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百里缓缓走出沽闲山庄,在山庄门口处缓缓停下,左手中把玩的绿玉珠往一棵巨大的古木抛去,接着人影一闪青色的衣袍一扬卷住回旋的绿玉珠,身体如同一股清风般朝那古木掠去。 足尖落在古木树枝上的同时身子侧闪右手成勾扣向身后猛的一抓一甩,足尖一点转眼间便落在地上,立起的脚尖下还踏着一个……人? “百……百里!用我的,住我的,不要太过分!”脚下的人好不容易吐处一句话。 风百里身子一移,足尖一勾便将地上的人卷起来,袖袍中的绿玉珠撞向那人不稳的腰肢又绿影一闪回到袖袍中。 “啊!”一声哀嚎后那人总算揉着一侧的腰肢站直了身体,看着还戴着斗笠连个下巴都没见到的风百里却是腿下一软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你就会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那震耳聩眬的声音颇有泼妇骂街的气势。 “用你的,我付了银子,住你的,却是吴伯。冤有头,债有主!”男子说完转身便要走却不妨被人抱住了大腿,看着腿上那一坨玩意儿,男子嘴角一勾,阴恻恻笑起来,“沽闲山庄的少主倒是好气魄,沽闲庄主,你觉得呢?” 本来还紧抱大腿不放的人听到沽闲庄主的时候身体明显一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整衣整发,却是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漂亮的小儿郎,如果忽略那谄媚的笑容的话。 “爹!爹!我在和百里开玩笑呢!”一转身却没看到他家英俊威武的父亲,再一转身哪还有那一道长身玉立的青影,不由得拉拢了脸,喃喃道:“百里,你就会骗我!” “兔崽子!沽闲山庄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被吼的懵了神的少年还没从父亲大人真的来了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便屁股一阵剧痛,他家的老子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条粗粗的藤条杀气腾腾看着他, 小少年愣了之后,捂着屁股快速奔跑,嘴里还嚷着:“娘啊!救命啊!爹要打死你可爱的儿子啦!” 沽闲山庄庄主闲天元脑袋青筋暴起,藤条一甩,“兔崽子!你给我站住!”拿夹杂着内力的吼声一出,拿摸着屁股的少年跑得更快了更欢脱了。 这要是被逮到,屁股还能继续又挺又翘吗? 骏马疾驰,青影飞驰,一路朝隋州而去,马蹄扬起尘土飞扬,甚至惊动山鸟,斗笠垂落到腰际的薄纱被疾风刮开,隐约中那人的脸如惊鸿飞过。 马蹄到一悬崖小道上,那马却突然滑了蹄子竟朝那悬崖而去,马背上的青影一个旋身而起如蜻蜓点水般立在崖壁边缘,看似轻盈,然那崖边的石子似无法承受滚落而下,伴随着薄纱下一声轻嗤“呵!”崖下却忽然传来整齐的一片惨叫。 足尖一勾,十几颗石子如流星般射向山林,十几道黑影忽如一群黑鸦般逼近,带着逼人的杀气铁器的银光逼近,青衣人袖中滑落一道流光,兵戈交接的刺耳声音忽然想起,整个气压忽然下降。 半炷香后,少年的右边的半截袖子开了一朵朵艳丽逼人的血色妖花,白皙到可以看清上头青色血管的手上握着一把与其气质极其不称的九骨玄铁扇,每根扇骨尾端都开了血槽,如今还淅淅沥沥滴落着血点,而少年长袍下微微露出的白靴却干净的如同飘飞的冰雪,甚至连尘埃都没有惹上半分。 地上的黑衣人躺了一地,十四人只剩两种呼吸。 一种清浅的几乎没有的呼吸自然来自青衣少年,剩下的一抹,沉重而烦闷。靠在山壁还剩半口气的黑衣人目光扫过一地的残肢断臂,空气安静的好像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除了眼睛和嘴巴,身体没有可以挪动之地。 而还轻立在崖壁的青衣人,那染血的半边袖子让那干净的人平添一抹诡异,似蛛丝紧紧缠绕住猎物的脖子,一点点,一点点收紧…… 看着成诡异姿态的身体,黑衣人的眸子寸寸灰败,连死的方式都成了奢望。不是没想过失败,只是不知道会败的如此彻底,如此……之快! 那青衣少年,一招一式如同闲云流水般漂亮,然轻飘飘的每一招却招招精准地切开身体,碎肉断骨,一场盛大的虐杀,而他们,甚至没有觉察到半丝杀气,而他们,是主动送上门供他把玩的猎物。 青影眨眼间飘近,少年拿着玄铁扇在黑衣人的衣服上轻轻擦拭,“十三鬼,取我坐骑一命,如今,还清了!” 染血的薄纱飘落,少年白皙的手臂如同一块无暇的美玉。 美玉,无暇! 夕阳柔而暖红的光照在黑衣人苍白的脸上,还有那散大的瞳孔。 咽下最后一口浊气之前,黑衣人的眼珠子艰难转了一圈,也许,他们,碰到的是恶鬼,只是披着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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