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辇转弯的时候,速度降了下来,他也放下了手里奏折,向外望去。
大部分百姓都低着头,只敢用余光看向自己,也有一些老人,跪在路边,只有一些孩子,好奇地看着他。
余光一扫,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虽然背对着自己,但是朱瞻基看到他那淡蓝衣衫上面,有血迹形成的暗影。
他开口问道:“苏千总,这是如何弄得?”
苏南心里自怨自艾,但是也一直关注着太孙的仪仗。他没有想到背对太孙,竟然还被对方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
他不敢抬头,转身跪了下来。低头道:“一点小事,不敢惊扰殿下。”
他不敢说没事,也不敢胡乱找个理由,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见朱瞻基开口,几个御者就连忙牵住了马,龙辇停了下来。
“抬起头来。”
苏南连忙用袖子擦了一下脸,才敢抬起头来。朱瞻基看他脸色也就是一个不大的伤口,只是在脸上,因为流血,显得有些严重。
他不再问他,又问旁边的护卫首领。“这首善之地,如何能让人欺负了我大明的英雄?”
护卫首领也是羽林卫的一个千总,朱瞻基却叫不上名字。他抱拳道:“殿下,实乃是家事,小臣不敢插手。”
苏南三人是朱瞻基当初为了宣传军队,立的榜样明星,他们的故事已经编进了大明英雄录,出版了数十万册。
朱瞻基没事的时候,也经常会翻一翻。
对苏南的家世,他还是比较清楚的,没有想到是他父母闹出来的纠纷,还以为是夫妻俩打架。
说起来,他的妻子是自己赏的,婚事也是自己操办的。他可不想因为他的家事影响到他的个人形象,作为一个英雄形象,要是因为家事影响,对大明的宣传不利。
他扭头一看,没有见到他的妻子,问道:“可是家有河东狮?”
苏南连忙道:“内人贤惠贤淑,实乃贤妻。”
朱瞻基懒得猜测,说道:“从实道来。”
旁边的苏父,苏母,还有他的两个弟弟,一看这一幕,腿都软了,苏母那个乡下女人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而苏父这个乡下老农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苏南面前强势,平时对一个小官吏都是卑躬屈膝。见状,连忙一下子跪了下来,却也不敢开口。
苏南也不敢犯下欺君之罪,只能一五一十,尽量公正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不过言辞之间,还是维护着家人。
他受点委屈事小,要是因此触怒了殿下,那才麻烦了。
这种偏心眼的父母,朱瞻基见识的多了。在后世,家事,即便是法院也不好插手。
但是现在不是后世,这可是天地君亲师阶层分明的时代。
天地最大,下来就是君,君比亲爹亲娘都要大。
其他人不好插手,但是朱瞻基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
听完苏南的陈诉,朱瞻基望向了瑟瑟发抖的几人,问道:“你们可有话要说?”
苏父磕头道:“小民家事,不敢烦扰了殿下。”
朱瞻基朗声说道:“苏南,这是为我大明流过血,立过功的英雄。朝廷授予湖阳子爵,昭信校尉,实任海军第一舰队千总。父母偏心,孤管不了,但是两个白丁,竟然敢对孤亲自授予的英雄动手,罪不可赦。
来人。今日正门值守人员,身为护卫,不能维护秩序,维护英雄利益,一人五大板,以儆效尤。
苏家两兄弟,好吃懒做,心怀贪念,殴打朝廷命官,一人二十大板,判流徙南洲,十年不可返。
苏南之父母,不顾苏南为家族计,贪得无厌。兹念年岁已大,免了板子,派人送回荆州,着令荆州府推官,此后不予他们路引,让他们永世不得离开荆州。
另,苏家一门四子,自当分家。着海军部,将苏南所分免税田由荆州府更换到应天府周边。今后苏南每年孝敬父母十枚银币,直到百年之后。”
朱瞻基话音一落,跟在后面的锦衣卫就扑了上去,按住了苏南的两个弟弟,拔下了裤子,就在路边执法。
而羽林卫当然不会由锦衣卫执法,他们自己都有执法队。而值守的一帮护卫这个时候都无奈地摘下顶戴,列队进入庄内受刑。
这五大板可真是无妄之灾,他们都恨死了闹事的几人。
原本只是看个热闹,谁能想到殿下还能扯上英雄是朝廷脸面这方面。
在朱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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