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听了朱瞻基的述说,开心地笑了起来。问道:“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朱瞻基正容说道:“我与皇祖父,父王一脉相承,血浓于水,乃这世上最亲近之人。至于其他人,再亲近也只是外人,万没有因为外人让自己隔阂之理。”
“你能如此想,朕心甚慰。去吧,朕知道了。”
出了谨身殿,遇到了前来迎驾的金阔,朱瞻基考虑了一番,吩咐金阔道:“关注一下皇祖父对武将勋贵的态度,李亮,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金太监。”
不管是金阔,还是李亮,孙林,他们的命运已经跟朱瞻基紧密联系在一起。哪怕是朱棣只能威慑他们,而再不能收他们为自己的势力。
假如朱瞻基意外身亡,那他们几个最好的命运也不过是去中都凤阳守城门,祖陵。
所以,哪怕全世界都站在他的对立面,这几个人,包括从宁波回宫述职的余先,都不会背叛他。
回到兴庆宫的东苑,这里皇宫最东侧,隔着两排太监宫女们住的隔舍,就是东城墙。
因为与隔舍之间有大树的阻隔,这里的环境比较幽静,加上人住的多,花园特意被修建成为了江南园林式的,三步一景,十步一洞天,若不是冬季,这里的景色会非常迷人。
承徽刘镕徽原名刘大姐,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用的最多的名字,实际上,这不能说是姓名,只能说是一个代号。因为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女人,都是没有名字的,大部分都是有一个小名。
刘大姐被选为承徽以后,要记入黄碟,就自己起了这个名字。
徽是取承徽之名,金字旁的镕,是根据朱瞻基的土字旁来的,意味着土生金。
这同时也是一种含蓄的情感表达。
因为她的改名,同时最少有十几个没有正式姓名的女子,都给自己改了一个带金字旁字的名字,也是让朱瞻基哭笑不得。
一进院子,朱瞻基就受到满园春色的欢迎,那些遇到朱瞻基的宫女太监都跪拜相迎,更多的却是一大群人在那里不停地宣传。
“殿下来了……”
“殿下来了……”
朱瞻基一般到了晚饭时候才会来东苑,今日中午就过来,也让许多不知情的小宫女们格外兴奋。
她们的主子不好相争,她们倒是比主子们竞争的还要激烈。
因为知道朱瞻基是到刘承徽这里,大部分女人并没有迎出来,不过仍然有不少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装作偶遇一般跟朱瞻基眉目传情一番。
朱瞻基对她们没有歧视,只有怜爱。她们的一生都系于自己一生,不管用什么手段来竞争都是值得原谅的。
只要不越过那条伤害线,造成大的错误,朱瞻基内心其实是鼓励这种竞争的,因为她们的竞争,造福的是自己。
当然,这一切必须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真要搞的刀光剑影,那就不是性福,而是灾难了。
“妾身恭迎殿下……”
刘承徽行了一个屈膝礼,她的一个女官,一个太监,六个宫女却是跪拜,共同迎接了朱瞻基。
“免礼,都起身吧。”朱瞻基看了看客厅案几上面的点心,笑道:“这是你家乡惠州的点心?”
刘承徽笑着说道:“妾身祖籍余杭,却自幼在惠州长大。这博罗酥糖,惠州发糕虽然算不上美食,却也能让殿下尝个新鲜。今日妾身还亲自做了一份梅菜扣肉,只是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喜欢。”
朱瞻基坐在了软塌上,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梅菜扣肉我记得曾经吃过一次,还挺合我口味。”他看了看四周问道:“进宫也有几月了,没有相熟的姐妹为你贺寿?”
她抿唇一笑,说道:“妾身今日礼物收了一堆,就连太孙妃也给妾身送了礼物。只是殿下没有恩准,妾身不想其他人扰了殿下的兴致,所以准备改日再请姐妹们。”
朱瞻基坐起身来说道:“既是如此,想必承徽定然也给我安排了节目,让我很是期待。”
刘承徽跟他笑了笑,回身进了里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小木盒。她打开了木盒,笑道:“妾身愚鲁,女红歌艺都不出众,就连这个头,幼时也常遭人耻笑,认为妾身寻不到一门好亲事。所以妾身幼时好友并不多,只在房中看书。这是妾身前年自天宝观偶得的一本医书,原本想要在前些时日献于殿下,只是殿下出征,所以此事耽搁了下来,今日才能与殿下过目。”
能被她自信满满地献于自己,朱瞻基也有些慎重地接过了这本书。这是一本手抄本,只见封面上写着五气论。
中医的来历已经不可考究,但是中医的药医病理,就是源自于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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