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寿礼,我缓缓走出屋子,脸上满满都是如沐春风的笑容,没有人喜欢愁眉苦脸。母亲也不例外。 蔻香阁里一派热闹,暖香扑鼻。母亲坐在正中央主位,大姐坐在母亲旁边,婉柔坐在大姐身旁说笑。 上官紫瑶穿着雪白色的对襟旋袄,牡丹红流云纹白百褶裙,论穿着她并不比二姐出挑。 但她美丽的容貌,坐在那里的确显眼,二姐端庄大方,今天这样的场合她只是微笑着听母亲说话,端庄娴静之极。 婉柔穿了一件玫瑰红镶狐皮袄子,头上插了金珠,耳畔的金宝石耳坠摇摇晃晃,脸上巧笑嫣然与大姐说笑,可上官紫瑶却面上都是淡淡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待我入座,让雪莲捧了一个朱红漆的木托盘上上来,将茶盏送到各人的桌上。母亲端起茶小品一口,顿时赞叹:“这茶汤倒是挺香。” 上官紫瑶闻言,也端起来喝一口,赞同道:“汤色很好,味道纯正,真是极佳的上品啊!” 上官紫瑶这句话应是出自于内心,这蒸茶之技本就是高雅的活动。 从前在惜抱轩母亲曾让我学过,也得到名师指点过,如今得到母亲和大姐的夸赞,可见我的茶技已是技艺十分。 这一下,大家都取茶汤来品尝,人人都赞叹起来。 相府的小姐们也是人人都会烹茶,在府里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会烹茶之技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夫人倒甚是好奇,浅笑问道:“琉璃,你烹的茶与众不同,你是师从何人?” 我谨言慎行只是浅笑意意不慌不忙笑道:“回母亲的话,从前在山林中看到一位姑娘细细烹茶,我便学会了一些,只是技艺浅陋,让母亲见笑了。” 上官紫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微微皱起眉头,跟着学了一点?就能烹出这样的茶?这岂不是很荒谬? 母亲并未怀疑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好,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二姐微微起身说道:“母亲,今日是您的寿辰,茶汤只是一个开场,可否现在让女儿们送上生辰寿礼?” 母亲听到二姐的话轻声答应:“好,你们都有心了,礼轻意重,你们的心意才是最好的寿礼。” 大姐将脸色冰底转而嫣然一笑:“母亲,可否让紫瑶先来?” 母亲微微看向大姐:“你是长女,理应你先来。” 大姐缓缓起身,走向在座前面的正中央,让侍女莹瑶搬来琴,待备好琴和座椅大姐走到琴边入座,纤长的手指波动琴弦,甚为悦耳,再加上动人的歌声,为这屋中增添了几分诗情画意,带着微笑开始弹唱——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梅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城两相欢 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阑干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阑干 抚琴一曲,诗歌配佳人。大姐的歌声动听悦耳,一曲下来母亲连声夸赞:“甚好,美音悦耳。紫瑶你的琴艺见长啊!” 大姐委婉谦虚:“多谢母亲缪赞,只是紫瑶琴技不佳,让母亲见笑了。” 母亲对大姐的寿礼甚是满足,抬眸轻笑:“好孩子,你的心意母亲收下了,有心了。” 二姐见母亲如此夸赞大姐并不为此示弱:“母亲,可否现在让女儿展现寿礼?” 母亲望向二姐轻轻点头。二姐起身下去,走进母亲房间。 半晌,只见二姐缓缓走来,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色华衣,犹如身在烟中雾里全身雪白,面容清丽觉俗。 