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莫斯科。
俄罗斯其实只有两个城市,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其余都是乡下。圣彼得堡具有上海所有优点,北京则具有莫斯科所有的缺点。如果你只是从电视上了解到的俄罗斯,你会觉得那里到处都是巴洛克和古典主义建筑,一座座宫殿和尖顶建筑,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但实际上,前苏联留下的大量筒子楼才是这个城市更普遍的一面。
12月上旬的莫斯科其实并没有多冷,也就零下15度左右,不过走在地面上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不同于南疆人民的勤劳,莫斯科除了红场等著名景点,别的地方是很少有人专门打扫道路的。入冬以来不可能融化的积雪一层加一层的积淀,导致绝大部分道路都结成了厚实的冰路。
“脚好冷啊!”
杨鸣穿的是南疆冬季常用的防寒鞋,不过等他落地的时候才发现,走在莫斯科的冰层路和走在南疆的水泥路上是两种感觉——刺骨的寒意不是来自脚面而是来自脚底板。这让他不禁后悔没有把父亲的作战靴带过来,那作战靴可是带电池自动加热的,就是上青藏高原都没有任何问题。
要是脚底有风火轮就好了……杨鸣边跺脚边走进了自己在莫斯科的家——普列斯密娅区的一间民宿。这间民宿距离莫斯科中央陆军的俱乐部只有20分钟车程,也是贺俊武通过俄罗斯的朋友为他安排的。
跺着脚的杨鸣敲了敲厚重的橡木门,没多久,就听到门的那边传来了伊莲娜大婶那沉重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一张圆滚滚的脸出现在杨鸣面前,一缕金发耷拉在已经出现了皱纹的额前,伊莲娜大婶那温暖的笑容出现在杨鸣眼前:“啊,亲爱的杨,你终于来了,伊万老头已经催我好久啦,如果你准备好了,那我就可以早点赶往哈尔滨,和我那可爱的老头子团聚喽!”
伊莲娜大婶操着一口带点东北味儿的普通话,接着推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那糟老头子,年轻时对我说的是,啊,伊莲娜,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现在呢,啊,伊莲娜,你又把我的阳光挡住了。我得赶紧过去,否则他的心就不知道被谁√走了。”
“好了,这是房门钥匙,做完饭记得把天然气关掉,注意千万别把房子点着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圣诞节!”
啰啰嗦嗦说完一堆事以后,伊莲娜大婶就直接奔向了机场。
对来俄罗斯试训这件事,杨鸣的内心是抗拒的。去英国,德国,西班牙,法国都行啊,起码那边所有人都能来两句英语。来俄罗斯是什么鬼,连个能听懂中国话的都找不到。
躺在宽大的床上,杨鸣想起了临别时古丽的那个吻,他抿了抿嘴,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
今天距离冬歇期前的最后一次训练还有大约一周时间,到12号左右,所有的球员就将休假到2月底,度过长达两个月的冬歇期。
简单考察了几个基本动作后,杨鸣被助教查科钦夫要求再来一组颠球训练。查科钦夫用拙劣的英文问杨鸣:“能做多少?”
“无限,只要我愿意。”
“很好,开始吧!”查科钦夫把球扔给杨鸣。
杨鸣轻松的伸脚把球卸下,开始中规中矩的颠球。这对前五人制球员来讲,是最简单不过的日常操作了。
一个,两个……八十个……一百个……
“好了,可以了。看来你刚才的回答一点都不夸张。”
查科钦夫给杨鸣竖起一个大拇指。虽然介绍人一再保证,这个中国小伙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中国球员,但是他还是很难相信,在中国有“好球员”这种生物存在。哦上帝,看在1000欧元的份上,他只要表现的不是很差就可以了——起码主教练不会认为他只是为了钱才随便找个人凑数。
穆萨很烦躁,训练的好好的,突然被教练叫来搞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对抗赛,对手还是一个不知所谓的黄种人后卫。他是日本人?韩国人?谁在乎呢,赶紧打发了他,明天自己就赶往伦敦了,那里不仅有性感的东欧姑娘在等着他,还有莱斯特城对自己的试训。这一年在俄超和欧冠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他离开俄罗斯这个鬼地方了——对一个尼日利亚人来讲,这和地狱没什么区别。
杨鸣站在原地不停的跺脚,虽然外面穿了一层黑红色的保暖背心,手上也戴上了保暖手套,但是球鞋可不保暖啊!他的脚一刻都不愿意停留在草场上——即使球场有地下加温装置。这种鬼天气参加室外训练,简直就是对意志力的残酷考验。
哨声一响,所有球员就疯狂的跑动起来,也许这就是莫斯科中央陆军在主场表现如此疯狂的原因。因为如果不疯狂的话,你就会被冻死在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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