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又回复了他玉面郎君的模样,温柔而多情,放软了声调说道:“美人,你要怎样饶不了我?来,把我弄得欲仙*欲死,跪地求饶。”样极陶醉。 “你……”伊娜气得说不出话,要甩开他箍着自己臂上的手却甩不掉。 “美人,你撩起了我的兴致,我们就在这里成了好事。你说的规矩我都依了,到时我会告诉法王,我们两情相悦,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看他还会不会把你这件战利品要回去,哈……哈……哈……” 祈王凑到伊娜面前,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如同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当祈王想到能报输棋之仇时,他更是心花怒放,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祈王瞇着眼把伊娜从头到脚地瞧了一遍,又情不自禁地凑上前要亲她的脸。伊娜一惊,没被扣住的那只手打向祈王。祈王不紧不慢地把她的手收起来扭到她身后。两只手都被箝制住,伊娜没有了还手的机会。 明知道不是祈王的对手,但我不能任由我的主人被他欺负,我又奋起护主,跳腾着扑到祈王的小腿上,手口并用地攻击他。 祈王烦躁了,“看我先收拾你!”他推开伊娜,一把脱掉外袍,张开袍子向着我一扬,我没料到他有这一招,整个身子已被那件袍子罩住,他把袍子连我一并提起,一裹,我顿时眼前一黑,便被套在袍子里面,动弹不得,一道外力施加下来,我更被压成一团,估计他是用袍子打了个结,接着一股外力把我推送到半空中,我飞了起来,飞了一段距离,惊魂未定,便又落在硬邦邦的不知什么地方。 “好痛!”我大叫一声。 “雪影!雪影!你怎么啦?你不能这样对它!” 外面传来伊娜的叫喊声,还有不明的碰撞声,桌椅倒下的声音,一片混乱,大概是伊娜想过来看我,被祈王扯住,两人拉扯着。 虽是晕头转向,但我还没死,暂时也没晕过去,只是动不了,我觉得应该先向伊娜报个平安,否则她一定会发疯似的冲过来,不知那个人会怎么对付她。 我用了平生最柔软的声音叫道:“伊娜,我没事,别担心。” “你别拦着我!走开!放开我!它的声音这么微弱,一定是受伤了!”伊娜焦急的声音。 我这个主人总是猜错我的意思,相处了这么久连这点默契都没有,真让人头疼!我想大概是我的声音太娇柔了吧。 我试着把声音变得雄壮响亮一些:“伊娜,我没事,你想办法逃跑,去找法王吧。” “它还会叫,你急什么?它妨碍我们的好事,就不该在这。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把它杀了。来,别坏了本王的兴致。"祈王气定神闲的声音。 “你放开我!别碰我!走开!” “本王不喜欢你这样,本王喜欢美人柔情似水,温柔可人。” “不要过来!放开我!放开我!”声音急促而恐惧,连着各种碰撞的声响,令我分辨不出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突然听到伊娜“啊”的一声,之后屋子静了下来。 “美人,你不是小狗。本王已经说过不喜欢,你偏要逆本王的意。我们郎有情,妾有意,该是多美满。和你的第一次,我只想看着你陶醉的样子,听着你在我耳边的喘息、求饶,本王也不想这样要了你,但看着你熟睡的样子,确实太美了!又让我压抑不住……” 祈王幽幽的声音穿过裹着我的袍子,灌进我的耳朵里,我知道大事不妙,但已无能为力。我试图挣扎,动不了,腿上还很疼,一动之下更是痛入心扉。 接着听到衣服被拉扯得窸窸窣窣的声音,几声撕裂,夹杂着祈王唱独角戏般的淫*声浪语,声声不堪入耳。 我的腿越来越疼,实在支持不下去,最后便没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包裹着我的外袍已经拿走,换成了一个网袋,我仍然被捆绑着,只是可以透过网眼看到外面。 现在的我感觉自己像一头狮子,不是狮子的话,怎么需要给我下个网?我真是了不得,这个时候还可以傻逼地苦中作乐。 再看看身旁四周,我前面一个穿着石榴红纱裙的女子躺在那儿,她卷曲着身子侧向我,是伊娜!我小声地叫她,大概我的声音惊动了她,她的眼盖微微地动了几下,睁开了两条缝,接着又无力地闭上。 伊娜的身上搭着一只手,手指纤长,顺着那只手再往上看,白色的反袖,银白的织锦袖子,阔窄恰到好处的肩膀,如白璧上雕刻出的精致五官——祈王正坐着闭目养神。 这样一个绝色的男子,很难让人拒绝,很难不让人动心。他此刻像是一位情深款款的郎君在看护着熟睡中的妻子。