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蔚,你可还有话要说?” 金蔚被按压在地,身上还有方才打斗留下的斑驳伤痕,伤口冒着血,正缓缓渗出,一向整洁的练功服也被推攘的褶皱凌乱。听到老者的问话,他沉默着,手紧攥成拳。 端坐在上方的老者见其执迷不悟的样子,捋了捋胡子,有些可惜道:“金蔚,身为大师兄,我不求你对自己的师弟亲切热忱,你性子使然,做不来这些。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残害同门这样的事情。” 老者叹了口气,“残害同门,是门派的大忌,今日你既做出了这事,想必也知道后果如何。” 训练场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这是要逐出师门的意思?” “我瞧着不会吧,金师兄深得师尊喜欢,天资聪颖,只这一个过错,服个软应该没事了吧?” 老者随后的话,让训练场瞬间安静了,“今日,金蔚以残害同门之罪逐出阁天派,永世不得踏入阁天派。” 几乎是瞬间,训练场上的人同时倒抽了口气,看来这次,师尊是真的动怒了。 老者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训练场上的人大多拥向一旁坐倒在地的梁易致,嘘寒问暖,“梁师弟可还撑的住?这伤口看着不浅啊!” 梁易致抹掉嘴边的鲜血,扯起个笑容,看向众师兄,“没事的。” 众师兄担忧,“这伤口怎么没事,师弟莫要再说了,都怪……,罢了,师弟保重身体,身体要紧。” 怪谁还未出口,众师兄弟也心知肚明。方才派里一月一度的宗门测评对斗时,金蔚将梁易致打成重伤。这宗门测评本就是师兄弟间的切磋,点到即止的事情,可金蔚却险些打死梁易致。 这也是为何师尊如此动怒的缘由了。 金蔚冷眼看着,他倒是不知梁易致何时拉拢了众师弟。 梁易致被人扶起搀着走,经过金蔚身旁时,他低声用只他二人可闻的音量道:“金师兄,后会无期。” 金蔚神色冰冷,“为何?” 梁易致传音入密:“金师兄在我刚入门时由着众师兄弟欺辱我时怎么不问为何?每次历练入秘境,都略去我时,怎么不问为何?大哥,你可真是有意思。” 听到那句“大哥”,金蔚闭了闭眼。梁家是金家的旁支,梁易致是梁家妾室生下的孩子,八岁那年因为能力出众被金家家主接到金家一同训练,一同入阁天派修行的。 金蔚沉迷修行,并不关注周身之事,自然也不知晓梁易致会因为身份而被排挤在外。梁易致这人,仅凭这些,便如此歹毒使计诬陷他,真是他……过于天真了。 利用其水灵根,以水化冰刺穴,激他失智,人确实是他打的,众目睽睽之下,他百口莫辩,这步棋走得可真是妙。 直到梁易致被人带着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金蔚才被放开。压守金蔚的是两个在派中已有些年头的人了,看惯了派中风云人物的大起大落,没那个气力去冷嘲热讽,只让金蔚在天黑前离开阁天派。 金蔚正要起身,面前停了一双白鞋,女子俯身递了一张绣帕,绣帕上绣着朵花,金蔚看着这花有些眼熟,却又不知在哪见过。面前女子眉目清冷,一袭白衣胜雪,气质缥缈如仙,正是宋家嫡女宋一曲。 那个每每被众师弟提到便艳羡不已与自己有了婚约的宋一曲。 不过是因着宋、金两家对门才定的娃娃亲罢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金蔚并未接过绣帕,淡淡道:“放心吧,婚约我自会去向宋家取消的,你不必如此。” 金蔚说完转身便走。 木虞静静地站在偌大的练习场中,手中拿着绣帕。 不过是晚来了一些,怎么……性子变得更难相处了。 金蔚下了山,找了间客栈,正要脱衣洗漱,窗台处突然多出了些物品,绷带、止血药草,还有几颗上等的药丸。 金蔚从窗户向下看去,白衣女子正抬头望着他,金蔚将窗台的东西一扫,关上了窗。 木虞捡起地上的东西,不对,不是更难相处了,这次是变态级别了。 木虞打算从长计议,转身却和一只黑色不明生物体对上了。 黑色生物体看着像猫,却比一般的猫体型大得要多,通体玄黑,眉间有道裂痕状印记,两只兽瞳闪着金光,此刻它的脊背高竖着,尽显高贵之气。 木虞指尖凝出一些绿光,一旦这只灵兽有任何异动,她便会发动藤蔓,将其束紧。 黑色灵兽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凑近,木虞指尖的藤蔓越续越长,一场大战正要拉开帷幕。 方才关上的窗突然打开,金蔚看见楼下的灵兽,唤道:“小黑。” 木虞一时不察,被眼前的灵兽扑倒在地,木虞飞快运起藤蔓,将灵兽绑住,可脸上还是被舔的满是口水。木虞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她断没有想到这只灵兽的名字如此新奇,倒是她失策了。 金蔚从楼上跃下,割了藤蔓,抱住一脸委屈的小黑,抚了抚小黑的头,并不看木虞,道:“宋姑娘还请早回吧。” 小黑还再不停地往木虞的方向看,对木虞像是充满了好奇。 金蔚将它的头摁住,这傻兽倒是欠收拾了。 金蔚再抬头时,人已不见了,金蔚垂眸,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理罢了。那婚约,自己不去,想必金家也会去的,金家向来不容无用之人,金蔚不做停留,抱着小黑上了楼。 木虞转头就在客栈买了间房住下,药还没送,伤还没治,自己没有走的道理,他丢一次,自己便捡一次罢了,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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