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父母的日子很黑暗,虽说山中风依照父母的嘱托隔不久就会来看她一次,可因着心里的怨恨,根本无法好好交流,渐渐的也疏远了起来。 然而,只有樱,唯独樱,总是陪着她,教她做饭,教她如何打理自己,还告诉她,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该如何利用身边的一切。 樱很好,很暖,对坠入黑暗的她来说是一束光,不管怎样都想抓住的希望。 在那个夏夜,她抱着樱发誓,这辈子她都会对樱好的,很好,很好的。 有时,光明与黑暗真的就在一线之间。 听了樱的话,她和山中风熟了起来,起码是表面上,因为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没办法真正打心底里接受这个她父母选择保护的人,因为那就等于承认,在她父母心里,山中风比她重要,木叶比她重要。她不愿,她不想。 虽然人人都说经历过战争才知道和平的可贵,并且为了这和平什么下三滥的事都干得出来,包括结束自己和亲人的性命。 她是个自私的人,没有什么舍己为众的大无私奉献精神,就算是牺牲也只能是为了自己最爱的人。 她不明白,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父母可以为了山中风抛弃她这个女儿?为什么把木叶看得比她这个女儿更重要? 她想了许久,最终觉得或许是观念不同。 打小同樱在一起,思想多多少少受樱的影响。 在她看来,木叶是因为有她爱的人存在,所以才称为是家,失去了所爱,到哪儿都一样。可她父母却觉得,有木叶才有家,没了木叶,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如此极端的两个思想,让他们一家天人永隔。 她想了又想,想了许久,最终决定跟父母一样加入根部,或许这样,她就能明白一些。 然而,这根部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她理所当然的被阻止了。山中风说,一方面她的父母不同意,一方面是她根本不够格。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为了证明自己,她还缠着指导老师许久,也没拿到中忍考试证,只知道当时只有三名上忍老师推荐了他们的学生,而樱就在其中。 无奈,她就这样过了半年。 半年间发生不少事,大蛇丸进攻木叶,三代牺牲,五代上任,樱拜纲手为师,鸣人出村,佐助君也离开了。 就在她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一丝曙光出现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也是个夏夜,山中风传话过来,说志村团藏要见她。 樱说,面对那些老成毒辣的人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以她这个年纪,太过稳重会让人觉得不好控制,可表现轻浮沉不住气又不能让人完全信任。最好的就是在面无表情的同时,眼神又不能空洞死寂,不管是假装还是真实,一定要让人看到你内心深处在想什么,让人觉得你是个一眼就能看透的人。 这很难做到,可是为了活下去,她必须做。即使她恨整个根部,恨根部的黑暗,恨这种毁灭尸体也不能让机密流入别村的规定,恨它的最高领导人志村团藏。 面对志村团藏的时候,她努力按照樱说的那样做,低着头,手攥着衣角,紧张却不失冷静。团藏似乎很满意,至少他表现是如此,因为他让山中风好好指导她。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就这样她练了半年。那是很黑暗的半年,每天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也幸亏有樱拿药酒给她揉着,不然还真挺不过来。 樱真的很好,从来不问她原因,只默默给她疗伤,和樱在一起很轻松。 半年后,她拿到了第一个任务,保护樱。 她接到任务时愣了几秒,随后明白过来,起初选择资质平平的她怕就是这个原因。可她不明白,团藏和樱有什么关系? 她问了山中风,他只说,樱对团藏很重要,让她务必保护好。 可这点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这么做,因为樱是她发誓一辈子要好好对待的人。 所以当樱不见时,她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团藏怎样对她都无所谓,只要樱没事,怎样都好。反正在她父母死后,她也跟着一起走了,如果不是樱…… 雪之抬手,摸了摸手腕处那条丑陋的疤痕,当初如果不是樱,她早就不能坐在这茶棚里喝凉茶了。 “……樱,你到底在哪里……” 雪之一边对着照片思念人,一边想着是不是该换个法子找人,冷不防被端茶过来的大叔吓个正着…… “咦,这不是那姑娘吗!” “那姑娘?”雪之很不确定,以为自己幻听,不确定地又问了遍,“大叔,你认识她?!” “当然。”