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和本以为她能和于青州顺利到达京城,却没料想到半夜遇到敌军突袭,迷糊间听到外边有人惨叫,一开始没有在意,以为是两个士兵打起来了,直到她的被子突然被掀开,身体被一只手臂夹抱起来,刚走出帐篷,迎面而来两个带着铁甲的士兵,全面的包裹下只露出眼睛,冰冷的剑朝他们袭来,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这不是昭寒国的士兵吧。 两只剑相撞擦出激烈的火花,苏木和跳出他的怀抱躲到他身后,于青州一脚踢向其中一个士兵的头,令他昏倒在地,手上的剑与另一个人继续死死相抵,苏木和在身后四处瞄,冲到桌边拿起板凳朝那位士兵砸去,那个士兵不得已扯去压制着于青州的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板凳,于青州趁势一剑刺向他的胸口,那位士兵躲闪不及,被一剑毙命。 两人奔跑出去,利索的坐上马,朝南方奔腾而去,苏木和把脸边的长发拨到耳后,转过身问他。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不去救那些将士们么?” 于青州没有回答她的话,边驾马边注视着身后,只见距离他五十米的身后,赵建骑着马紧紧的追逐着,身上血迹斑斑,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其他人的,他乘着怒火看着前面的于青州,誓要斩下他的人头! 苏木和被颠的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头部突然被按压在马背上,一道剑风略过两人的头顶,接着她听到马的嘶吼声,身下失去平衡,两人从马上翻滚而下,于青州来不及站起来,剑柄挡住刺来的剑,手臂用力挥开,拉开两人的距离,夜空不知何时电闪雷鸣,雨滴毫无预兆的落下,赵建扯了扯嘴角,尖锐道:“于青州,你真是好算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昭寒国识人不清,竟出现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 “赵副将过奖了,我明月国时刻不忘五十年前那场血战,今日不过是原数奉还而已。”于青州看着他淡淡道。 赵建深吸一口气“好!好!果然与你母亲一样,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如今明月国的铁骑军占领了我军刚刚守下的连州城,连驻守的两万精兵都无一幸免,于青州!他们也是陪你一起走过来的兄弟,你怎么如此没有人性! 于青州看着她,眼睛冰冷无比“人性?我母亲被送去明月国,替你们隐忍卖命,结果呢?等来的却是遗弃。”每每想起他的母亲,都仿佛被雨水淋湿了心一样,回忆在心里开始残落。 “你回去告诉那位皇帝,自他抛弃自己的亲妹妹开始,我于青州就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苏木和爬起来悄悄闪到一边,暗恨这破地方光秃一片,连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听他们二人对话的信息才知道,原来他不光是明月国的二皇子,还是昭寒国皇帝的外甥,唉!这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赵建不耐烦的喊道:“于青州,你以为明月国的皇帝有多信任你,不是我可怜你,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也不会把你送来昭寒国,只要你把图交给我,我便饶你一命,去和你那多年未见的母亲相聚。” “赵将军说笑了,那幅图我从未见过,赵副将丢了那幅图,也莫要将罪名赖在我的身上。”于青州依旧表情淡漠,好像真的没有见过那幅图。 赵建扬起手中的剑“你既如此冥顽不宁,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废话!”说完,便向他袭去。 苏木和看着雨中纠缠的两人,悄悄的向远处挪去,恨不得奔离这是非之地,又怕引起两人的注视,只能一点一点的无声后退…… 她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两人,没有看到身后的悬崖,直到后脚跟挪空,随意的向后瞟了一眼,差点把心脏吓出来,只见身后万丈深渊,她不知何时站在最边缘,一只脚后跟悬在半空,有一股想要栽下去的错觉,抖着腿赶忙向前走了两步,远离身后的悬崖,内心狂呼系统! “啊!!!!我差点就掉进悬崖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本系统提醒过过宿主,珍惜生命,远离危险。” “……系统,你这话听的我想抽你!” 系统:“……” 得不到系统的回应,苏木和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神恍惚,对着系统念道:“额错咧,额真地错咧,额一开始就不应该绑定你,如果额不绑定你,额就能顺利地投胎,十八年后,额又是一个如花似玉的菇凉,如果额没有绑定你,额也不会面临如此危险地事情,额错……” “悬崖底下是湖水,就算掉下去你也死不了。”