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定会被眼前的景象蒙蔽。 随着马车的晃动,我也越来越清醒,我们这是去哪呢?祈王该不会这么好心把我们送回酒馆去吧。难道祈王要回国,把我们也一同带上?想着应该是了。祈王不是说带伊娜回去做如夫人的吗? 风儿把上方的窗帘吹开一条缝,我从那儿往外看,只看到灰蓝的天空和树木向上生长的枝叶,能确认的是,此时还是白天,但我们在什么地方,在哪个国家的地界,就全然不知道。不过,对我来说,在哪儿又有什么分别呢,反正我也逃不掉。只是伊娜下半辈子就要跟着这个祈王了,想到这,我又为她感到惋惜。求上天保佑,让法王及时发现我们不见了,好来寻我们!人力不能为,只能求助于神。 我尝试动了动身体,腿上的伤处还是疼,低头看了看,好像有人帮我包扎过,谁会这么好心呢?我抬眼瞄了瞄祈王,难道是他?不敢相信,大概也不会。 仔细想了想,我打了个哆嗦。我暗暗庆幸我仍然健在。一只受了伤的猫被卷进袍子里,居然没被当成废物、或者尸体处理掉,没被扔进乱葬岗,确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马车又走了好一阵子,突然停了下来,有随从在门外小声禀报:“殿下,这附近有处村落,探子已入村打探过,要不要在这歇息” 祈王从窗子里看出去,向不同的方向瞧了一遍,然后说道:“在这儿歇歇吧。” 车厢外开始有了些人声,大概是随行人员在说话。 祈王向着伊娜说道:“美人,我们在这停一停,你继续睡。” 他把伊娜挪了挪,腾出位置让自己移动到车门前。外面的随从替他开了门,把他搀了下车,车门复被关上。 外面祈王和随从的谈话声渐远。我看向伊娜,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瞧着我。 “伊娜,你醒了?”我轻声叫道。 “雪影,你没事吧?”她问我。 “我没事,你呢?”我回答说。 “你腿上有伤,疼吗?”她吃力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帮你把这网袋解了吧。” 我听话地蹭了两下,靠近她一些,她颤抖着双手替我解绑着网袋的死结。 “雪影,耐心一点,法王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很快会来救我们的。我见到他了。”她拉扯着网袋上绑着的结,说话有些费劲,两个简单的动作已让她吃不消。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我解开了网袋,我钻了出来,在她的身旁趴下。 伊娜怜惜地察看我的伤处,喃喃地说着:“他真狠心,把你打成这样。雪影,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说着眼内已成泽国。 “别哭,我没事,等法王来了,我们就可以逃出祈王的魔掌了。” 我们相对无言,泪眼相向。 这时,车厢的门再次打开,外面的天色比刚才又暗了些。祈王动作敏捷地坐了上来,一眼看见我们移动过的位置,他嘴角一勾,说道:“美人醒了?” 关上车门,马车又走了一小段路,再次停了下来。 祈王掀起窗帘往外瞧了瞧,又命人开了门。他自己微微欠身,把伊娜抱了起来。 伊娜无力反抗,眼睛直直地盯住他,任由他把自己搂在怀里。 “美人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本王疼你都来不及。”祈王垂眼看她。 “请让人照顾好我的猫,它受了伤。”伊娜生硬地说道。 祈王挑了挑他那秀美的眉,接口道:"本王没让人照顾它吗?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本王早让人把它扔进白骨堆了,胆敢抓伤本王!" 听得心里一惊,相信伊娜心里也抽了口凉气,没想到我跟死亡只差一线。 她没再说话,由着他抱了下车。我变成了祈王威胁伊娜的工具,这下惨了! 一个眉目清秀的侍从来到门前,双臂伸了过来,把我抄起,带我下了车。总算可以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前面几家低矮的房舍,是村子的一部分。往后看,我们身后还跟着一帮人,是祈王的随员,警觉地分布在房舍之间的通道上。穿过路旁的树木向外看去,四周可以说是渺无人烟,一片油彩未干的绿,在如此灰蒙蒙的天色仍能感觉到那绿汁要滴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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