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违背母神阿芙洛狄忒的旨意,与你沉沦爱的深渊,即使那里永远只有黑夜笼罩。 “你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吗。” 厄洛斯闻言不解地蹙了蹙眉。 现在普绪克正裹着床单背对着他,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他的确听见了些微的抽泣声。 普绪克无法走出这座华丽的宫殿,所有的仆从和精灵都会看着她的,他们严防死守着每一个出入口。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不让自己看他,又限制了她的自由。 厄洛斯不认为“囚禁”这个词很悦耳,至少普绪克嫁给他是自愿的,没有像冥王哈德斯对冥后珀耳塞博涅那样,也不像海神波塞冬对他的海后安菲特里忒那样。不过他无从辩解,因为从一见到普绪克开始他就萌生了这个念头。 他附身抱住普绪克,低头亲吻她裸露的香肩和后颈,“不,亲爱的,我想,应该说是你囚禁了我。” 普绪克无法回头,只能任由身后的人抱住她。 “你知道,我只有在夜晚才能见到你……我真的,很怕失去你。”厄洛斯吻了一下躺在掌心的一束长发,他的声音里依旧透着无限温柔,但是普绪克知道,这位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夫君,他永远没有放自己回家探望父母或者以真面目示人的打算。 “……对不起,我想我还是太任性了。 “普绪刻苦笑道,明媚的星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抬手试图擦掉即将从眼眶溢出的泪水,但是两滴晶莹的泪水还是滴落在了床单上,在上面晕染出花朵的形状。 对男性来说美人的眼泪也许是最温柔的武器之一,很显然身为男神的厄洛斯也有些无所适从,哭得梨花带雨的普绪克让他心软下来。他在房间里找了找,将一面镶有宝石的铜镜放到妻子手里,握住她的手, “亲爱的,这面镜子能让你看到外面的世界,包括你的家人。” 这是普绪克第二次见到奇珍异宝。虽然她也疑惑她的自称是怪物的丈夫,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多神物,但是当她问起镜子的来历时, “亲爱的普绪克,你想你在你尊敬的父王和母后那里像金丝雀一样,被保护了十七年,而这个广阔的世界无奇不有,包括伟大的宙斯,他也不能囊括天下的宝物吧。所以你,我亲爱的姑娘,你感到好奇很正常。“ 是的,普绪克知道,尽管她的国家已经很富有,她这双漂亮的眼睛阅宝无数,有薄如蝉翼的水晶杯,能净化一切污浊之水;有异常美丽的珍珠,它们是海仙女的眼泪;但是当她见到从遥远的东方国度送来的丝绸——她的姐姐们极力赞扬那是给神做衣服的料子,那时她的心也再度受到震撼。这世界上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物。 普绪克伸出手与丈夫的手重叠,她觉得他言之有理,至少现在她对他是深信不疑的。 厄洛斯把下颌搁在少女的肩上,他的湛蓝色眼眸比爱琴海更温柔,“就像挤在人群中的我也好奇你的容貌那样,我一看见你,就知道自己被爱情之箭射中了心脏。” 近在耳边的深情呓语令普绪克脸上燥热起来,她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愫,在夜色中拥抱了她的丈夫,尽管她看不清他的脸,更不知他姓甚名谁。 当然夜色能很好地掩饰她脸上的红晕,“谢谢你,你真好!”她鼓起勇气在丈夫的唇边吻了一下。 爱神的身体僵直了一下。这是他钟爱的少女,他的妻子第一次主动拥抱并吻他。普绪克柔软的躯体紧贴着他,生涩地亲吻着他的脖颈。 如果怀中的少女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还会这么毫无防备地靠近他吗?厄洛斯无法想象,她对自己敬而远之的场景。神过于强大,柔弱的人类会敬畏并提防他们。他不愿意想象她在神庙祭拜他,却拒绝他的拥抱的样子,毕竟普绪克本可以幸福地嫁给一位普通的,才貌双全的年轻人。他还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在他还以揪扯女神们的秀发为乐的时代,他的恶作剧让达芙妮逃离了阿波罗。尽管他还无法向普绪克射出金箭,因为她看不清他,但是现在无论怎样他都不愿意步入阿波罗的后尘。 厄洛斯抓住普绪克的双肩,将少女压//倒在床上。 “普绪克,你不会逃走的吧。不,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在她的肩上刻下自己的齿痕,他们就像缠绵的飞鸟一般用体温互相慰藉,在彼此的羽翼中寻找对方鲜活的生命。 “不,不要……够了——” 但是普绪克无法抵挡一位神明的侵//犯,那刻骨铭心的欢愉深入灵魂,她只能被迫承受那爱的索取,跟随他堕入快乐的深渊。她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口中的娇//声却不经意地从嫣红的嘴角溢出。 尊敬的月神阿尔忒弥斯,请用您的月光照耀着我的普绪克吧。 月下的普绪克是妖冶迷人的,她的长发因情//事而妖娆地披散在锦床上,她的纤瘦的身体清冷洁白如玉,额前的秀发因汗水而贴在脸上。如果说阿芙洛狄忒的美灿烂如玫瑰,耀眼得像太阳,那么普绪克的美则娴静如昙花,皎洁似月亮。 厄洛斯伸手怜惜地擦去了普绪克眼角的泪水。 如果我是人们的爱欲,你便要成为灵魂。当我找到了你,我便真正成为了爱情。你照亮了我的心房,你将永远与我尊敬的母神以及伟大的宙斯荣光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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