某系统受不了的打断她,期望她闭嘴! “……”苏木和放下了心,看着前方,只希望于青州能赶快制服赵建,这雨势越来越大,她都快要被淋死啦! 冰冷的雨水沿着于青州的下巴落到地上,剑身相撞,两人都互不相让,几十招过后依然没有分出胜负,大雨熄灭不了赵建内心的怒火,连州城被攻,之前的胜仗成了笑话,军行图又被偷,于青州如果一走了之,他要如果向皇帝交代!又如何承担这么多的罪名!他必须取了于青州的人头!给皇帝一个交代! 雨水不断的冲刷着他的眼睛,赵建看到了不远处的苏木和,心思一转,运功踮起脚向她冲去,苏木和眼睁睁的看着那泛着光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动不敢动,深怕这不长眼的剑割破自己的喉咙! 于青州追随着他而来,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慌 张“赵建,你以为拿这个女人要挟我有用么?” “哼!…于青州,你来昭寒国这么多年,我可从未看到过你身边有过女人,若说你不在乎她,你认为我会信么?”赵建将手中的剑紧挨她的脖子,瞬间,一道血迹沿着剑身被雨水冲洗掉。 苏木和感觉脖子传来丝丝疼痛,忍不住哀求道:“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了你?你不如求求我们的于大将军,只要他交出军行图,我便立刻放了你。” 苏木和立刻看向于青州,希望他赶紧交出那破图,人命比较重要啊!! 于青州眼睑微垂,没有看她,只是低声道:“你既然要杀她,我也阻拦不了,况且…军行图也不在我的身上。”收起剑,于青州准备离开。 苏木和瞪着转身而走的于青州,震惊于他的冷漠,接受不了他的离去。 赵建看他丝毫不为之所东,用力推开苏木和,提剑向他身后刺去! 苏木和被他推的向后倒去,脚底一个踩空,坠入了悬崖。 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身体极速下落,苏木和闭上眼睛,等待着湖水的淹没… 她以为自己会掉下去,直到身体被接住,一道刺耳的声音在石壁上响起,她睁开眼睛,于青州那张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手中的匕首插在石壁上,眉头紧皱,咬牙握紧匕首撑着两人。 苏木和看着他吃力的样子,被雨水打湿的娇躯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喉咙有些干涩“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不是不在乎我么?” 于青州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肩,听闻她的疑问,心思凌乱犹如一张网,越网越紧,勒紧心脏,一阵阵悸动过后,他迷茫的反问道:“是啊,我为什么要救你呢?”难道只是因为那副图么… 苏木和哪里知道他复杂的心绪,内心雀跃,以为是这个男人喜欢上了她,即使身在半空中,她也不感觉那么害怕了,忍不住抱紧他,沉浸在这幸福的感觉中,直到听到他的闷哼声,苏木和才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于青州看着她着急的面容,渐渐支撑不住,力气也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手从匕首上脱落,两人向下掉落。 明月国皇宫某处,一名举止优雅的女人摸着不小心剪断的花枝,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内心隐隐不安,习惯性的望向远处,这里,是皇宫中最高的清月楼,从窗外看,可以望见整个皇宫,却望不到她最想见到的人,她的孩子… 那个从小便离开的孩子,不知是否安好,不知如今长的什么样子,微风拂过她的脸庞,连岁月都不忍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即使这张脸已经染过不少泪水,染的再也流不出来…… 逐月看着被她剪的残落的花枝,有些哀伤“娘娘,二皇子一定好好的,您不要担心。” 女人闻言转过头,只见那双美丽的眼睛毫无交集,双手习惯性的在空中摸索,逐月赶忙扶住她,妇人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逐月,你再去拿几卷经书念给我听。”举手投足间风华依旧。 “是,娘娘您坐着别动,奴婢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沉静的声音在这高楼响起,口齿清晰,仿佛读过无数次般流畅,令人渐渐静下心来。” 李太监看着停步不前的皇帝,小心翼翼的问:“皇上,咱们进去么?” 明帝疲惫的闭上眼睛,内心终是不敢面对她“算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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