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那人恭恭敬敬地道:“世子殿下请二位往缉妖盟一行,共商缉除噬血蝠妖事宜。”
“雍州城里高手也不少啊,捉什么妖怪还得咱这远道来的客人出力,真是没有礼貌。”梅雨诗虽然如此说,却还是放过了周时名,向楼外走去。
降妖这种事情对于缉妖盟的加盟门派和缉妖猎手来说,那是必须得管的事情,她虽然口无遮拦,却也知道轻重,若是在这种事情信口胡说,对门派声誉影响极大,便不敢乱说话了。
周时名大大松了口气,抹去额头冷汗,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走出藏书楼。
楼外站着两人,一个是苏长老,一个却是雍王府的管事,见两人出来,那雍王府的管事陪笑道:“少山主,周少侠,世子殿下和雍州缉妖盟的众位长老令主都正在盟中商议此事。昨夜云仙子和许仙长赶往缉妖盟发布了新的悬赏,各大帮都闻风而动,漏夜积极查找。凌晨的时候,吴幕长家院外发现了被噬血蝠妖吸干精血的狗尸,府衙派人经查的同时,通报缉妖盟方面,狗尸被运回到盟中细察,目前已经发现些许线索,正要布置深入调查。世子殿下请二位共同前往商议此事。”
“噬血蝠妖不早就被林若松给干掉了?怎么又跑出来了。”梅雨诗看了看苏长老,“这妖怪再厉害也不过是单独一个,用得着搞这么大架势出来吗?就知道住进雍王府不会着消停。”如此抱怨了一句,却是不敢耽搁,“走,走,路上再细说。”
她是天玉山少主,天下第九大门派的继承人,在降妖这事儿上可不能落于人后。姜思明特意通知她,也是出于此种考虑。
梅雨诗也不带别人,就与苏长老两人,加上周时名,跟着那管事出了雍王府,直奔缉妖盟。
那吴幕长家的宅院与雍王府相隔不远,一行人恰好从门前经过,那管事便介绍是在何处发现的狗干尸。
周时名忍不住往吴府大门看了一眼,却看到旁边的侧门打开,一行人慌里慌张的抬着个担架往外跑。
担架上躺着一人,用被子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不由心中警觉,扬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怎么了?”
梅雨诗瞟了周时名一眼,觉得他在路上多管闲事委实有些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这狗尸就在这家院外发现,这家人出了事情也确实值得怀疑,不由暗赞一声周时名脑筋转得够快。
吴府的人认识那位雍王府管事,见那管事毕恭毕敬地陪着三人,便不敢造次,纷纷停下脚步,带头人回道:“府中有个仆役忽然患了急病,抬他去医馆诊治。”说话间,那担架上的人不停挣扎,发出痛苦呻吟,两旁的人便连忙按住他,以免他掉到地上。
“他得的是什么病?”周时名说着话就奔走那担架走过去,想掀开被子看一看。
那吴府带头的仆役赶紧拦住周时名道:“这位贵人,可不能掀开,他身上烂得厉害,委实是看着怕人,可不敢污了您的眼。也不知是什么病症,在前院走着走着就突然摔倒了,浑身滚烫,身上一碰就破,破了的地方很快就烂得流脓淌水,臭得厉害。”
“不妨事,我看一眼。”周时名想起在望县时看到的那户被噬血蝠妖感染了疫病的人家,心中大为不安,“府上还有其他人患这种病吗?”边说边走过了过去。
那带头的仆役只好躬着身跟在一旁,小心地回道:“却是没有见到其他人有患病的,也不知这病症会不会传染。您小心,被子底下都是脓水,脏得厉害,我来揭被子,您看看就是了。”说话着,抢上前几步,示意担架旁的人都让开,伸手去掀那被子。
便在此时,那被子猛得飞起,担架上的人一跃而起,与那带头仆役扑了个满怀,紧紧抱着带头仆役,张嘴一口便咬在了带头仆役的喉头上,鲜血四溅。
那带头仆役只惨叫一声便没了动静,手足四肢却兀自不停抽搐,直挺挺向后栽倒。
那担架上跳起来的人紧紧抱着带头仆投不撒手。
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滚作一团。
担架上跳起来的人依旧紧紧咬着带头仆役的咽喉,大力吮吸,竟是喝得咕咚咕咚直响,令人听了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变起突然,周时名也没来得及救下那带头仆役,大为恼火,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脑袋上。
这一脚足有千钧之力,便听啪的一声脆响,竟将整个脑袋给从脖子上踢得飞出去。
那脑袋在空中打着旋,溅起鲜血脓水无数,摔至墙角,却见满面都已经烂得见白骨,两颗眼珠耷拉在眼眶上,嘴上兀自咬着淋漓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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