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奶奶已经在和何阿姨一起准备早餐了。 何阿姨的女儿儿子今年都不在家,过年只有一个人,奶奶就留她一起过年。 看见林枝语下楼,奶奶笑眯眯的问着她,“枝枝,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可好了。奶奶你们做的什么啊,好香!”林枝语老远就闻见了香气。 “是灌汤包,你何阿姨的拿手绝活,一般人都吃不着!”奶奶提起何阿姨的厨艺,尤为骄傲。 “那我今天就有口福了。”林枝语松开孔栎冬的手,朝着厨房走去。 “快来快来!”奶奶挥动着手掌,像是要和林枝语分享小秘密的样子。 林枝语配合的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结果让林枝语哭笑不得的是,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红包。 “来,快收着,栎冬的没你的多,可别让他看见了。”奶奶把红包塞进她的手里,时不时的朝厨房外面张望,像是害怕孔栎冬听见他们的对话。 林枝语忍俊不禁,却在纠结是否要收下红包。 “收下吧,我都听见了,奶奶你偏心。”不知孔栎冬是长了顺风耳还是怎么回事,突然出声,吓了奶奶一跳。 “小崽子,你收了多少年的红包了,今年少收点怎么啦?”奶奶并不觉得自己偏心,据理力争。 “是是是,奶奶对我媳妇儿好就是对我好,奶奶最好了。”孔栎冬趁着爷爷不在,赶紧找台阶下,不然爷爷来了他指定没好果子吃。 林枝语凑到孔栎冬的耳边,戳戳他的耳朵,忍不住娇嗔,“谁是你媳妇儿,你脸怎么那么厚?” 孔栎冬看奶奶在忙,一把抱住她,亲在嘴唇上,“全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谁是我媳妇谁知道!” 林枝语一把推开他跑远了。 最后,林枝语还是收下了奶奶的红包。 当然,不止奶奶的,还有爷爷的,孔国平叶之青都有份,连孔栎冬都给她发了红包,她成了家里的小富婆。 她好久都没有收到这么多红包了,开心的像偷吃了松果的小松鼠。 昨天晚上俞缈还打电话和她抱怨,说今年过年没有她都不热闹了,以前每年她都会去姥姥家拜年,拜年是假,吃东西是真。 她说今年魏夏星想带她去家里过年,她拒绝了。 过年她才和家里说有这么一回事,父母倒是没说什么,没同意也没反对。 两家相识,会比通常的顾虑多一些,毕竟如果两人最后没在一起,就是平添尴尬。 俞缈没想的那么长远,在她看来,和魏夏星的感情虽好,单没到结婚那一步,她还不着急。 俞缈看的很开,她的原话是结婚的话算是好的结果,现在泡到最喜欢的人也算是不亏。 聊完这些,这疯丫头没心没肺的接着和家里亲戚的小孩出去玩去了。 俞缈从小就有小孩缘,年龄差代沟什么的在她这里完全不存在。 * 过年孔栎冬在家没留几天就回公司上班,计划是今年公司上市,今年是最后一年,有各种审核,忙碌非常。 奶奶今年想要去庙里烧香拜佛,孔国平两夫妻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奶奶问林枝语去不去,她想到年节里孔栎冬还要加班工作,没忍心,最后陪着他一起在办公室加班。 可孔栎冬现在忙的却不是这些,不过林枝语没有注意到这些。 孔栎冬的几个发小约了出来小聚。 这些人嚷嚷着在家待得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退。家里的老人管东管西,他们这几个人,都是散漫惯了的,哪能受得了这约束啊。 这不,年还没过几天呢,就叫嚣着出来松松筋骨。 林枝语和孔栎冬很早就到了,虽说是加班,孔栎冬每天很早就带着林枝语下班了。 林枝语现在无事一身轻,每天下班就和孔栎冬去超市转一圈,看见什么想吃的就买回家,晚上给孔栎冬做大餐。 他们这堆朋友到的时候,只见孔栎冬环着林枝语我在沙发里看着视频,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正笑得开怀。 王昼宣一见这就兴奋的吹了一记口哨,孔栎冬乜了他一眼,他立马收了声。 几人像猴子归了山,嗨的不行。 包厢里一片鬼哭狼嚎,完全没有刚进来的人模人样。不知道他们的皮囊下住着怎样的灵魂,林枝语都为他们的皮囊叫屈。 他们自己闹还不够,还拉着孔栎冬一起唱。 林枝语从来没听过孔栎冬唱歌,他平时也不唱歌,林枝语一度以为孔栎冬和她一样,没什么艺术细胞。 说实话,她从小真的是艺术绝缘体,唱歌跳舞完全不擅长,就连体育也是拖后腿的。 孔栎冬确不一样,她至今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弱项,也可能是他自己藏得太深。 孔栎冬没搭理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林枝语聊着天。 最后一群人起哄他们俩一起唱歌,林枝语疯狂摇头。 开玩笑,她唱了歌的话,估计之前的好印象会全部败光。 孔栎冬站了起来,把手机递给林枝语,抬脚走到麦霸王昼宣的对面,伸手拿过他的话筒,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歌曲的伴奏回响。 “怎么了,我唱歌很奇怪吗?”孔栎冬看着目瞪口呆的叶远墨,叶远墨僵着身子让出了点歌的位置。 孔栎冬极少唱歌,反正他们是没有听见过。 前奏响起,是熟悉的旋律。 很经典的歌。 He deals the cards as a meditation 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 He doesn't play for the money he wins He doesn't play for the respect He deals the cards to find the answer The sacred geometry of ce 孔栎冬的声线很低,很适合这首歌。 几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有种幼儿园老师叫小朋友排排坐的感觉。 之前电影赏析课放了这部电影,林枝语不是第一次看这个电影,看完后老师让回去写观后感和对于电影的赏析。 林枝语写完后随意的放在书桌上,孔栎冬收拾书桌的时候偶然看见了赏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林枝语准备问他问题的时候才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赏析,有些奇怪,孔栎冬当时没说什么,只把赏析递给了她。 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 她说很喜欢这首歌,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回忆。 孔栎冬留学在外,英语自然是不难的,配上他低沉的嗓音,莫名的好听。 叶远墨不知何时坐了过来,背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高深莫测。 突然靠近林枝语,“小嫂子,这首歌是你喜欢的吧?” 林枝语转头,“咦?你怎么知道的。” 叶远墨捏着下巴,“这根本不用猜,我们那次出来不唱歌?每一次见我哥真的开口,还是小嫂子你能耐啊。” 林枝语美再问下去,别等会又来调侃她,这几个人嘴皮子功夫远在她之上。 孔栎冬唱完就坐了回来,任他们再怎么劝都不再开口。 王昼宣继续当麦霸。 孔栎冬搂着林枝语,让他看角落,林枝语看过去。 欧雨同一人坐在角落,喝着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从进来就开始喝酒,不知道碰见什么事了。”孔栎冬解释。 “那你们怎么不问问他。”他这样一直喝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还没吃饭呢,胃怎么受得了。 孔栎冬伸出食指晃了晃,“你不懂,这种总事情他自己想说了才行,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估计他现在想把自己灌醉,然后一醉解千愁。” 林枝语将信将疑,“是吗?” 王昼宣可能是唱累了,瘫在沙发上装死,欧雨同一人独酌也醉了,短时间内饭是吃不了了。 时间还早,林枝语直犯困。 孔栎冬扔下几人带着林枝语上楼去休息室,这个地方是孔栎冬的客户开的,前期和他们公司合作的非常顺利,给公司的高层领导办了会员。 林枝语看见床就不客气的躺了下来,孔栎冬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手机。 直到房门被敲响。 叶远墨揉着头发站在门口,林枝语被敲门声吵醒,迷糊着坐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传来关门的声音。 孔栎冬见林枝语已经醒来,拿起旁边的毛衣,林枝语主动地吧胳膊抬起来,孔栎冬吧毛衣从她的头上套下去。 揉了揉她的脸颊,“快睁眼吧,下去准备吃饭了。” 林枝语懒散的掀开被子,“我睡了多久啊,你怎么都不叫我。” 孔栎冬没回她,拿起鞋子穿在她的脚上,推着她走向卫生间,“快去洗个脸。” 楼下菜已经点好。 欧雨同酒醒的差不多了,他酒量不小,今天心情不好没多久就醉了,不过酒醒的也很快。 仿佛下午几人的力气被抽干了,饭桌上静悄悄。 “我可能快要结婚了。”欧雨同放下筷子,放出惊雷。 王昼宣吓得不轻,“哥哥,不是吧,你什么事情想不开。” “不是我想结,家里安排的。”欧雨同郁郁寡欢。 他家世代从政,他从小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家里也从没想过他不会从政,上大学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算是家里做出最大的让步。 从他接受家里的安排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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