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寂静如斯如墨的黑发流云般倾斜而下,散落腰际清冷的轮廓透着一种飘逸出尘气质高雅出尘,恍若仙子下凡,有着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觉俗。 挥起优美舞姿,一瞬间,二姐展现轻功从房屋顶上缓缓落下,脚指间停在正中央,打转三圈。 我对二姐的轻功无比惊讶,二姐的舞蹈也许并不出众,但轻功却如此深厚。可以说,相府无人比拟,就连大姐也不能与她相争。 的确如此婉柔曾说过,大姐连轻功都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二姐此刻展现的叫做飞鸿踏雪,曾在惜抱轩教我习舞的师父在闲暇之刻为我展现过。 二姐此刻的飞鸿踏雪和师父的半分不差,师父曾问我要不要与她学轻功,但母亲认为轻功不够端庄温雅不适于女子所学,因此反对。 此时,婉柔看到二姐展现后甚是震惊,半天没有回过神。 大姐只是默默无言端起茶汤品茶,这样的场景要说不为此所震惊无人相信,大姐虽然震惊但并未显现。 待二姐表演完后我连声叫好:“见姐姐轻功甚好,妹妹定要向姐姐学习。不知姐姐可否会教我?” 二姐莞尔一笑:“妹妹客气了,若要想学姐姐教妹妹便是。” 我微笑点头:“那就有劳姐姐了。” 母亲对二姐的寿礼也甚是满意:“婉莹,轻功也是要花费不少心思的,你为此一定用了不少心思和努力真是好女儿,母亲最欣赏你的聪颖。” 见母亲夸赞二姐,大姐瞬间露出假意的夸赞:“妹妹此刻轻功一定累了吧,快去歇息一下,让我们看看三妹展现的寿礼吧。” 大姐看见在一旁发呆的我便用狡诈地语气说道:“三妹,你的寿礼呢?展现出来也让我们瞧瞧。” 我抬眸微笑:“多谢大姐提醒。”我望向雪莲,雪莲轻轻点头,走出屋门只见雪瑶缓缓从屋外进来。 两人将花雨图缓缓展现慢慢走到母亲跟前,母亲望向图中的细碎花瓣轻轻抚摸,微笑对我说:“这花雨图做工甚是精致。琉璃,好孩子这可是你一人刺绣?” 我微微起身走来慢慢鞠下身子:“回母亲的话,正是。能否让琉璃将花雨图放置正中央?” 母亲轻笑:“可以,现在正是你的展现之刻。” 雪莲和雪瑶将花雨图放置正中央让在场所有人看我轻轻挥手。 只见诗句从中一下展现出来: 绿扬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楼。 此刻的场景让在场的人都点亮了眼睛,一首诗前一秒还未出现,后一秒就出现在了花雨图上。 母亲看到这首诗甚是欢喜:“好诗,好诗……”我轻笑:“雕虫小技,让母亲见笑了。” 母亲见我如此谦虚更是满意:“琉璃,好孩子!只是回来一个月,不仅有与众不同的蒸茶之技还有令人赞叹的女工,也是才女,母亲对你今日刮目相看,希望你日后更加努力。” “是,琉璃定不负母亲所望。” 婉柔天真烂漫地说道:“母亲,该我啦!” 婉柔便吩咐她的侍女碧琳。只见碧琳轻轻招手,下人们轻轻走来将木托盘托上,摆放到大家跟前,我望向盘中的一碗雪莲枇杷羹旁边一碟青花瓷盘上面摆放精致的芙蓉雪梨糕。 婉柔微笑道:“母亲,这就是我为您准备的生辰寿礼,芙蓉雪梨糕是我专心向二姐学习的,雪莲枇杷羹是我向大姐讨教学来的,请母亲品尝。” 母亲用温和的目光望向婉柔:“你也是个有心的孩子,今日母亲对你们的寿礼都甚是满意,好孩子你们都有心了!” 我和姐妹们走到母亲座椅中央欠身行礼:“祝母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母亲露出满意的神情:“你们都是我的好女儿。你们的心意才是母亲最看重的。” 家宴深夜结束今夜母亲对我甚是满意,雪莲挽住我走向疏璃院。 夜色如浓墨,皓月高悬倾洒凄凉淡光.树影错杂横柯上蔽。 晚风微拂树梢婆娑作响,幽深山林静谧冷寂,林鸟隐蔽树荫间婉转清啼,微凉晚露打湿空气瑟瑟微凉,今夜天色已晚,进到房间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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