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院” “不用了”门口传来冷清的声音,不用抬头珑希便已经猜到了是谁 在珑希眼里,燕妃卿似乎没有变化,却好像变了,她变得更加冷漠,眼睛更加无任何人了,感觉要升仙了一样,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燕妃卿从进门便只看了珑希一眼,她径直的走到里面的圆桌边,婢女很自觉地将门关上,留给两人独处 “为什么回来”燕妃卿一坐下便直接问道,她眼中泛着冷冽的光 “我...这次想好了”珑希竟有些心虚说话间有些结巴 “想好?”燕妃卿看向她,冷笑道 “上次离开你不是想好的?”见她低头不语,燕妃卿又道 在她面前,珑希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忏悔,认错 被燕妃卿逼问得不知所措,这与她今日想跟她谈的背道而驰啊,太被动了些。她猛然抬起头,眼中的坚定让燕妃卿微微讶异 “上次我确实也是相好的,可那时我并没有面对自己的真心” “真心?”燕妃卿不屑的冷嗤 “那现在呢?正视你的真心了?”燕妃卿问道,刺骨的寒眸直射珑希的内心,她好似看到了无限的悲伤和悲诉 “不管你说什么我这次不会妥协” 沉默了一会,燕妃卿才道“我们果然相克” “我们...”话还没说完便被燕妃卿打断 “以后就是敌人了”她说着,起身 “为什么一定要是敌人”珑希不明白不明白,难道皇权富贵真的重要吗 “因为我们生来相克,生来注定只能有一人站在巅峰”燕妃卿说着,她冷漠平淡,她再看不见那双眼睛有任何的情愫 珑希沉默着看着她离开了房间 回到西院 有丫头端上来茶水,燕妃卿看了她一眼“丝菊,宫里可有消息” 那名唤作丝菊的小丫头恭敬的递上一杯茶水“陵王殿下被林统领带回,这会在御书房” “皇后有何动作” “没有”丝菊顿了顿又道“锦王殿下在凤栖宫” 燕妃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不语。丝菊见状退到一旁不语,跟着燕妃卿她是最久的那一个,自然也知道燕妃卿是什么样的人,也可以说是最了解的,所以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规矩分寸她都拿捏得很好 望着高挂的太阳,燕妃卿的思绪飘转到两天前 那日的太阳也是这般耀阳 “妃卿”父亲领着闫玧修来到她的西院,说是来看望她,父亲与她想法总是不同,虽然认同她那晚的分析,却还是选择中立,也许他心里还是偏向是嫡子的锦王,所以当闫玧修来找她时,他会暗示她好好招待,也许父亲是不想输,想两边讨好,也好将来局势明朗时,站任何一方都能赢吧 燕妃卿不屑与这种,她心中既然认定了闫玉珩就不会两边倒 若是闫玧修自己来她定会不见,无奈这次竟然找上她父亲,真是想拒之门外都不行 “父亲”燕妃卿心中无奈,表情却无一丝破绽 “殿下来了,你帮为父好好招待”燕流风说道 “父亲...这不妥吧”燕妃卿略微有些无奈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去招待一个男子,若是传出去名声肯定不好,难道父亲不知道吗 “无妨,你母亲上山拜佛不在家中,我军中还有事务急着处理,这家里就你一个主人,没什么不好的”燕流风说道 “可...”燕妃卿还想说些什么,被他一个手势止住,有些薄怒“难道你要拒殿下于门外吗” “殿下,臣还有要事就让小女招待殿下”燕流风对着闫玧修微微曲礼,转身向燕妃卿使了使眼色 闫玧修礼貌回礼,随即跟着燕妃卿进入西院 “殿下坐”燕妃卿引着他到正厅,转身挥挥手打发丝菊倒茶 坐在他隔壁“殿下今日来有事?” “我得了幅丝绸画,想来妃卿一定喜欢便来借花献佛了”闫玧修说着将手上的画卷放到桌上欲要摊开献宝 “无功不受禄”燕妃卿冷漠的说道,细细品茶,对于桌上的画卷没有半分感兴趣之意 燕妃卿的模样让闫玧修倍感受挫与无奈,想为之摊开画卷的手顿在了那里 他无奈苦笑“妃卿当真不赏脸吗” “我与父亲不一样” 燕妃卿的话让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落寞和不甘起来,他自然知道这不一样是在哪里,燕妃卿对皇兄的殷勤他看在眼里,即使皇兄对她再冷漠,视若无睹她都义无反顾就像飞蛾扑火一般。他看得出她对皇兄也无意,像她这样的女子,眼里都是无物的。那又为什么偏偏对皇兄....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问出了声 “因为殿下给不了我想要的”她很直接,丝毫没有婉转,这次她直视了他的眼神,那眼中的寒光和不屑,是他心中此时最痛的伤 “.......”闫玧修愣住,许是被惊到了,半响都不说话。燕妃卿也没有急着催促他,只陪着他坐着,慢慢品茶 “我...