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五日小长假”结束,宇文宪该去“上班”了。
屯骑校尉,最早由汉武帝设置,属于“北军八校尉”之一,归“执金吾”掌管,辖骑兵七百人,下属有“营丞”及“营司马”。到东汉时“八校尉”精简为“五校尉”,由俸禄低但级别高且权力大的“北军中候”监管“五营”。
现在的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就曾出任北军中候,而现任北军中候就是被曹操戏称为“吾家千里驹”的曹休,现年24岁。很多人以为曹操在说曹休是“千里驹”时是在夸他,其实不然。当时曹操在兖州举义兵讨伐董卓,曹休为了能够加入曹操的军队,于是改名换姓从千里之外的吴地途经荆州北归中原,见到曹操时,曹操便说出了那句话。曹操本意是说曹休能够辗转千里来到这里,和同样能日行千里的千里马一样。
谁又能想到,曹休在日后的确做出了与“千里驹”相同媲美的功绩来,甚至一度担任虎豹骑的统帅呢?正因曹休后来取得的成就,所以“千里驹”由一个戏称变成了美名。
宇文宪这次聪明了,老早就打听到了北军以及其中屯骑营的所在,按照惯例,宇文宪带着自己的“任命文书”去了北军中候曹休办公的地方。
宇文宪现在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很轻易的就见到了曹休,一见面免不了行军礼,宇文宪进门后便拜道:“末将宇文宪、字诚都,参见中候。”(感觉说参见北军中候怪怪的)
曹休听到宇文宪的名字后便起身,十分热情的对宇文宪说:“将军快快免礼,在下曹休,字文烈,久仰将军之名,今日终于一睹真人,实乃三生有幸啊。”
宇文宪谦逊道:“礼不可废,中候为上、诚都为下,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曹休对答说:“都说将军对下平易近人,对上谦逊恭敬,果然如此。其实将军大可不必如此,不如以后今后以兄弟相称,在下现年二十有四,不知将军年岁几何?”
宇文宪说自己已经二十有五,曹休对宇文宪行兄长之礼,道:“如此,贤兄在上,受小弟一拜。”
老规矩,多个朋友多条路,宇文宪赶紧把曹休扶了起来,并说道:“贤弟快请起,能与将军结为兄弟(并非拜把子),亦是宪之福也。不过仅限私下交谈,公开场合你我仍以官职相称,如何?”
曹休起身答道:“这是自然,对了,兄长刚刚上任屯骑校尉,有件事可能还不知道。屯骑校尉一职本是国丈伏完担任,然国丈现已迁为太仆,这本无碍。只是国丈之幼子伏典现为屯骑营司马,国丈膝下六子,长子伏德为人忠厚,其余四子品行亦是不错。唯这伏典才能平庸,品德又是最差,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年及弱冠便被司空认为屯骑营司马,更是飞扬跋扈。屯骑营中多有对其不满者,奈何司空有令,不可与其冲突,因此伏典愈加嚣张。尤其此次国丈迁为太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是明升暗降,故这厮怀恨在心,他不敢与司空作对,我想其必将怨恨转至兄长身上,故提醒兄长。”
宇文宪听完后心说“敢情自己抢了别人的‘饭碗’啊!记得伏完好像是曹操任司空时,看见曹操独揽大权,于是自己将‘辅国将军’印绶交还曹操,不愿为官。曹操知道伏完不仅是汉室重臣,更是海内名士,于是改拜其为中散大夫,后迁屯骑校尉。不过伏完有六个儿子的事我还真不知道……”
宇文宪在谢过曹休的提醒后,便前往屯骑营。途中宇文宪想道“曹操之所以不让人与伏典其冲突,肯定还是因为他还不愿意和那些汉室重臣撕破脸皮。任命一个刚刚成年、不学无术的无纨绔子弟做一营司马,表面像是对那些大臣的让步,实则这对于曹操来说无关痛痒。只是对曹操来说无关痛痒,对我来说却是个麻烦,怎么既不能和他发生直接冲突,又能不让他妨碍自己呢?”
不多时,宇文宪已到达屯骑营,门口站着两个人,似乎是迎接宇文宪的。宇文宪从模样判断,一人的年纪在二十上下,另一人三十左右。
宇文宪下了马走上前去,年纪较长的那个人开口问道:“来者可是新任屯骑校尉宇文宪、宇文将军?”
“正是,你们二位是?”宇文宪答完又反问道。
那人答道:“属下程武,字孟威,现任营丞,这位是营司马伏典,我二人在此恭候将军多时了。”
宇文宪看了一眼夏侯尚身旁那个人,暗道“原来他就是伏典,看这表情果然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啊。”
接着宇文宪又想起眼前刚才程武的姓名,不由问道:“程姓?敢问足下可是东中郎将(程昱)之子侄?”
程武答道:“将军猜的不差,东中郎将正是家父。”(史书关于程武记载只见于《三国志》,且只有寥寥十几个字,一笔带过,生卒、表字均不详。其父程昱生于公元141年,现年(197年)51岁,鉴于古人成婚较早,所以我推算程武此时应该三十左右)
宇文宪这就有些不明白了,暗道“程昱是曹操的心腹谋士,官也不小,怎么他儿子都三十了还只是在这个屯骑营里当个小小的营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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