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内,一条竹林小廊直通后院,左右两边风景怡人,微风徐徐吹过,摇晃着竹叶沙沙作响,米粒端着一碗药匆匆走过,无暇欣赏这清凉如画的风景。
她走进院子,远远就听到屋里的咳嗽声,那声音如拉扯的风箱般招人心烦,挑开月洞门垂钓的珠帘,房间内黯淡无光,只见她们家小姐面色通红,锦被滑至腰间,把药放在桌上,米粒走过去帮她拉严实,劝道:“小姐,您再这样,病可怎么好啊。”
“太热了,你让我喘口气吧咳咳”床上女子娇弱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奴婢不能听小姐的,人家大夫说了,不能着了风。”
苏木和绝望,她都快热死了好么,而且这个房间只有一个窗户,隔着一扇珠帘别说风了,感觉房中的空气都停止流动了。
米粒看着她家小姐的表情,以为她是又想起伤心事了,今天是二小姐回门的日子,前院里热闹欢笑,他们似乎都忘这里的小姐。
米粒端起碗对她道:“小姐,把药喝了吧。”
苏木和坐起身子倚在床头,虚弱道:“你去拿些蜜饯来。”
“那小姐等着,奴婢这就去拿。”米粒看小姐终于肯喝药了,立刻高兴的快步走出去。
苏木和端起碗,仰头一气儿喝完,苦涩的味道令她颦起柳眉,苍白的唇瓣因为药汁的滋染多了份鲜亮。
想起昨晚接收的剧情,苏木和躺在床上装死,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典型的恶毒女配啊。
原主出生于高府,父亲乃是户部侍郎高金来,母亲是高老爷身边的一个妾,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原主被高老爷放在妻子身边暂时养着,由于她母亲去世,高老爷不希望她将来像她母亲一样命薄,便给她取名高寿儿。
刘氏有两儿一女,最小的女儿比原身小两个月,名叫高乐儿。可能是爱屋及乌,高寿儿虽然是妾生的,刘氏也没有刻待她,只要是高乐儿有的,她都有一份,让令院儿里的两位姨娘妒红了眼,谁想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呢,凭什么一个妾肚子里出来的贱胚子要比她们的孩子待遇好,刘氏看她们闹个不停,直接将高寿儿认作嫡女养在身边。
高寿儿从小与高乐儿一起长大,她以为自己和高乐儿是平等的,直到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高寿儿才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这个妹妹。
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高寿儿性子难免有些娇气,有名气的媒人来说媒,自然要把这些达官贵人的底儿给摸清楚,免的闹出什么笑话来,等媒婆了解高家嫡长女的真实情况后,就发现点不好办了,怎么配都不合适,不是男方不满意女方的出身,就是女方不满意男方的家境,随着外人的轻视,高寿儿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打肿了,而她的妹妹,很快就定了齐候府的长子齐钰鑫,这令高寿儿万分嫉妒,为什么!她也是母亲的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也是家里的嫡长女啊,那齐候府的齐钰明明是她先遇到的,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对她露出那微微一笑,早已令她芳心暗许,她向母亲隐晦提过的,为何?为何母亲却把他说给妹妹,难道就因为她不是她亲生的。
高寿儿接受不了,她找母亲说理,母亲却搪塞说齐府看不上她,呵呵真当她高寿儿是傻子呢,她哪点比不上她那个妹妹,论样貌论才学,她哪点不比她强!母亲说谎,齐钰看上的明明是她,是她!
高寿儿虽闹,刘氏却放弃她的终身大事,媒婆把条件好的都给刘氏介绍了一遍,其中有一个,刘氏觉得不错,乃是罗城县知府的儿子,听闻也是才高八斗,长相俊朗不凡,高寿儿却哭闹着不满意,连个官帽都没有的人,她为什么要嫁!
这一推二推三推,那些出了名的媒婆也怕了,眼看两个女儿都要十八了,刘氏心里着急,齐候府那边又催的紧,定的婚日马上就要到了,没办法,她只能让二女儿先出嫁了,高寿儿知道后,自然是大闹了一场,哪有妹妹比姐姐先出嫁的道理,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可惜,她的寻死觅活没有改变刘氏的决定,刘氏与齐候府商定了婚礼流程之后,就开始操办起来,这喜服喜帖什么的都要准备好,一天忙的脚不沾地,自然也没有功夫管高寿儿,倒是派了两个嬷嬷来看着她,以防她做出什么糊涂事。
高寿儿没想到母亲这么绝情,她去求父亲,父亲却把她训斥了一顿,说她身为长姐,理应以身作则,却如此这般无理取闹,还让她闭门思过,呵呵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好母亲,在他们眼里,还有自己这个女儿么,好,好!你们不仁,休怪我这做女儿的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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