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昨日出了帐篷后，先跟海兰回去哄了青果睡觉，然后就坐在帐篷门边，隔着门帘的缝隙看着李清霜的帐篷。海兰见了，便招呼她早些休息，让她不必候着了。 小葡萄听后心中就是一惊，看向海兰问道：“他在这里过夜？” 海兰笑道：“自然是要在这里过夜的，你不会以为元帅好衣好食的养着姑娘，是为了看的吧？” “我不信！”小葡萄道：“小姐怎么可能会肯？他若敢无礼，小姐定会取了他的狗命！”关于李清霜和萧荣璟之间的传言她自然是没少听的，只是她却不相信小姐真的会如传言那般，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那个萧荣璟。 “姑奶奶说什么呢！你要不要命了？”青果听行到小葡萄对萧荣璟出言不敬，吓得赶忙小声喝止道，然后又接着小声说道：“你说的道轻松！姑娘肯不肯又能怎样？女人再厉害还能强得过男人？何况姑娘那样的！我倒是信姑娘真有这胆子，可惜她便是有胆子杀人，也没那力气不是？何况是咱元帅那样的人？岂是什么人轻易就能杀的？女人遇上这种事，只能认命罢了，早些顺了，也少吃点苦头！”在她心里，李清霜就像是一个纸糊的人儿，风吹一吹都能给吹坏了，萧荣璟第一次要李清霜就是硬上的弓，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李清霜那里有半分反抗的余地？后来寻死觅活又是病又是伤的，拖到如今，不也一样要顺了萧荣璟的意？可见，女人太刚强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葡萄听了她这话，却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我家小姐是一般的女人吗？别说杀个人，就是一口气杀个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 海兰一听，却笑了出来，一边伸手摸小葡萄的额头，一边笑道：“你是不是病了说胡话呢？” 小葡萄推开海兰的手，道：“反正我是不信！” 海兰见小葡萄如此，不禁摇头道：“这有什么可不信的？且不说别的，前阵子京门府里什么样，你最清楚，你们王府却一点儿事也没有，你就不想想是为什么？姑娘若是不肯依了元帅，元帅干嘛要庇护你们乾亲王府？” 小葡萄愣了神，突然也觉得心里没了底，可她又想，上一次她们落到萧荣璟手中的时候，萧荣璟也在自家小姐的帐篷里过过夜，风言风语的谣言不也传得到处都是？这一次许也是和上次一样！但她虽如此想，心里却不由得害怕起来。她大声道：“我就是不信！”说罢，竟一揭帐门向李清霜的帐篷跑了去。 海兰大惊，赶忙向外追，生怕小葡萄闯进去惹了萧荣璟不高兴。没想到小葡萄到了李清霜的帐子前却停下了。小葡萄停下，是因为她已听到帐篷里传出的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虽还是姑娘，可也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这一夜，小葡萄几乎就没有睡，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刀剜去了一块，她突然间发现，原来她的小姐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在现在这样的世道里，就连小姐那样的人也要同别的女人一样遭受这样的屈辱。 今天早上萧荣璟一走，小葡萄立马就进到李清霜的帐篷里，看到李清霜竟还睡着，厚实的毯子将她的身子盖得严严，可从散落在床榻边的衣服却能看出她身上定然是□□的。小葡萄坐在了床榻边，用夜里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又流了一回泪。 李清霜见小葡萄眼睛肿得如两个桃儿一般，便用手轻轻的替她抹了抹眼泪，柔声声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管这叫好好的？”小葡萄看向李清霜，眼睛似比刚才更红了些，哽咽道： “我认可在大街上跟野狗抢吃的，也不愿意吃你这样换回来的山珍海味。” 李清霜觉得心又像是被扎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又不是为你！” “为了谁也不该！”小葡萄道：“你为了他们如此，可知他们却不会念你的好！” “好啦！”李清霜轻笑了一下，又为小葡萄抹了抹眼泪，道：“已然是如此了，你还说我，岂不是让我心里更难受？” 小葡萄垂下了头，诺诺的说道：“我不是要说你，我是替你不值！”顿了一下，有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抓住李清霜的手说道：“小姐，你为他们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既然兵乱已平，咱们带着青果走吧！” 李清霜看了小葡萄一眼，慢慢的垂下了眼睛，把手从小葡萄的手中抽了出来，喃喃道：“我……走不了了。” “为什么走不了了？”小葡萄诧异到，想了一下，又道：“是不是我又拖累你了？那你就带着青果走吧！她那样小，你背着她也不会累赘，不必管我！”她眨着眼睛盯着李清霜，见李清霜垂头不语，又接着说道：“你真不必管我，我不会有事的，大不了你以后再回来救我，我……” “我真的走不了了！”李清霜抬起头打断了小葡萄的话，“我……”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她轻对小葡萄说道：“我的武功被废了，我真走不了了！” “什么？！”小葡萄蹭的一下子跳起来：“你辛辛苦苦练了这么些年，这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呢？谁干的？是不是那个混蛋萧荣璟？” 海兰此时刚好带着才睡醒的青果走进来，一揭帘子就听到小葡萄的那句“混蛋萧荣璟”，吓得赶忙喝到：“说什么呢？你疯了不成？一大早就说这样不要命的话！” 小葡萄冷笑一声，道：“说他怎么了？他就是个大混蛋，还不让人说嘛？” “姑奶奶！我求你，你不怕死我还怕呢！咱不说这话了行不行？”海兰急道。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海兰话音还没落，萧荣璟竟一揭帘子走了进来，还看着海兰道：“你们主仆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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