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发出去没几天,莲二的邮件便回了过来,很简略也很有他的风格,明明只是简单的问候,他还特意用上了中文,寥寥数字,却不得不感叹他的体贴。 出乎意料的是,幸村随后也回了邮件,很官方的用词,却不知为何,我隐隐的感觉到他的不耐。想想只好苦笑,怕是因为部长不得不做的外交辞令吧,所以还是给他们添麻烦了。 我没有再次进行回复,因为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留个不错的印象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莲二写的中文提醒了我,我号称喜欢,却从未真正为他们做过些什么,既不知道他们名字的发音,也不了解网球,更没想过去学日文。 说到底我就是个现实功利主义者,只是汲取他们给我的精神力量,而从没想过要付出些什么。 那天开始,我便开始学习日文,学习一向不是难事,再加上寒假在家,很快我便可以简单的进行对话。而项目组的材料也帮助我提高了阅读水平。只是传统层次上的东西还是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困扰,譬如说敬语和尊称,层级的观念等等。 另外,我才发现seiichi是指精市,而不是幸村,我不知道主上为什么会允许我喊他的名字,许是莲二解释过文化差异的问题,只是感叹,懵懵懂懂间我居然叫了两大巨头的名字。特别现在对于日本文化稍有了解后,初次见面就叫名字,更觉得唐突得很。 不知是不是我在学日语的事让父母误会了什么,父亲难得的在再次出国前征求我的意见,因为目的地是日本。 之前我参与过的教育合作项目由于中日合作的政治大环境推动,成为了前景光明的重点项目,父母决定在日本建立分公司,涉及到建立构架和稳定市场份额,所以这次会在日本待久一点,可能需要近半年时间,而他们看我好像比较喜欢日本,便问我要不要一起跟去,在那边上初二的课,顺便全方面的参与公司事宜。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缘分,在我以为这辈子除了短暂旅行不会再去日本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机会,让我名正言顺的可以再次靠近他们。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而着手准备事宜到出发只不过短短两天时间。 飞机降落在东京,我们的第一站居然不是酒店,而是来到了一座可以称为宫殿的府邸。如果不是门口的迹部宅三个字给我打了预防针,我想我也会和我父母一样不淡定。 这一世我觉得我家已经够有钱了,紧急情况也是会出动私人飞机的,但是我家所谓的豪宅最多只有迹部家的前院这么大,而他家简直就是个建筑群! 说好的日本人内敛的性格呢,所以迹部张扬的风格也是遗传的吗? 开进院子后的近五分钟车程,我们见识了玫瑰园,城堡等纯欧式风格的各种事物,一个比一个华丽,虽然我很不想用这个词。 我都能看到我父亲头上具象化的黑线,我母亲一针见血的问“你是怎么找到这级别的合作伙伴的”,看我母亲的样子恨不能打道回府,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消化无能啊。我父亲无力的回到“我只是和他们分公司合作,但是项目级别提高后,他们董事长联系过我,我们也很聊得来,于是才邀请我们到家里坐坐。” 虽然我很想吐槽,父亲你是怎么和这样风格的人相谈甚欢的,难道你也有这样的隐藏因子吗?但是看到父亲已经很挫败的样子,我还是仁慈的闭了嘴。 接待我们的是迹部老爷子和迹部景吾,我这才知道,董事长是这位比我爸还要大上一辈,不怒自威的老爷爷。其实既然合作,自然不会差着辈分,但是想也知道,迹部景吾怎么可能允许我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小女生比他高一辈呢,于是,只好委屈我父亲了。 初次见面的试探,面对老爷子雷厉风行的性子,我父亲外柔内刚的风格居然丝毫不落下风。难怪他们能聊到一起去,根本不会有正面冲突嘛。而且意料之外的是,老爷子很喜欢我,虽然我一向讨长辈欢心,但也不包括这种叱咤风云的商业巨擘吧。不知是什么投了他的缘,和他侃侃而谈了一阵后,面对父母的惊讶,我却有些后怕起来,实在是班门弄斧,毫无底气啊。 老爷子非要认我做干孙女,想来也是口头客气客气,却到最后达到了微妙的平衡,变成我和迹部互称名字,所以这是直接越过认识的环节就变成了很亲近的世家关系了吗? 而盛情难却加上他家一贯的强势作风,我被安排在迹部家暂住,而我父母也会在此留宿,只是可能还需要去各地考察,也就是说,我接下来的几个月就是迹部景吾罩着的了。 从内心讲,迹部的品味很不错,举手投足气势非凡,交谈措辞也很进退有度,但是他的压迫感却比幸村强烈的多,而且整个府里的等级森严,处处需要注意形象。虽然我自认能做的得体,但是不代表我不会累啊,但是客随主便,我只好报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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