉梳子,在我的发间穿梭着。  看着自己的发慢慢被盘成九鬟仙髻,又挽上几支金步摇,我再次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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