那大爷神情中带着点儿得意:“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她男朋友也很帅,颇有我当年的风采啊。” 雪之忽略了他的自恋,直挑重点,“男朋友?!您确定是男朋友?” 老大爷马上吹胡子瞪眼,“废话!两人牵着手一起逛的烟花祭,不要□□爱哦!” 雪之被震得目瞪口呆,老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不免升起一个猜测,这樱不会就是因为那男的才不回村的吧……这年代流行村外恋?!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大爷,那您还记得是多久以前看到的吗?” 老大爷把着胡子颇为认真地想了想,才说:“烟花祭结束至今大概有五天了。怎的?是你认识的人?” 五天,那应该还来得及。 雪之仔细一想,沉了沉眼眸,道:“那是我姨妈家姑姑的姐姐的女儿,因着家里就那么一个,所以宝贝得紧,这不,谈个恋爱弄得跟打仗似的,死活是不同意他俩在一起。年轻人嘛,您是知道的,性子倔得很,就跟家里人杠上离家出走了。我俩关系好,就私底下出来找她,和她好好谈谈也许有用,可要是换做姑妈那群人怕是越弄越糟,所以我想请大爷别告诉任何人他俩的消息,这要是逼得紧了,殉情怎么办啊。” 那大爷似乎深有感触,愣是红了眼圈,抹着泪珠儿辛酸道:“这话说的不假,我女儿她啊……” 于是他就这么讲起了那些个陈年破事。 雪之抽抽嘴角,很是无奈。大爷,你讲重点好不。谁在意你们家那档子破事儿啊! 待那大爷真正讲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大爷很热情,答应了不告诉任何人,也答应帮忙让周围的人都封口,这样起码保证了樱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可是让樱大半年不回村的估计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雪之走在路上,瞬间觉得轻快不少,毕竟人没死,那就什么事儿都好说,她只要安安心心地找人就成。 “樱,等着我吧……” **** 星光灿烂,风儿轻轻。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樱就这样坐在小溪流中央的大石块上,享受着秋夜的飒爽,倾听着溪水潺潺流动,树叶唰唰作响,遥望那缀满星星的夜空…… “阿秋!”抱歉,打破了这美好的意境。 樱揉揉鼻子,裹紧围在身上的毛毯。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要以为电视剧上那些女主在这富有意境的深山老林里装忧伤很优雅,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冷啊!”>_ “冷吗?要不我身上这件脱下来给你穿?”雪之拿着手电筒,仔细的在一堆杂草里翻找着。 樱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说道:“不用了,我可以忍受。” “你跟我不一样,你现在是一点查克拉都没有,冻坏了就遭了。” “……”=_= 结果最后,雪之还是把衣服脱给她了。樱裹着衣服,渐渐放空思绪。 她们现在处于草之国某片树林里,她老毛病犯了,雪之在给她找草芝香,一种她查克拉消失时常吃的草药。自从那次把她弄丢后,雪之走到哪儿都带着她,恨不得把她栓裤腰带上。 她想想,好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本来呢,她练成出关准备回木叶,谁知走到半路碰到了雪之,那娃一见她冲上来一把将她抱住就失声痛哭起来,哭到岔气还不忘控诉她的无情,鼻涕泡眼泪水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抹。 平静下来后,一问才知道这娃找了她大半年,这下换做她红着眼圈赶紧道歉。两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才想起来要向木叶报告的事,可她不想把迦耶的事还有遇到佐助的事告诉任何人,雪之就帮她找了个理由随便搪塞过去了。 话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雪之找了啥理由呢…… “雪之,你找了什么理由啊。” “嗯?”雪之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你说那事啊。我跟木叶说某个人贩子觊觎你的美貌,给你偷偷下药然后把你拐去买进妓院了。” “……然后呢。” “然后你因为被强行灌了抑制查克拉生长的药剂,所以没能及时逃出来,不过幸好,你很好的利用了你的聪明才智,趁着月黑风高夜,偷偷撬开了锁,一路狂奔,可因着太黑,又被饿了几天,脱力的你又不幸坠入山崖,养了大半年的伤才好。”说完,雪之还颇为得意地竖起了大拇指,“交给我一切放心!” “……”怎么有种想打死这货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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