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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王拎起笔在新的一张地图上,把齐地一分为三,将王庆刻意给田荣划分出来的地盘重新归还三国,同时将现任齐王田市胶东王撤去,又将北齐王田都改为胶东,田假任齐王。

齐国之事,暂且定下,然后目光又重新落在地图上,片刻后用手点着铺在案几上的地图一处道:

“项籍欺人太甚!目无尊长!竟割我楚国之地,封与外人!”

共敖看去,果然,楚怀王所指点的,正是楚国西南侧的一块地。

那里原是楚国之地,现在却被生生的隔开,上面写有南阳王,彭越的字样。

这分封天下的地图,他初看时就知道此处不妥,依照楚怀王的性子,定然不会同意,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彭越?一介打鱼匪盗也能封王,真是笑话!”

楚怀王轻蔑的哼了一声,出声说道,同时抬起笔很随意的就将彭越的名字以及南阳王的封号抹掉,就像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在接到封王的人选之后,他便遣人收集了这些人的资料进行观看,对于彭越这个打鱼后又当盗匪的人封王记忆颇深,毕竟他的封地是楚国的一部分。

当时他就想将其从地图上画掉,后来想想,还是忍住了,此时在柱国共敖面前这样做,心中确实要比独自画掉时要显得舒畅。

“彭越此人,虽出身不好,但伐秦中颇有战功,不比申阳、司马印差,况且又是项籍力荐之人,若是将其除名,怕有些不妥……”

共敖身为柱国有辅政的职责,在不少时候都要查漏补缺,有些事情,不管楚怀王听不听他都要说,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楚怀王哼了一声:“项籍身为楚国臣子却将我楚国之地封与他人,是何居心?

至于彭越,左右不过一卑贱盗匪而,也敢谋求重器?真是可笑!柱国不必将其放在心上。”

共敖便不在过多言语。

过了一会儿,共敖道:“臣下曾闻,诸人商议分封赵地之时,项籍强迫赵相张耳将其预定封地一分为二,分一半与陈馀。

张耳对此颇为不平,但摄于项籍威摄,只得忍气吞声。

张耳此人素有谋略,又身兼赵国大将之职,手下兵马颇多,因此事与项籍结怨,臣下私以为,大王可以拉拢结交张耳,联手共抗项籍。”

楚怀王闻言而笑,道:“柱国此言甚是有理,我亦久闻张耳之名,知其有才干,曾为信陵君门客,后为陈胜都尉,而后辅佐武臣复立赵国,钜鹿之围若非有他在城中辅佐赵歇,只怕赵国早已覆灭。

反观陈馀,虽与张耳齐名,却名过其实,钜鹿之围,坐视王离围城而不救,后出兵救援亦不是秦人一合之敌,徒损兵力,现如今已被收掉军权,整日只知闲逛打猎,无有大志。

此人差张耳远矣,怎能分张耳一半封地,与张耳分庭抗礼?”

楚怀王本来在张耳和陈馀之事上还有些犹豫,此时听共敖这样一说,也就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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