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啊。”严蕾幽幽地叹了口气。
林可直觉还是不听为好,急忙打断她的小剧场:“快喝粥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严蕾坐到桌边,神情忧郁地捧起粥碗,像黛玉那般地喝两口感伤半口。
收拾好带来的药品器材,昨天领导说会派来的人已经等在招待所的大厅里了。
看唯一的壮劳力郭辉肩扛手提脚还带踹地出了电梯,他们立刻蜂拥而上,将郭辉负担的行囊抢到自己手上。
出门的时候,天空开始飘小雪。
开车的司机感慨今年真是多雪天啊,距离上一次大雪才一个星期,这次看这黑云压城的架势,估计这雪又不会小。
土路都被冻硬了,磕磕绊绊差点颠吐了林可。
抵达葛瓦村的时候,正是炊烟四起。
这儿的乡村门诊只是几间石棉瓦搭出来的的简易棚屋,既不保暖又不抗热,门诊医生也都是赤脚医生,这会儿留在棚屋里煮饭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据说她的医术是她老公教的,她老公今天去山上出诊了。
严蕾打量着里面的陈列,一张铺了发黄的白布的病床,旁边还有个小桌子,女医生这会儿正用一口炉子煮饭,开锅盖的时候看见了炖在饭头上的咸菜。
来的人太多,屋子里的矮凳凳都用上才刚刚坐得下,缉毒队的人像是早有所料一般,及时地拦住了要去里屋拿米的女医生,抱出了他们带来的口粮,一个圆脸的小队员笑着开口:“姐,上面的规定你懂得啊,你就给他们三个医生准备吃的,顺带给我们把米煮成饭,再赏点盐巴酱油就够了。”
面对着女医生纠结的神色,严蕾突然觉得心口闷闷地。
她以前也经常参加慈善晚会,在那里面做慈善已经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大家都自以为自己很伟大很有善心,但是真正见到这一幕时,她只觉得自己和那些人真的是伪善的很。
也难怪初到圣纪元的时候,她会被那些挣扎着的学员排挤。
她一出生就是含了金汤勺的,却还要和他们这些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人争这一个向上走的名额。
看着女医生忙前忙后的身影,严蕾他们倒是想帮忙,但是却插不上手。
这儿的炉子也不是他们平时用的碳炉,而是用枯树枝和杂草作为燃料,靠近一点就会被熏得两眼通红。
林可搬着小凳子和严蕾一起坐在女医生旁边,询问着这儿的情况。
女医生很健谈,虽然说者方言,但严蕾也勉强听得大概,介绍自己姓刘,她是隔壁村子嫁过来的,丈夫就是葛瓦村的人,姓葛,他的医术是他过世的父亲教的,之前还是半巫半医,后来被改革成了当地的赤脚医生。
缉毒小队的那个圆脸充当翻译,遇到严蕾听不懂的地方就帮忙翻译:
“葛瓦村几年劳动力渐渐多了,家里的粮食基本够吃了,今年下了雪,估计明年产量会好点,就是担心雪下多了会冻坏地。这儿不远有个学校,不少娃娃都进学校了,来支教的老师也不少,里面还有两个退休老教师,应该比那些年轻教师呆的时间”
位于边境线外的缅国境内,陆尧站在稻草铺出来的屋檐下,神色冷漠地看着倒在雪地里的光头男人,这人正是先前逃走的利维坦,可眼下他却狼狈多了,寒风萧瑟,天上依旧飘起了点点雪花,而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满是伤痕。
李赫的声音从尚未融化雪地里传来,“陆爷,他晕过去了。”
“说了交货人没有?”
“还没。”
陆尧丢下两个字后便转身回屋:“弄醒。”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嘟着嘴巴盯着跪在蒲团上敲木鱼的小男孩看。
半晌,方才开口:“你得真好看。”
“佛堂之上,请小施主慎言。”
严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玩心顿起,故意蹲到男孩身边:
“小哥哥,慎言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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