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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娜甜甜地一笑,说道:“既然雪影送了花给我,礼尚往来,我也送一样东西给它。”    我蹭到她跟前,只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链子,递到我面前。    我一看,大大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弹开了两步。这条链子,这条链子,不就是我做现代人时,在胥虞山下的商业街买的那条?店主说是六世法王随身之物的那一条?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法王的东西怎么会在她手上。一定是这样的链子在这个时代很普遍,店主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条诓我的。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不要大惊小怪。    虽然我极力地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但我还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忧心,潜意识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俩疑惑地盯着我看,想必是我的反应十分不寻常,他们想弄清楚是甚么原因令我有这么大的反应。    伊娜抚弄着那串链子,自言自语地说:『链子也没有什么,为何雪影怕成这样?』    她又把链子摆到我面前,我看着链子在沉思。可能见我没有逃开,也没有受惊吓的表情,伊娜稍稍放了心。    我伸手去拨弄那条链子,想确认跟我买的那条是不是一样的,看着很像,深枣红色的珠子,晶莹透亮,色泽很好,只是颜色比我买的那条略浅,难道是时间长短的原因?我买的那条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    再转而一想,我那条链子一千元不到,还想买件真品,好像有些儿白日做梦了吧?那条一定是赝品无疑!难道是仿法王的手链制成的?那就是说这世上真有一条这样的链子啰。    我脑子很乱,理不出个头绪,到底眼前这两个人跟法王有什么关系?我希望我猜的不对,他们应该都是平凡人。我不断劝说自己,不要为我买的那条来历不明的链子纠结,可能甚么事情也没有,我所有的猜测全因店主的一番胡诌,    协加在旁边观察着我的举动,不知他看到我的行动作何感想,他伸手把链子拿了过来,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既然雪影不要,那我就要了,雪影,你别后悔。”    我扑了上去,抓住那条链子,刚好对上协加一双墨黑的眸子,里面映出我的模样。这双眼睛很迷人,我曾经见过,但是我不能将协加和那个人放在一起作比较。协加是一位英俊的少年,带着阳光气息的俊逸;而那个人,有摄人心魄的魅力,成熟深情。他们怎可能是同一个人?    但无论我怎样说服自己,我还是感觉到心酸,鼻子也酸,不觉间泪水已占据了我的眼睛,眼前人的模样也变得模糊了。    协加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他用双手把我抱起来,像哄小宝宝一样地说道:“雪影,我只是跟你玩玩而已,不是真要抢你的链子。你这也要哭吗?”    “不是因为你要抢我的链子,我只是害怕我的预感会变为现实,如果真的,你们就要分开,我真不愿意见到。”我对他说。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即使明白,天意难违,相信谁都无能为力。    “雪影,我把链子还给你了,我们这就给你戴上。”协加说道。    他把我放下,解开链子的扣,和伊娜一起把链子戴在我的脖子上。我这条项链可以调长短,即使长大了还能戴。    伊娜把我抱起来,轻声地说道:“这条链子是我改装的。昨日娘亲给了我一条很长的链子,说是祖传之物,因为我长大了,也算是找到了一户好人家……”说到这,顿了顿,脸上抹上了淡淡的胭脂,“所以娘亲就把这个给了我保管。我们本来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据说我曾祖曾在□□当官,收罗了一些珍品,后来家里发生了变化,到我外祖父那一代,已和普通百姓无异,家中的珍品都没留下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爹娘来到这条村子住了下来。你们村子的人姓计,我们却姓卓,一听就知道是外乡人。”    协加很认真地听着,相信伊娜之前从没提过她的身世。我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照伊娜说,这条链子的珠子不是寻常的东西,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几个人有,那为什么我会买到相同款式的链子?这个问题不断地困扰着我,挥之不去。    “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让雪影戴着,就不怕它弄丢了?”协加问道。    “我每时每刻都跟它一起,我会看着牠,也看着我的链子。