真的不能打动你吗”最后,最后,闫玧修还是报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期盼的看着她 “殿下想要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云游天下”闫玧修说道,其实他已经能猜到燕妃卿想要什么了,可他不想骗她更不想骗自己的心 “殿下是嫡子,却想着远离纷争,呵,世上哪有这么轻松的事”燕妃卿嗤笑一声 “白白浪费了这嫡子的身份”燕妃卿继续说道,她眼中满满着愤懑不平 让闫玧修着实一愣 “殿下回吧,道不同不相为谋”燕妃卿起身走向门口 “皇兄喜欢的是珑希,此次他能为珑希闯皇宫,可见一般,你还要坚持吗?这样下去你终会受伤”闫玧修有气无力的说道,眼中满是怜惜 “世间真情又能抵得过这世道”燕妃卿第一次露出狠厉的眼神,冷笑道 “你...” “殿下时候不早了”燕妃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决然的眼神表露出他此时不想跟他说话 闫玧修无奈只能离去,走到燕妃卿身边时停了下来“那副绢画便送给你” 说完便不再回头 ...... “小姐,小姐” “嗯?我游神了”燕妃卿说道,起身走向外面 丝菊不敢多言,只默默跟在她身后,心中越发感慨,小姐最近这样发呆的情况多见啊 “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丝菊看了看天说道 “宫中可有消息传出”燕妃卿问道,心中默想着,有事无事也该有点动静了 “奴这就去打听”丝菊想了想说道 “去吧” 丝菊微微福礼离去 而此时宫中 自闫玉珩踏进城门便有守城军官便来报,林言不敢有一刻耽误,便前去迎接,说是迎接倒不如是怕陵王又使什么计谋离去,皇上可是下令见到陵王必要押回的,所以他自是不敢马虎,带着几十名骑兵将陵王‘安全’送至御书房 他独留在门口守着,日中的太阳正晒,虽已至深秋,但也不能小看了这太阳的毒辣,可林言很是尽责不敢离开半步,若是里面出了变故,他也能及时 一个早上,从陵王进去后,皇上便闭门谁也不招见,就连皇后亲自过来都直接轰走,林言倒是好奇,不过他也知道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不多问不多听,这皇家之事谁又能多问的 御书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花瓶碎掉的声音,还有墨台砸地,毛笔掉落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了,一声巨响,守在门外的宦官无一不跪倒伏地。林言也是跪倒在地,只因好奇,眼神微微上抬,余光瞧见闫玉珩的身影从御书房出来,又瞧见御书房内皇帝脸色涨红的指着闫玉珩,大喊“滚,你给我滚,不孝之子” 林言一惊,将头重重的低下不敢抬头,谁都知道皇上最疼爱的就是陵王殿下,此时他能将陛下气成这样,定是大事,不听为妙不听为妙 “臣心意已决”闫玉珩决然的说道,撩起长袍,就地跪在御书房门前 “好,好好”皇帝连说三个好字,显然被气得不轻,他踉跄一下跌坐到龙椅上 “陛下”机灵的宦官见状,连忙跑进御书房伴驾 闫玉珩没有半点为之所动,依旧跪在那里,坚决,而皇帝的晕厥在他眼里许都没有他所求之事来得重要 皇帝晕厥可不是小事,在宦官的高喊下,林言匆忙起身越过闫玉珩冲向御书房“太医,快去宣太医”林言抓住一个手忙脚乱的宦官将他扔出御书房喊道 那名小宦官被林言这么一吼,愣是一愣才在他愤怒的眼神中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太医院 林言看着小宦官离去的背影,转身刚要走进殿内,无意瞥见还跪在御书房前的闫玉珩,思前想后下走上前,抱拳半跪下“殿下”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闫玉珩眼睛直视前方,看着那张已空空的龙椅说道 “可是...”林言想劝他别在这跪着,可话说出一半,却感受到寒意,生生的止住他的话 “是”林言起身走向殿内 很快太医就来了,皇帝被陵王气得晕倒一事也传遍京都,大臣纷纷进宫探探口风 只是当他们看到闫玉珩跪在御书房门的中间时,却没人敢上前越过他半分,太医也亦是如此,若不是天子此时晕厥需要他们,想来太医更愿意转身离去 明明跪着的人该是被皇帝责骂,狼狈不堪的,可这一点却不在闫玉珩身上体现,不由的让大臣心里打鼓,站在闫玉珩身后窃窃私语,谁也不敢上前一步进入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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