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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远之,是我本家族侄看起来很木纳,可实际上却是执拗,内秀的紧。”桓温开口介绍道,只是在这一本正经的介绍之后,他话锋突然一转:“才十四就已七尺了,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找对象,我对此很是愁啊!”

说着,他皱了皱眉,五官什么的纠结在一起,一副为子女婚姻愁的模样。

“你现在就考虑这个也实在是”众人听桓温如此搞怪,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话说很正,单就话来说,怎么也见不得有错,但这说话的人可是二十不到的桓温。二十岁就考虑这些,这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元子,这似乎不应该由你操心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安开口劝道。

“父母他已经没有父母了。”桓温的话语有些低沉,可众人都听的明白:“数年之前,江陵地方,山越作乱,攻破了他家的坞堡,只有他和他妹妹得忠仆保护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大家都有些恻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桓远之,更是低下头去,两眼泛红。虽说那已是数年前的事情了,可死去的毕竟是自己的父母,想想父母在世之事合家欢乐的景况,再想想现在自己兄妹寄人篱下的窘迫,桓远之就因此而握紧了拳头。

“异族都该死!”身子微微颤抖着,桓远之低沉了话语,充满怨气的响起。

结合他的经历,这无疑是他的心里话。

“好大的怨念!”桓远之的恨谢安和谢玄都感觉到了,两人微微皱起了眉头,确是有些不喜。毕竟儒家都讲究一个中庸,太过偏执,却是没有多少人会喜欢的。虽然这个时代讲究个性,但是太过黑暗的个性

呵呵,大家还是比较向往光明的。

谢安和谢玄的反应都算是正常的,但桓温的表现就有那么一点的怪了。他只是淡淡的笑着,什么也没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元子你怎么也劝劝他!”桓温的笑容落在谢安的眼中,谢安顿时有些不解的问道。

“劝什么?子女为父母报仇不是天经地义么?”桓温反问道。

“可要是”谢安并没有因此而放宽眉,他依旧有些担心。

“安石,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远之想要报复山越那是私仇,也是天经地义。至于以此扩展到天下的异族,想想在那些异族做了些什么吧。占我州郡,杀我子民,这已经不单单是私仇,而是国仇族仇了。春秋公羊传有云: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先贤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桓温义正词严的反驳道。

“这么说也是一个道理,可”谢安还想再说什么,可有想不出反驳的道理。事实上“复仇”什么的他也很赞成,只是对桓远之如此小就有如此大的杀心感到一些不适罢了。

“远之,还是得多读一点经典才是!”谢安暂时放过了对这事情的争辩,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暗暗定下这么一个念头。

诵读经典,明白圣人的道理,化去心中的怨怒。谢安对桓远之还是好心,并不希望桓远之就此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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