这只是我那条长链子的一部分,还有一段我给自己做了一条项链,放柜子里了。”伊娜为自己巧妙的安排洋洋自得,我却觉得责任重大。    心里头藏着事情,我对其他的事物都不感兴趣,神情呆滞地伏在伊娜怀里作懒猫状。    他们约了三天后的黄昏在玉湖边上见面,因为协加这几天比较忙,可能不回村子。    太阳渐渐下到山脚下,天色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峦云雾缭绕,在粉紫蓝色的天空下如真如幻,宛如一幅用淡墨涂抹出来的山水画卷。    协加和伊娜从草地上站起来,是时候要回家了。想到三天后才能相见,别情依依,协加把伊娜拥进怀里,抱着她不愿放手,伊娜倚在他的胸前,笑的很甜。    然而这却是他们在长久分别前的最后一次相见。    之后的三天,因为要替娘亲干活,伊娜找不到时间到城里去,所以便不能到学堂去找协加,只好等约定的那个黄昏。    这些天,我的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刻也没轻松过,连我最爱吃的饭菜,吃起来也淡然无味。    差不多到了黄昏,伊娜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做好了,立刻抱着我兴冲冲地向玉湖边跑去。    玉湖边上空无一人,协加还没到。今天的天气不大好,阴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伊娜也不管那么多,照常坐在草地上等。她把一些干草团成一个球,抛着逗我玩。    等了好久,协加都没有出现。大概是因为要下雨的缘故,天黑得特别早。伊娜站起身,打算先回去,免得下雨无处躲避。    伊娜抱着我回了村子,没有进家门,直接去协加的家里找他。    来到他的家门口,大门紧闭,还上了锁,看进去,里面黑灯瞎火的,协加的娘亲呢?她去哪儿了?    伊娜在门外看了一通,没看出个头绪。于是她跑到邻居家打听情况。    邻居的德叔、德婶,伊娜也认识,她敲了他们的门,走了进去。    德婶就站在院里,见是伊娜,很热情地招呼她进屋。    “德婶,你今天见过协加的娘吗?她不在屋子里,屋里也没人。”伊娜心里急,所以也没什么客套。    “协加娘吗?今早有人过来,把她带走了,说是带她到城里去。”德婶回答说。    “不是有什么事吧?那些是什么人?”伊娜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道呀,我没问得太多。只知道来的两个人像是有钱人,或许是在城里当官的也不一定,衣着打扮光鲜,跟我们不一样的。”德婶回忆着那个情形。    问了德婶几句,相信再也问不出更多的情况,伊娜谢过德婶就回家了。她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到城里走一趟,去学堂找找协加。    过了漫长的夜晚,到了第二天早上,伊娜跟娘亲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我往城里去。    我们先去酒馆呆着,消磨时间,熬到午后才出门去学堂。    心急火燎地走到学堂门口,学堂的大门半开半掩,刚想进去,见两个人走了出来。一看之下,这两人是协加的同窗好友,沈哲朗和程昱,他们也见到了伊娜。    两位公子客气地过来行了个礼,叫了声“卓姑娘”。    伊娜也回了礼,称呼他们“沈公子,程公子”。    程昱看伊娜的架势应该是准备进学堂的,他说道:“卓姑娘莫非去学堂找协加?”    “是的,他在里面吗?”伊娜问道。    “他不在。他这两天都没回学堂,听先生说,他已经退学了。”程昱答道。    “退学了?”伊娜很疑惑,没听协加说过,她接着又问,“程公子前天见他,他可有什么话说?”    程昱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像平时一样,所以我们也觉得有些纳闷。卓姑娘也不知道吗?”    伊娜摸着我的头,表情惆怅,半饷才说道:“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事呢?』    “或者你去问问先生,看看他是否知道。“程昱提议。    伊娜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唯有试一试。她向公子们作了个礼:“谢谢两位公子,我先进去问问。”    告了退,伊娜三步并两步地进了学堂。首先从窗外往协加平时呆的课室看进去,里面没人,然后抓了个公子,问他先生在哪儿,可惜得到的答复是先生已经走了。    伊娜很无奈,没其他法子,她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课室的窗子,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转身,一步一回头地走出学堂。    一个如此熟悉的人无声无息地在你的眼皮底下消失,无处可寻,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很恐惧。想必伊娜此刻心是空的,脑子也是空的,行尸走肉一般。她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一直走回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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