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李部长就是那个刺猬吗？
秋野一下懵了，如果李部长真是刺猬的话，那对他仕途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远远超过了陈晓峰。
当初与韩丽丽一夜春风之后，秋野可是向派遣军，甚至是东京大本营本部，极力举荐李部长，开始还准备让他担任伪东海市市长，结果因为李部长晚到，东海驻屯军司令官有了其他人选，为此他们之间还产生了隔阂。
后来又是秋野向土肥原推荐的李部长，才促成特工总部的建立，如果他是刺猬的话，就算是现在杀了李部长，也弥补不了秋野的过失。
想到这里，秋野脊背已经冒出了冷汗。
秋野太太和千奈美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秋野示意千奈美出去，然后一脸沮丧的坐在椅子上，悄声对秋野太太说道：“他的电话，居然是打给李部长的。”
秋野太太微微一笑：“你这是怎么了？他打给李部长，不正好说明他没有其他的背景吗？”
秋野摇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李部长就是山城代号为刺猬的特工，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我势必成为帝国军界的一个笑话！”
秋野太太这才反应过来丈夫担心的是什么，不过她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会吧，这恐怕就是你多心了。自特工总部成立以来，李部长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硬是凭着他在东海的关系和自身的能力，支撑起了整个特工总部，而且对山城方面的特工，不管是中统还是军统都能下得去狠手，他要是山城方面的卧底，那是不是也太可怕了？”
秋野苦笑道：“就像当年你驰骋在俄满边界，把所有的白俄和那些马匪唬得团团转的时候，谁又能想到你是效忠于天皇陛下的帝国情报人员？”
“话不是这么说，当年我只是利用白俄对付苏俄，利用马匪对付抗联，可没有出卖过任何帝国的情报人员，如果李部长真的是山城的特工，那么不仅仅是他，恐怕连他们的戴老板或者徐主任，也太没有底线了吧？”
秋野心有余悸地摇头道：“别忘了，在投靠中统之前，他在苏俄留过学，而且还是延安的人，谁又能保证他不是个多重间谍，利用特工总部排除异己的同时，又能取得我们的信任？”
秋野太太也意识到，自己丈夫的担心绝非多余，以李部长的个人能力，以及他在特工总部所取得的成绩，甚至连东京参谋本部对他都赞赏有加。
如果他真的是延安或者山城方面的间谍，那对东洋人的危害就太大了，尤其是即将成立南京伪政府的汪先生，还把李部长视为肱骨之臣，他如果是卧底，东洋人不仅仅损失的是情报，政治影响也不可小觑。
最让秋野不知所措的是，即便明知道李部长是卧底，都不能轻而易举地决断除掉他，一来李部长是他亲自举荐的，二来东洋人现在利用汪先生，正在倡导什么“和平建国”运动，而李部长又是公认对东洋人最忠心耿耿，最有能力的投诚者。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李部长是怎么个死法，人们都会想到是东洋人所为，因为有了汪先生，貌似李部长的作用已经不大，何况东洋人又从另外一个渠道，正在与国民政府的蒋委员长在接触。
假如已经投靠过来的汉奸们，认为东洋人过河拆桥，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为了讨好国民政府而将李部长置于死地的话，恐怕将会影响东京参谋本部都大力支持的所谓“和平建国”运动。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别说是秋野，这个责任恐怕连派遣军司令官山田乙三都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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